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被黑道綁架,綁匪要的卻不是錢。
而是我和丈夫蕭逸離婚。
聽著電話裏兒子的痛哭聲,我果斷簽了協議。
贖回那天,我去接兒子,兒子卻撲向另一個女人懷裏。
他甜甜地說:
“太好了婉之姐姐,你終於可以當我媽媽了!”
我以為我聽錯了。
回頭一看,就看到兒子撲到老公的秘書蘇婉之懷裏。
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太好了婉之姐姐,你終於可以當我媽媽了!”
我驚呆了,以為是兒子被黑道關傻了。
連忙衝過去扳過兒子的肩膀。
“晨晨,媽媽在這裏,你快看看媽媽啊。”
我想幫他檢查身上是否有傷,卻發現他換了套新衣服。
竟然還是阿瑪尼當季新款。
兒子冷漠地推開我的手。
“你這個壞女人走開,你已經和爸爸離婚了,不再是我媽媽。”
我頓時目瞪口呆。
蘇婉之蹲下身,戳了戳兒子臉蛋。
“不要這麼說你媽媽哦,哪怕再討厭媽媽都不能說這種傷人的話,不然她就不要你了哦。”
兒子一聽,更激動了,揮起拳頭使勁往我身上砸。
“不要就不要!我要婉之阿姨給我當媽媽!趕走這個醜八怪!”
我本能地伸手阻擋,不料被兒子狠狠推倒在地。
“來人啊,把這個醜八怪給我扔出去!”
也不知兒子哪學來的話,命令的語氣竟和老公有七分相似。
身後的保鏢不敢動,老公走了上來。
攔腰將兒子抱起。
“晨晨可能太累了,先帶他回去休息吧。”
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
就這麼帶兒子上了車。
我愣在原地,看著蘇婉之也上了車,坐到父子倆旁邊。
三人有說有笑,好像他們才是一家三口。
我忍著身上的疼,頭一回意識到。
這場綁架,原來是他們自導自演的陰謀。
兒子被綁架那天我準備出門接他放學。
結果蘇婉之打來電話,讓我不用去了。
“蕭總說幼兒園臨時有親子活動,讓我提前過去了。”
“考慮到夫人你可能在忙,所以就沒打電話打擾你~”
可我一個家庭主婦,有什麼可忙的?
自從蘇婉之成為蕭逸的秘書,我好像成了家裏多餘的人。
接孩子的差事她包了,父子倆的晚餐她做了,就連兒子的睡前故事,也要她來讀。
“媽媽,我更喜歡婉之姐姐的聲音,讓她給我讀故事好不好?”
於是我在兒子一次又一次的撒嬌中,將主動權讓給蘇婉之。
蘇婉之是蕭逸的白月光,回國後,蕭逸第一時間找上她。
說外人不值得信任,讓蘇婉之擔任秘書更穩妥。
就這樣,蘇婉之接替了我的秘書工作。
我專心做起全職主婦,生活隻圍繞父子倆打轉。
直到兒子被黑道綁架。
蘇婉之在電話裏泣不成聲,我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跳。
“他要多少錢?多少錢我都答應,隻要能贖回晨晨。”
“夫人,他們要的不是錢。”
“什麼?”
“他們要的是……你和蕭總離婚。”
到家後,我在廚房忙前忙後,想給兒子做頓好吃的。
卻被客廳裏飄來的對話聲給刺激到。
“太好了,終於趕走惡魔媽媽了,爸爸,那天我演得棒不棒?”
蕭逸戳戳兒子的臉蛋,一臉寵溺。
“晨晨演得很棒哦,那天的哭戲讓爸爸都很心痛。”
“小晨,你媽媽還在家呢,不可以這麼說她哦。”蘇婉之嬌滴滴地說。
“怕什麼,她就是個保姆,天天管著我和爸爸,煩死了!”
蘇婉之被逗得咯咯直笑。
“那婉之姐姐以後給你當保姆怎麼樣?”
“婉之姐姐才不是保姆,婉之姐姐又漂亮又溫柔,最適合當我媽咪啦!”
聽著客廳溫馨的歡聲笑語,我的心好像墜入冰窟。
原來我的老公和兒子早就不愛我。
他們愛的是那個年輕又漂亮的秘書。
“吃飯了。”
我摘了圍裙,將飯菜一個個端到餐桌上。
“夫人,我來幫你。”
蘇婉之殷勤地走向廚房,端起一鍋湯就要往外走。
不知怎的,她突然整個人向後滑去。
“啊!”
伴隨一聲尖叫,瓷罐摔在地上,湯湯水水潑了一地。
我連忙推開她擋在前麵,滾燙的湯水潑了我一身,瓷片劃破我的小腿。
“婉之!你沒事吧?”
“婉之姐姐!你有沒有被燙到?”
我回頭一看,隻見父子倆一臉心疼地扶住蘇婉之。
對於我,卻置若罔聞。
這時,兒子生氣地對我訓斥。
“你這個壞女人,是不是想燙死婉之姐姐?”
蕭逸看向我的眼神充滿責備。
“你說你盛那麼滿的湯做什麼?我們又喝不完。”
我死死咬住嘴唇,忍住不讓自己掉淚。
這些年,我累死累活為這父子倆料理家事。
為的就是讓他們吃飽穿暖,沒有後顧之憂。
可我發現到頭來,自己好像一個小醜。
他們根本不領情,甚至覺得我是顆絆腳石。
我對他們來說,是不是個累贅?
無視我腿上的傷,他們扶著蘇婉之去了客廳。
父子倆人一個在左一個在右,一唱一和。
“婉之,你小腿被燙傷了,我幫你塗點藥。”
“婉之媽咪,你今晚就留下來過夜,好好養傷吧!”
話音剛落,空氣靜默了幾秒,像是所有人屏住呼吸。
兒子吐舌道歉:“對不起婉之姐姐,都怪我太著急,一時口誤。”
我瞟了一眼客廳,正好迎上蘇婉之的眼睛。
她衝我揚起一個勝利的笑容。
仿佛在說,你輸了。
我沒理她,彎腰收拾地上的狼藉。
卻已經暗自下定決心。
這個家,我不要了。
我在手機上給自己定了個日程提醒。
五天內我要找到工作和房子,離開這個地方。
這件事,我沒和蕭逸蕭晨說。
他們好像也,不太需要知道。
我隻用三天就火速找好房子,在偏遠的郊區。
那裏氣候宜人,環境清幽,很適合一個人重新開始。
第四天早上,我翻出通訊錄許久沒聯係的電話號碼。
盯著那串數字,我有些恍惚,又有些猶豫。
嫁給蕭逸之前,我是一家美妝公司的市場部總監。
婚後我本想家庭工作兩不誤,可蕭逸說隻信任我,希望我擔任他的秘書。
因為愛他,我毫不猶豫放棄了自己的事業。
現在想來,當初的自己簡直就是一坨屎。
我忐忑地給前公司老板撥去電話。
還沒等我打招呼,老板就叫出了我的名字。
他很意外,又很驚喜,忙不迭地要和我見一麵。
我有些受寵若驚,答應他的邀約,敲定時間地點。
考慮到晚上不回家吃飯,我還是給蕭逸發了條信息。
告知他我有事,讓他們父子倆自行解決晚飯。
反正我找房子這幾天,他們都是在蘇婉之家吃。
沒想到下一秒,蕭逸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你有什麼事?晚上要去哪?”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急,又有點煩躁。
就好像是,自己的洋娃娃被人碰了一樣。
我打算隱瞞到底,撒了個謊。
“閨蜜失業了,心情不好,約我吃個飯。”
不知是不是聽錯,我似乎聽到那邊鬆了口氣。
“多大點事,實在找不到,我這邊給她安排個職位。”
“你這兩天,沒什麼吧?”
他最近很愛問這句話。
帶著某種試探,和某種示好。
實在不像他。
見我沒回答,他繼續解釋。
“婉之的傷還沒好,這兩天我照顧一下,明晚就回家吃了。”
我冷笑了下。
也不知道到了明天晚上,他回到家時,看到我徹底消失。
是發自內心的喜悅,還是後知後覺的悲傷?
我想,應該是前者吧。
我準時到一家粵菜館赴約。
餐館一角,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出神。
我一時有點看呆,好像很久沒有這樣觀察過一個異性了。
畢竟這些年來,我隻圍繞著老公和兒子打轉。
男人轉過身,一眼看到我,露出久違又溫暖的笑容。
很久以前,他也是這樣看著我,一步步做到市場部總監這個位置。
“七七,當年大家都很舍不得你,至今等著你回來。”
闊別五年,再見老板,一切恍若昨日。
聽前同事說,在他的帶領下,公司規模擴大好幾倍,計劃年底上市。
去年離異後,帶娃獨自生活。
依然有不少小女生對他投懷送抱,都被他拒絕了。
得知我有重返職場的意向,他很是期待,同時也有擔憂。
“七七,我很歡迎你回來,不過我還是要告知你一聲,如今市場變幻莫測,發展迅速,你離開這行已經長達五年,可能需要從頭開始。”
從頭開始,沒什麼可怕的。
我才三十歲,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嗎。
我果斷點頭,“沒問題。”
敲定入職時間後,我們路口道別,各自回家。
屋裏的燈還黑著。
老公和兒子都沒回來。
我收拾好行李,突然對未來充滿期待。
快到十點時,我想了想,還是給蕭逸打了個電話。
問是否需要給他們留燈。
結果那邊電話剛接起,就聽到蘇婉之和兒子的歡笑聲。
就像是故意放給我聽一樣。
蕭逸的聲音有點尷尬。
“那個,七七,婉之的傷還得換藥。”
“我們明天再回,不用等,你先睡吧。”
話音剛落,就聽到蘇婉之撒嬌般的叫喚聲。
“老公,蛋糕的水果用芒果跟陽光玫瑰好不好呀。”
這聲老公針對誰,不言而喻。
我和蕭逸還沒徹底離婚,她就迫不及待宣誓主權了。
真惡心啊。
蕭逸本來想解釋什麼,聽到蘇婉之喊他,立馬應了一聲。
像極了以前,他對我的句句有回應。
隻不過,如今,他回應的那個人,不再是我。
他說:“抱歉,婉之需要我,回頭再和你細……”
沒等他說完,我掛了電話。
將蕭逸和蘇婉之的電話和賬號拉黑。
反正,過了明天,我將重獲新生。
翌日,我正準備約搬家師傅,卻接到老板的電話。
“你今天是不是搬家?我過來幫你。”
沒想到我昨晚隻是隨口說了一句,他就銘記在心。
半小時後,他出現在大宅門口。
門外停了兩輛貨車,還有幾名身強力壯的工作人員。
“以後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我知道你這些年不容易。”
就在這時,老板身後蹦出個穿紅裙的小女孩。
看著和晨晨差不多大。
她好奇地盯著我看,又扯扯老板的褲腿。
“爹地,這個漂亮阿姨是我的新媽咪嗎?”
老板啼笑皆非地解釋:“不好意思,我女兒非要跟著來……”
突然,背後傳來一聲稚嫩的怒吼。
“你是誰?憑什麼說我媽媽是你媽媽?”
吃驚地回頭。
隻見晨晨滿臉通紅,氣鼓鼓地衝過來。
將小女孩推倒在地。
還好老板眼疾手快,扶了他女兒一把。
但還是被晨晨魯莽的舉動嚇得嗷嗷大哭。
我連忙拉開晨晨:“你在做什麼?為什麼要欺負人?”
晨晨甩開我的手,看向我的眼神寫滿狂躁。
嘴裏說出的卻是:
“除了我,誰都不許喊你媽媽!你隻有我一個兒子!”
這劍拔弩張的氣勢,和他老爸一模一樣。
恰巧的是,蕭逸出現了。
他氣衝衝迎麵而來,身後跟著幾十個保鏢。
一時間,小小的院子擠滿人,形成兩股勢力。
一場戰爭眼看就要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