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帶著大兒子趕回來時,我已經被關進了地牢。
原以為,他們日夜兼程趕來,是來救我的。
不曾想,再見夫君褚安和大兒子褚幽之時,他們給我帶了大禮。
褚安將幾個蓬頭垢麵的碼頭奴扔進我隔壁牢房。
“雲嫿,孽種已死,能為卿兒成仙助力是那東西的福氣。”
“卿兒說要幫我們褚幽成仙,但還需要你生下孩子助力。”
“我已是對你沒了興趣,這任務就交給你與這些碼頭奴吧,他們力氣大,定能讓你懷孕的同時也能享受歡愉。”
我顫抖著聽著他胡言亂語的羞辱我。
心中不敢相信,愛了多年的夫君隻因雲卿回歸就變了心。
再看大兒子褚幽,他手裏握著雲卿贈與他的新佩劍,目光淩冽。
開口便讓我心碎。
“嫿姨,我不會再叫你娘,自古以來畫符之術聞所未聞,雲卿娘說你這是邪術,我們當糾正你。”
我愣愣的看著少年,耳中隻有他喊我姨,叫著外人娘的聲音。
心中無比悲戚。
這就是我懷胎十月,捧在手心裏疼愛的好大兒。
他們話裏話外是要與我撇清關係,夫君要休我,兒子不認我。
父子倆並未停留很久,轉身時碰見父親也來了牢房。
褚安皺眉。
“父親,還是您來管教她吧,我不願看這賤人一眼,她哪裏比的上雲卿半分,當初我也是昏了頭,把她當了卿兒的替身。”
父親拍拍他的肩膀。
“這些年,委屈你們父子了,去陪卿兒吧,這裏有我。”
褚安父子離開後,父親陰沉著臉讓人用特製的繩索捆住我。
“雲嫿,你這雙手怕是留不得了。”
手起刀落,地牢裏是我痛徹心扉的叫喊。
父親砍了我的雙手,將我扔在地牢,臨走時打開了隔壁牢門。
碼頭奴們試探的向我走近。
父親似乎忘了,我畫符咒並不局限於用手指。
為了自救,我拚命掃開地牢裏的雜草,露出一片幹淨的空地。
雙手齊齊被斬斷,血液如水柱般往外流。
我咬牙用滲血的傷口在地上塗抹,以斷臂為筆,終於在昏倒前畫出護身大陣。
暫時沒人能接近我,我放鬆身體倒在地上。
朦朧中,府裏吵鬧起來。
我舉著斷手小心的坐起來,大兒子褚幽衝了進來。
“喂,你快去看看爹爹吧,他又犯病了。”
我卻是笑了。
怎麼忘了,褚安現在還活著是因為我畫符借了壽命給他。
如今,是該要回來了。
我被拖到住了十年的院子裏。
這裏現在充滿雲卿的氣息,到處都是她與褚安親密的畫像。
她正坐在床榻邊守著昏迷的褚安,我的大兒子褚幽勸她。
“卿娘親,喝點粥吧,你已經守了爹爹整夜了。”
雲卿摸摸他的頭,笑笑。
“這些年在山上,不都是我照顧你爹的,乖兒子,娘親習慣了。”
我腦中疑惑的那根弦突然就崩斷了。
原來,褚安說帶著兒子遠遊,竟然是去九霄山陪雲卿了。
這麼說,山上那病兒是我這夫君和姐姐偷情生的了。
原來他們才是一家人。
我隻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