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聽到,哥哥和他的朋友私下都叫我瘸子。
這裏太陌生了,陌生到好像不是我的家。
可幸好有爺爺,最起碼,我的爺爺還愛我。
再後來,我知道了江南意。
那天我被哥哥戲弄著關在了家門外,太陽曬的要死。
可他還是不肯為我開門,他說,他要給我一個教訓。
他說,我搶走了屬於宋雨情的那份愛。
我的爺爺身體不太好了,之前一直在療養院裏。
因為我,他才搬進我的家。
他怕人欺負我,可哥哥卻還是趁著爺爺去找老友的時間裏欺負我。
我被曬的有些發昏,這時,是一個人遞給我了一瓶冰飲。
他逆著光,剛好給我擋著刺眼的光了。
“起來,我帶你進去。”
就這一次碰麵,我有些喜歡他了。
可不湊巧,他是宋雨情的男友。
他們約定著,一起考進a大。
我就像一個下水道的老鼠,陰暗地偷窺著他們的愛情。
爺爺大概看出了什麼,他給我說,我和江南意有婚約。
他讓我放心,我會如願以償。
我不敢,不敢相信那個逆著光的少年是我的未婚夫。
不知我不敢信,宋雨情也不敢。
在十九歲那年,爺爺公開了我的身份和我和江南意的婚約。
可宋雨情還是沒有和他分手。
他們選擇對抗這個婚約,我也想著成全他們。
可宋雨情卻又在我們結婚前夕鬧脾氣準備出國。
她給我說:
“你信嗎?江南意一定會來追我的。”
我沒有說話,似乎在她和江南意那裏,我是一個他們生活裏的調劑品。
可意外發生了,就在我們婚禮前一夜,她在去機場的路上出了車禍。
她當場死亡,而我,成了江南意口裏的罪人。
我睜開眼,眼前的白熾燈有些刺眼,我忽然有些累,我想要回家。
在淩晨三點,我回到了家。
可還沒有進家門,就被一個花瓶砸到頭部。
“宋景,你去死啊!”
“憑什麼,憑什麼我的雨情死了,你還好好活著。”
我摸了摸頭,摸到了血,抬起頭去看那個情緒有些失控的女人。
那是我的親生母親,可她現在卻和江清意一樣叫囂著讓我償命。
我強壓下心頭的悲傷,轉身就準備回房間。
可右腿卻有些控製不好了,我想,大概是又嚴重了。
“小景啊,你媽媽也是聽見這消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你不要生氣。”
“那畢竟是我們的孩子。”
父親帶著疲憊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我輕輕嗯了一聲。
這兩年,從我回來開始,他一直都在讓我忍忍。
可我也是人,宋雨情是他們的女兒,我不是嗎?
今晚我丟了多少臉麵,他們不知道嗎?
因為他們寵愛的養女鬧脾氣,我就要承擔後果嗎?
宋雨情的死是我造成的嗎?
我累極了,可卻還是強撐著精神給自己處理傷口。
我不僅悲哀的想著,我到底是什麼呢?
又或者,我大概從一開始回來就已經做錯了嗎?
我做錯了什麼?難道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