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目無旁人的模樣,我隻覺得好笑。
付曉月是我老公的學妹,她剛好也是心理學專業的,畢業後老公就讓她來我們工作室實習。
我原本以為她和老公隻是普通的師兄師妹關係。
今日一看,他們兩個一口一個學長,一個學妹,叫的好不親密。
以前付曉月就因為評估數據出錯,影響了好幾個抑鬱症患者的後續治療。
可老公卻都幫她壓了下來,說學妹剛畢業,缺乏實操的經驗,我們應該多體諒一下她。
為此,老公還和我大吵過幾架。
“李塔娜,你當時剛入行就什麼都會嗎?何況抑鬱症患者本來就易情緒多變,評估出錯很正常,你就不能給學妹一個成長的機會嗎?”
從那時開始,我就隱約感覺老公心裏有什麼東西慢慢變了。
而今天,我算是徹底看清了他。
我瞥了一眼麵前的狗男女。
“既然如此,那這個首席治療師我不當了,以後給大小姐治療的事都由她全權負責吧。”
付曉月第一時間擺手。
“我隻是個實習生,怎麼可以代替李醫師給大小姐治療呢?”
“那有什麼不行?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剛才霍總已經和我稱讚了你的出色表現,日後你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老公溫柔的看著付曉月,言語裏滿是自豪。
“你就是整個心理界未來的頂級治療師,我看好你!”
我冷笑一聲,將首席醫師的徽章戴在付曉月的胸前。
她嘴上連連拒絕,手卻驚喜地撫摸著徽章,生怕我下一秒就反悔。
“學妹剛才肯定累壞了吧,我開車送你回去休息!過兩天給你辦慶功宴”
老公拉著付曉月走了,絲毫不顧還站在原地的我。
看見兩人並肩而行的身影,我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沒走兩步,付曉月就回過頭對我咧嘴一笑。
她的眼中滿是挑釁。
我看到了,卻沒有理會她。
短時間的治療效果根本就不能說明什麼。
我之前研究過大小姐的病情,確實是綁架後應激障礙。
雖說這種遭遇創傷後出現的心理疾病不算罕見,可以慢慢治愈。
但大小姐的基因中遺傳了其母親精神方麵的疾病。
如果心理治療師缺乏這方麵經驗,在治療過程中用到創傷暴露療法,就會刺激到大小姐綁架過程中的痛苦回憶,導致她的精神崩潰。
從而讓大小姐從普通的心理疾病演變成精神病,嚴重還會影響其生命。
而我注意看付曉月就在治療方案中用到了創傷暴露療法。
目前國內這方麵的研究很少,而且最權威的創傷後應激障礙的書籍就是我參與編撰的。
所以這次的幹預治療,我可以保證全國隻有我才有把握。
至於付曉月現在治療出的轉好效果,隻不過是表象。
正按她說的可以出來正常生活,但凡什麼風吹草動刺激到她,病情必會極速加重。
她拚了命想在心理界出風頭,但卻不知很多時候,我們不僅要考慮患者的治療方案,還要考慮對方的生活環境和身體情況。
我回到家時,老公也剛好送完付曉月折返回來。
看我就滿臉的不耐煩,全然沒有了剛才麵對付曉月時的溫柔。
“早就說了你不行,還非要逞什麼英雄。”
“這次得罪了首富,以後你也別想在京北混了。”
“不過算了, 反正你也不年輕了,趁這個機會就辭職回家備孕吧,以我的本事,可以保你和孩子衣食無憂。”
他總是這樣。
嫌棄我工作做的出色,嫌棄我每次搶他風頭。
可是每次的治療我都隻想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治愈每一個患者,帶他們走出深淵,給每一個家庭帶去希望。
回到工作室,付曉月竟赫然坐在我的辦公室裏。
“李姐,你說霍總這樣的身份,如果以後去大廳找我恐怕不合適吧,要不我們換換位置?對了,麻煩你把霍小姐病情的所有資料都拿給我,方便我優化的後續的治療。”
工作室內的助理們都八卦的朝我們這邊看來。
畢竟,讓一個剛畢業的實習生直接升為首席心理治療師,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更別說這還是工作室的老板默許的。
大家看向我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同情,似乎在想我得罪了霍總,以後又該怎麼在京北混下去。
我淡淡一笑,打開密碼櫃,拿出一疊資料。
付曉月頭高高抬起,帶著倨傲之色伸手,一付讓我親自遞交的模樣。
可就在這時,我卻將資料種種的砸到辦公桌上。
頓時響聲四起,部分資料滑落在地。
付曉月被嚇的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