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婆婆癱瘓在床我任勞任怨悉心照顧

丈夫卻在跟小野花甜蜜約會，什麼事都甩給我做

婆婆不領情，丈夫沒良心

我不哭不鬧果斷離婚

丈夫悔不當初求我別走

1.

“媽，快趁熱喝了。”

起了一大早給婆婆熬了雞湯，我盛出來端給她。

婆婆嫌棄的瞥了一眼，耷拉著臉，“你這沒眼力見的蠢貨，這麼燙我能下嘴嗎？”

我舀起一勺湯吹了半天，喂到她嘴邊。

“做的什麼東西，你成心想難喝死我是不是？”

剛嘗了一口她就立馬吐出來，被子染上一大塊油漬，我連忙拿紙去擦，不小心按到了婆婆的腿。

“你要痛死我啊，給我滾開！”

婆婆用力推我一把，手裏端著的碗沒拿穩，滾燙的雞湯濺了我一身，手臂紅彤彤一片，火辣辣的痛。

婆婆下半身癱瘓下不了床，腿腳早就沒了知覺，按理說是不會痛的，我知道她是在故意發脾氣，自從她癱瘓後情緒就很不穩定。

我耐心拿紙給她擦嘴，把臟被子抱走，換了床新被子。

婆婆瞪著我，按住了我的手，“你又想圖省事放洗衣機裏是吧？電費不要錢啊由得你這麼浪費，你給我手洗去。”

“媽，洗衣機費不了多少電的。”我小聲解釋。

一巴掌重重落在我臉上，“死女人還跟我頂嘴，叫你手洗就去手洗，哪兒來的這麼多話！”

看我不說話，婆婆拿起一旁的玻璃杯扔過來，在我頭頂砸的粉碎。

“還不快去，站在這裏礙眼。”

“知道了媽，我這就去。”我抱著被子逃也似得跑了出去。

被子非常厚重，吸水之後更加膨脹，要是上麵的油漬沒洗掉婆婆看見又是一通罵。

我用力搓著那塊汙漬，手臂上的燙傷見了高溫愈加疼痛起來，一會還得給她擦臉，我痛的齜牙咧嘴，手下動作卻不敢停。

費了半天功夫終於洗好了，放到洗衣機裏脫水，洗衣機開始運作，發出轟隆隆的聲音，我有些害怕。

但又一刻不敢耽擱，忙不迭拿盆子放了溫水端去婆婆房間。

婆婆半睜著眼臉色陰沉，“你用洗衣機了吧，別以為我沒過去就不知道，老婆子我走不了，但耳朵可好得很。”

我扯起嘴角笑的牽強，“我是手洗的媽，洗衣機隻是脫水而已，我力氣不大怕擰不幹，到時候你睡著會感冒的。”

婆婆翻了個白眼，我把她架起來靠坐在床上，擰了擰毛巾輕輕給她擦臉。

2.

她閉著眼，頭發已經花白了，臉上爬滿了皺紋，但容顏還是能看得出跟我丈夫很相像。

剛結婚的時候丈夫每天都抱怨頭痛，我給他找遍了藥方，每天雷打不動熬給他喝，醫生說要注意飲食，我換著花樣給他做健康餐，但還是不見什麼成效。

後來聽說按摩有用，我特意找人學了治療頭痛的按摩手法，每天堅持給他按，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有了效果。

那時他也是這麼閉著眼任我動作，按完之後深情地握著我的手說：“得妻如此，夫複何求，老婆，有你真是我的福氣。”

過去了這麼多年，現在這麼親昵的舉動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過了，人人都說愛情是總有一天會退卻的，看來確實如此。

我有些出神，手下沒太把握分寸，指甲不小心刮到了婆婆的臉。

婆婆掀起眼皮，扯著我的頭發往水盆裏按去。

“該死的，你這死東西手上沒輕沒重的，還要我教教你怎麼洗臉嗎？”

我嗆了水，喝了好幾口到肚子裏，眼睛也模糊的睜不開，婆婆按住我頭的手沒有鬆開的意思。

我掰開她的手跌坐到地上，咳了半天才恢複神智，頭發還在往下滴著水珠。

拍了拍胸膛，順了口氣，勉強找到自己的聲音，“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媽，對不起。”

婆婆哼了一聲，“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不中用的東西，滾出去！”

我洗了個頭，拿來吹風機吹著頭發。

我們家是兩室一廳，丈夫徐鯤鵬說養不起孩子早早讓我做了丁克，一開始我是反對的，但想到房貸都沒還完，生孩子也是讓他來受苦，隻好妥協。

家裏沒有孩子未免顯得冷清，後來丈夫說為了給我作伴，把婆婆從鄉下接過來一起住。

那天我照常在公司上班，突然接到徐鯤鵬的電話，說婆婆在家裏暈倒了，我趕緊請假回家，看見婆婆倒地不起，口吐白沫沒了意識，我們立馬叫來救護車送了醫院。

醫生診斷說婆婆下半身癱瘓了，以後都要在床上度過。

陳鯤鵬臉色鐵青指責我，“你是怎麼照顧媽的？都把她照顧到醫院裏來了，要是再來晚一點我媽就沒了！”

我萬分自責，沒想到好好的會突然發生這種事。

婆婆生活不能自理需要人照顧，我向丈夫提議請個護工，但丈夫堅決反對。

“請什麼護工，你辭職照顧媽不就得了，其他人我不放心。”

想到工作我有些猶豫，“我們找個靠譜的護工，多花點錢就是了，不會出事的。”

“你說的好聽，還多花點錢，錢是大風刮來的還是天上掉下來的？就你那點錢本來也不夠什麼，還不是要靠我，你不辭職難道我辭職，我們一家都去喝西北風嗎？”

我啞口無言，從此照顧婆婆的重任都落在了我一人頭上。

3.

自從婆婆癱瘓後脾氣就變得喜怒無常，一天比一天暴躁。

有天把我剛做的飯全都倒在了地上，還指著我的鼻子罵個不停，我委屈不已忍不住朝陳鯤鵬抱怨，卻換來他的冷漠以對。

“我媽本來就難受，你忍忍又怎麼了？這麼沒有肚量，我每天工作已經很累了，回來還要聽你抱怨個不聽，你怎麼這麼不懂體諒人！”

“我都已經答應辭職照顧她了，你還要我怎麼體諒！”

“我還能怎麼辦，那是我親媽，難道你要我放任不管嗎？”

我們倆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吵起來，我的淚水決堤而下，陳鯤鵬臉色冷漠的沒有一絲波動，摔門而出，留下我一個人。

我隻能把滿腔委屈都咽進肚子裏，那天過後我們就很少說話，夫妻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娘的吵死了，留那麼長的頭發幹什麼啊你，吹個頭發都要吹半天，不吹會死啊！”

婆婆房裏傳來吼叫，我連忙拔掉吹風機的電源，罵聲才漸漸停止。

陳鯤鵬發消息說晚上回來吃飯，我高興的做了一大桌子菜，坐在飯桌前翹首以盼，等著他回來。

等了好一會不見他人影，我摸了摸盤子，已經不太燙了，發去信息催促。

“到哪兒了，加班了嗎？菜要涼了。”

“快到了，催什麼催。”

隔著屏幕我都能想象到他不耐煩的語氣，不敢再問。

門口傳來開門聲，我連忙起身迎過去。

陳鯤鵬脫了鞋子甩到一邊，把西裝外套遞給我。

“小心著點，這西裝是定製的，要手洗，洗完之後還要熨好。”

我接過外套，把他的鞋擺放整齊。

“先吃飯吧，一會菜涼了。”

陳鯤鵬拉開椅子坐下，夾起一口菜放進嘴裏嚼了嚼。

“媽吃了沒。”

我呼吸一窒，光顧著等他，忘記喂飯這回事了！

4.

“我......忙忘了。”我低下頭一陣心虛。

陳鯤鵬摔了筷子，怒道：“你還能幹點什麼？當家庭主婦都不會，什麼都做不好，我不在家你就是這麼對媽的是吧。”

“她早飯吃的晚，晚點吃應該也不會太餓，不用太擔心。”我夾了他愛吃的糖醋裏脊到他碗裏。

陳鯤鵬不為所動，臉色冷的嚇人，“你忘了喂飯還有理了是吧？”

我盛了飯菜送進婆婆房裏，婆婆冷嘲熱諷道：“你還知道來啊，我看你是想餓死我。”

我不作聲，默默用勺子一口口喂她。

他們兩個餓著肚子，我又何嘗不是沒有吃飯呢？

我的苦又有誰來體諒。

婆婆有些漏下巴，吃飯總是撒出去幾粒，我拿手接住，婆婆反而倒打一耙，“怪不得我兒子對你冷淡，真是蠢笨如豬。”

“你這成天一副黃臉婆的模樣，也不打扮，小心他在外麵找女人，到時候有你哭的。”婆婆嘲笑道，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可我早已不年輕了，每天照顧她導致自己都睡不好，顯得人更加憔悴。再說我還要做家務，打扮起來哪裏方便。

等到喂完她的飯我自己才開始吃起來，飯菜已經冰涼了，吃在嘴裏什麼味道都沒有，但我懶得去熱。

陳鯤鵬已經吃完回到了房裏，他忘了拿手機。

有人給他打電話，我朝房間喊了幾聲，但沒人回應。

電話一直在響，掛斷後又打來了，我以為是有什麼急事就接了，下一瞬，我卻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