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年,許夢憶有過六十七次緋聞,都是我去處理的。
網友嘲諷我頭頂綠帽子多得能開店,許夢憶說這些都是我該受的。
是我不要臉地爬上她的床,才氣走了她的白月光。
她覺得我該死,可我真的死了以後,她卻哭著讓我回來。
1
我是個孤兒,
卻和許氏集團的獨女結婚了。
網友都說我走運了,這至少得少奮鬥幾十年。
也有人說我手段和技術了得才能迷住許夢憶。
其實我和許夢憶壓根沒有感情基礎,甚至連結婚的原因都不太光彩。
許氏集團年會當晚,我和許夢憶被下藥,滾在一起,被一個媒體撞破。
那時候正是集團準備上市的關鍵時刻,
不能有負麵新聞傳出。
所以為了平息風波,
許總問我願不願意和他女兒結婚
我答應了。
我和許夢憶就這樣被綁在了一起。
在那晚之前,我和許夢憶僅僅是下屬和頂頭上司女兒的關係
許夢憶不喜歡我,她有個分分合合很多次的初戀,叫易澤,是個歌手。
許夢憶愛極了易澤。
她明明是金融專業畢業,而且很有商業頭腦,卻不肯接手許氏集團而是選擇一頭紮進娛樂圈,就是為了離易澤更近一點。
所以那天她醒來發現自己和我躺在一張床上之後,直接給了我一巴掌
“周一然,給我下藥?你真讓我惡心。”
“滾出去。”
我想要解釋我也是被下藥了,但是看她眼眶通紅,還是什麼都沒說。
我沉默地穿好衣服出去。
門外是許氏集團的總裁,許夢憶的父親,我的老板。
2
“許總,對不起。”
我靜靜地等待掌權者的審判。
不管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結果都是我確實傷害到了許夢憶。
許總隻是看了我一眼,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氣勢有些驚人。
“一然,作為集團副總,你不會不知道公司現在是什麼情況吧。”
上市的事情集團上上下下忙了很久,如果因為負麵消息受影響,那我就對不起太多人了。
“抱歉,許總,我會全力配合所有的澄清。”
許總沉默片刻,問出我意想不到的問題。
“一然,和夢憶結婚,你願意嗎?”
我抬頭看向許總,他銳利的眼神仿佛把我看穿。
我還沒回答,許夢憶就從房間衝出來,
“我不願意!”
“我有喜歡的人,我也絕不會和一個下作的小人結婚!”
許總仿佛沒聽到許夢憶的話,隻是又問了一遍,
“周一然,你願意嗎?”
“我願意。”
我握緊拳頭低下頭,不敢看許夢憶。
她氣急了,留下一句做夢吧,就直接摔門出去。
許總露出滿意的笑,
“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
“你喜歡她。”
上位者的恐怖之處就在於,你小心隱藏的秘密,在他們麵前根本無所遁形。
3
對,我喜歡許夢憶。
我在學校看見她的第一眼,就對許夢憶一見鐘情。
所以我畢業後進了許氏。
但我明白我一個孤兒,是不可能肖想富家千金的。
哪怕我一路摸爬滾打升到副總,我和許夢憶那也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是泥沼裏掙紮出來的水草,而她是雲中月。
更別說她有男朋友,我知道許夢憶很喜歡易澤。
不然向來驕傲的許大小姐,怎麼會和一個人分分合合這麼多次。
我沒告訴過任何人我喜歡許夢憶這件事。
可就是這樣也被看穿了。
許總問我願不願意和許夢憶結婚的時候,我是糾結的。
這可能是這輩子唯一和能她成為合法夫妻的機會。
但這個機會也可能讓她恨我一輩子。
我在猶豫。
但卑劣自私的念頭瘋長。
即使被扇了巴掌,被誤會,被說惡心下作。
我還是說了我願意。
我和許夢憶領證了。
成了合法夫妻。
沒有婚禮,她說我不配。
易澤在媒體報道我和許夢憶結婚之後就遠走大洋彼岸。
許夢憶恨我,雖然事情發生的時候她和易澤是分手狀態。
但是如果不是我,她肯定會易澤複合。
我是毀了她愛情的罪魁禍首。
即使後來她知道我也被下藥了,也是受害者,她對我的厭惡也沒有減少任何一點。
4
我從來沒有感受過家庭的溫暖,但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
我會遇上喜歡的人,然後結婚,擁有一個自己的家。
現在我也確實和喜歡的人結婚了,可我喜歡的人,她愛別人。
迫於許總的壓力,我和許夢憶要住在一起。
許總準備了別墅作為我和許夢憶的婚房,我拒絕了。
許氏集團給我開的年薪不低。
我用這些年的積蓄買了一個大平層,這也是我能力範圍裏能夠買的最好的房子了。
我想要的是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真正的家。
住進去那天,我很高興,這裏以後就是我和許夢憶的家了。
雖然開局並不那麼美好,但是未來很長,萬一她看到真實的我,轉變一點態度呢?
我把鑰匙遞給她,
“你可以按照你喜歡的樣子布置,如果裝修不喜歡也可以重裝。”
許夢憶接了鑰匙,嗤笑一聲嘲諷地看著我,
“拒絕了我爸的別墅,是為了你那點男人的自尊心嗎?”
“你不惜當小三也要和我結婚,不就是為了許氏集團嗎,還裝什麼清高呢?”
“周一然,你這人真是虛偽得讓人作嘔。”
在許氏集團多年我早就能夠做到任何情況都麵不改色了。
但喜歡的人的譏諷和嘲弄,還是像刀子一下一下捅進心裏。
5
結婚後的生活和之前幾乎沒什麼區別。
我每天照常上下班,許夢憶幾乎不回來。
她一改之前和易澤談戀愛時嬌氣懶散的模樣,成了娛樂圈勞模。
她是許氏集團的千金,隻要她想,資源多的是。
和她勞模稱號並駕齊驅的是她花邊女王的名頭。
這周還在跟小鮮肉打情罵俏,下個月就變成夜會肌肉型男。
緋聞剛出來的時候我給許夢憶打過電話,告訴她我希望她不要傷害自己。
電話那頭許夢憶語氣冰冷,
“周一然,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給我造成最大傷害的人不就是你嗎?”
後來集團公關部成了我的常用聯係人,許夢憶所有的緋聞都是我處理的。
澄清聲明我已經寫得很熟練了。
我們當初結婚的事是上過熱搜的。
新婚沒多久妻子就在外彩旗飄飄,丈夫還幫著遮掩,我也因此被網友稱為綠帽忍者。
也有人說許大小姐新歡那麼多卻還是沒把我踹了,說明我不是心機太重就是技術過硬。
其實離婚這事,許夢憶不是沒提過。
6
許總生日那天,喊我和許夢憶一起回老宅吃飯。
飯桌上大概是看我們之間氣氛凝重,許總歎了口氣,
“夢憶,一然是個不錯的孩子,你可以試著先放下偏見。”
這句話就像個火星子,一下子點燃了許夢憶,
“爸,你要是這麼喜歡周一然,那我和他離婚,你們結婚好了,英國美國都能登記。媽也走了十多年了,我不介意多個後爹。”
“我現在就可以幫你們訂機票的。”
許總氣得罵了一句混賬。
一頓家宴不歡而散。
許夢憶踢開椅子走了,我跟上去追她。
她鞋跟太高,又走得急,鞋跟一歪就把腳崴了,我衝過去扶她,
“太晚了,我送你。”
她甩開我的手,烏黑的瞳孔裏沒有一絲溫度,
“我爸不在,別裝好心了。”
這樣的嘲諷我早就習慣了,我一把將許夢憶抱起放在副駕。
她沒掙紮,她向來是聰明的。
一路上無言。
直到車停在她常住房子的地下車庫,她才開口,隻是麵色十分難看,
“嗬,周一然,連我住所都調查過了啊,你明明這麼有心機就不要裝什麼純善了。”
“我爸說那天的藥是競爭對手下的,現在想想這裏麵不會有你的手筆吧。”
當初年會晚宴的事,許總對許夢憶解釋過,是對手公司搞的小動作,目的是為了擾亂集團上市。
可現在隻是知道了她的住所送她回家,她就毫不猶豫再次選擇懷疑我有歹心。
“不是我做的。我也從來沒想傷害你。以後也不會。”
我把許夢憶抱上樓,她的助理小張已經等在門口了,是我開車前發消息叫來的。
下樓後我在車裏坐了很久,車裏還殘留著許夢憶身上的香水味。
味道很迷人,也很讓人痛苦。
7
許夢憶的住所我確實一點都不陌生。
甚至廚房裏麵碗放在哪個櫃子我都一清二楚。
包括她的助理小張我都很熟悉。
婚後許夢憶幾乎不回家住,所以她在外麵有住所我是知道的,隻是不知道在哪裏。
我不敢查,怕她知道了會生氣,會誤會。
剛結婚那會,她隔三差五就借酒消愁。
有天晚上我正在加班,接到了助理小張的電話。
“然哥,你現在有空嗎,就是憶姐她在酒吧喝多了,我一個人搞不定。”
“地址發給我,你先照顧好她。”
我開車到酒吧的時候,許夢憶正醉醺醺地趴在吧台上,嘴裏嘟囔個不停。
我把她抱起來,那也是我第一次抱她。
許夢憶很輕,很柔軟。
可能是姿勢不舒服,她還把腦袋往我懷裏挪了挪。
距離拉進,我聽清了她在說什麼,
“易澤,你別走,不要走”
“我會離婚的。”
愛上不愛你的人真的是很殘忍的事情。
許夢憶醉倒我才有機會把她抱在懷裏。
可即使她醉得意識混亂,嘴裏喊的也是易澤的名字。
助理小張告訴了我地址,我把許夢憶送回了家。
還在樓下超市買了食材,給她煮了解酒湯。
我告訴以後許夢憶再喝醉就給我打電話,我來接她,但是不要告訴她是我。
許夢憶的住址,我就是在那一天知道的。
後來我也去酒吧接過很多次許夢憶,也煮過很多次解酒湯。
助理小張嘴很嚴,而許夢憶喝醉會斷片。
所以秘密被隱藏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