我查出胃癌的時候,徐鶴言的公司資金短缺,運轉困難。
他掛斷了我打過去的每一個電話,發來的語音消息滿是不耐煩。
“都說了現在正是緊張的時候,你就不能懂事一點,剛剛才發現,晚點治不行嗎?”
後來我在徐鶴言的手機上看見了他給別人訂的鮮花,每天不重複,從未間斷過。
在關上他的手機後,我平靜的將銀行卡裏所有錢取出,轉身交了住院費。
我不想要他所謂的愛和口頭上的感激了,我隻想要好好的活著。
...
幫助醉酒的徐鶴言躺下後,我拿起了沙發上早就準備好的薄被。
公司最近出了問題,徐鶴言天天外出拉投資,每天都要在酒桌上談到很晚。
仔仔細細的將被角掖好後,我注意到他的手機震動了好幾下。
我熟練的拿起解鎖,怕是工作上的事情,然而卻在下一刻愣住了。
發消息的人是他的置頂,看起來很可愛的頭像,很明顯是個女孩子。
幾張鮮花的圖片,加上一個顏文字的表情包,說很喜歡今天的花。
我不可置信的往上翻了翻,這才發現對方每天都會給他發上這麼幾句消息。
圖片裏的花天天不重樣,也從未間斷過,是一眼就能看出的用心。
哪怕有時候徐鶴言忙到大半夜,連給我回一句話的功夫都沒有,也會秒回她的消息。
我顫抖著手點開了微信賬單,裏麵一長列全都是花店的消費。
明明他連幾十的止痛藥都舍不得給我買,卻轉身給別人買了大幾百的花。
在意識到這個事實的時候,我就像是被一雙手死死的扼住了頸脖,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明明上午的時候徐鶴言還讓我體諒他的辛苦,不願意支付那筆住院費。
我原以為我會生氣,會歇斯底裏痛哭流涕,會把徐鶴言喊起來質問。
然而我隻是異常的平靜,就像是沒有看到過這段聊天記錄一樣。
我將他的手機放回了原地,起身離開了客廳,沒有再看熟睡的徐鶴言一眼。
等走進了房間,關上了那扇門,我這才感到了無力,背靠著門緩緩的坐了下去。
其實我早該知道了,從他那幾天的夜不歸宿,和身上總多出的淡淡香水味。
明明已經一次又一次的調節好了情緒,認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然而在這層虛偽的表皮真正被拆穿的時候,我還是感覺到了疼痛。
就像是一把鈍刀,慢慢的折磨著,來回劃過我的心尖。
我擦幹了眼淚,又狠狠地揉了揉發酸的鼻尖,一隻手撐在地上起了身。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打開了保險櫃,取出了裏麵的那張銀行卡。
那是我結婚的時候帶來的本金,徐鶴言一直都將它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以往我承受不住壓力想要取出一點作生活費的時候,他卻是指責我物質。
哪怕家裏的錢連一日三餐都不能維持,徐鶴言也不願意去動用這張卡。
明明結婚前許諾我會帶我過好日子,不會讓我吃苦,如今他還是食言了。
我將這張卡綁上了我的賬號,將裏麵的錢全部轉出,利落的交了住院費。
上午的時候醫生已經將繳費項目給我開好了,隻是因為徐鶴言的拒絕而耽誤著。
他說胃癌早期隻是小事,現在住院又沒用又燒錢,等過段時間公司穩定,再帶著我治病。
似乎和他結婚後我就一直在等,等他找好人員,等他拉了投資,等他公司上市。
可是現在我不想等了,我太怕累,太惜命,受不了被病痛折磨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