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結婚多年丈夫逼我跟他實行AA製。

輪到他大事小事都算的一清二楚，輪到我他卻十分雙標。

我失望至極寒了心。

他車禍住院，我美滋滋去旅遊，氣得他當場暈倒。

兒子的話更是讓他崩潰萬分。

1.

“這個月的物業費和水電怎麼沒交？”

丈夫汪順一大早不上班，在家裏大吼大叫。

周末好不容易能睡個懶覺，就這麼被他破壞了。

我打了個哈欠，“昨天工作太忙忘記了，一會你吃完早飯下去補交一下吧。”

汪順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那怎麼行，我可沒錢！”

我有些疑惑，“你這個月不是才發工資，怎麼這麼快就沒錢了？兒子可馬上要交學費了，到時候又是一大筆花銷。”

汪順摸了摸鼻子，“我工資都用來給他上補習班了，我哪兒還有錢？兒子學費跟物業水電不是該你出嗎？”

“補習班也用不了這麼多啊？不可能連水電都交不起吧，你把錢用哪兒去了？”我不太相信他這套說辭。

汪順有些心虛，語氣弱了幾分，“你工資本來就比我高，多出一點也沒什麼吧，我們都結婚這麼多年了，你咋還那麼斤斤計較。”

我氣不打一出來，“當初逼我跟你AA製的是你，現在要我多出的也是你，還真是什麼便宜都讓你占了！”

“丈夫有困難做妻子的理應幫忙，沒錢就是沒錢，難道你要我去偷去搶你就開心了？”

起得早肚子有些餓了，我按按額頭妥協：“行行行，一會我會下去交，我餓了，今天該你做飯了。”

汪順聽了立馬抱著頭倒在沙發上，“我沒睡好，身體不舒服，我做不了！”

“錢錢你不出，家務家務你也不想幹，你到底想幹什麼？”之前說好了一人幹一天家務，他現在耍起賴皮了。

汪順雙手交疊墊在後腦勺上，翹著腳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哪裏不舒服，分明是在找借口。

“說不做就是不做，大不了你我就這麼餓著，看看誰怕誰。”

兒子也被吵醒了，揉著眼睛走出來。

“爸，媽，今天早上吃什麼啊？”

汪順立馬來了精神，“兒子，你也長大了，是時候給爸盡盡孝道，爸還沒吃過你做的飯呢，快去做來給爸爸嘗嘗。”

兒子周末得去上補習班，再耽擱一會就沒有時間了，他從來沒下過廚，這時候還做什麼飯啊。

我係上圍裙去廚房做了三碗湯麵。

2.

兒子端去了兩碗，汪順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像個大爺，我沒好氣把碗放在他麵前。

他三下五除二吃完麵，撂了筷子，也沒說拿去廚房。

“我去送兒子，你在家把碗洗了。”

平時他做飯我一定會洗碗，輪到他他就百般推脫。

記得剛結婚時他就跟我提出要AA了。

“老婆，你也知道我的事業現在才剛剛起步，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要不以後我們AA製吧，這樣誰也不會吃虧，你說好不好？”汪順坐在床邊，握著我的手。

我十分詫異，當場拒絕了，“你說什麼呢老公，我們夫妻之間怎麼能算的這麼清楚，那成什麼了？不行，我不同意。”

他當即變了臉色，“夫妻本該同船渡，我隻是讓你為我們這個家做一點貢獻而已，你就已經不願意了，看來這個家也沒有維持下去的必要了，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們就離婚！”

汪順這麼逼我，我隻好妥協了，誰知這一忍，就是那麼多年。

我懷著兒子在產房裏生產的時候，又有誰來跟我分擔痛苦呢？

正想著，汪順提著水果回來，我拿了個桃子削皮啃了一口。

“這個桃子原本算下來要三塊二毛，給你抹個零，你轉我三塊就行。”汪順按著手機上的計算器一本正經。

我不可置信，“汪順，吃個水果這麼幾塊錢你也要跟我算的這麼清楚？”

汪順正色道：“那當然了，我還沒跟你算跑路費油費啥的呢，真是。”

感覺手上的桃子頓時沒剛才那麼甜了，我咬了一口，味同嚼蠟。

還沒等我吃完，汪順遞過來他的收款碼，“掃這裏吧，幾塊錢還磨磨蹭蹭的要人催。”

我撇了撇嘴一陣無語，“我還沒洗手，吃完了再轉你。”

他搶過我手裏的桃子扔進了垃圾桶，“我看你就是想賴賬吧，那就別吃了！”

“汪順，你有必要這樣嗎？等幾分鐘又不會怎麼樣。”我有些惱火。

汪順指指垃圾桶裏的桃子，一臉認真道：“桃子你已經吃了好幾口了，轉我一塊五不過分吧。”

我瞪大了眼，怒極反笑，“行啊汪順，你是真行啊，我算是開了眼了。”

我也沒擦手，解開手機就掃給他了。

汪順心滿意足坐下，“這還差不多，早給不就好了嗎，哪兒還會有那麼多事。”

3.

晚上我們一起去接兒子放學，兒子上了車，過了半天臉上還是紅彤彤的，像是曬傷了。

“你臉上是怎麼回事？曬這麼嚴重，不會是你上課偷跑出來了吧？”我問道。

兒子看了眼汪順，“爸中午說有事都沒送我，我又害怕遲到，隻好自己跑過去，然後臉就變成這樣了，媽你別擔心，我是男孩，沒事的。”

看兒子這麼懂事，我心裏的火氣更旺了，質問汪順：“你中午說去送兒子又沒有送，你去哪兒了？有什麼急事能讓你連親兒子都不管的。”

汪順有些心虛，狠狠拍了下兒子的頭，“死小子，怎麼這麼多嘴，老子養你就是讓你這麼說話的？”

兒子捂著頭不敢還嘴。

“我......我去買水果了，還能去哪兒。”

這種拙劣的借口也是虧他想得出來。

我讓汪順在路邊停車買了曬傷藥，拉過兒子把藥膏抹在他臉上，兒子咬著牙忍耐，痛也不說的樣子看得我一陣心疼。

“兒子，晚上你想吃什麼？今天我們去外麵吃。”

“想吃燒烤！”兒子咧嘴笑的高興。

汪順卻不樂意了，“就知道吃吃吃，酒囊飯袋，老子天天花這麼多錢給你上補習班，到時候你要是考不好，看老子不打死你！”

我瞪他一眼，“少說兩句，他平時壓力已經夠多了。”

前麵的車開的有些慢，汪順焦躁的狂按喇叭。

“他壓力大，我壓力難道就小啊？我還要養活你們一大家子人呢。”

“媽的前麵這人到底會不會開車！”

我們到了燒烤店，我點了些兒子愛吃的，汪順嘴上不樂意來，點餐可完全沒客氣，點的都是貴的海鮮類。

菜剛上齊汪順就狼吞虎咽起來，我跟兒子還沒吃幾口，菜就被他吃幹淨了。

我招來服務員想加幾個菜，被他攔住。

“我吃飽了，你還點什麼呢，浪費糧食還是浪費錢啊？”

“你是吃飽了，我跟兒子還沒吃飽呢。”我厲聲道。

服務員看著我倆也是不知所措。

汪順掏出手機，“結賬結賬，不用加菜。”

兒子戳著空空的碗底，意興闌珊。

4.

回到家汪順又拿起手機計算器按來按去，“你吃了一個螃蟹，那小子吃了幾隻蝦，咱們這次就不算的這麼清楚了，飯錢就AA吧，兒子那份你出，還有他的藥錢也得A，還是抹個零，你轉我二百五十七就行。”

提起這個感覺餓著的肚子都被他氣飽了。

“我跟兒子才吃了幾口，你也好意思這麼算？你還真是每一筆賬都不讓自己吃虧啊。兒子的臉因為你曬成這樣，你這當爸的買個藥也有臉找我A藥錢，這次我還真就不給了！”

汪順氣急敗壞，“什麼叫不讓自己吃虧啊？這本來就是很公平的好吧，我給你們當了這麼久的司機，我收你們工資了嗎？收你們油費了嗎？”

他從煙盒拿出一根煙點上，吸了幾口，對著我吐出白煙。

“你還吸了我的煙呢，我看你還得給我把煙錢A了。”

我揮手拍掉他的煙，“我看你是喪心病狂，想錢想瘋了吧！”

汪順反手一巴掌打在我臉上，“娘的死女人，不A煙錢就算了還敢掐我的煙，找打啊你！”

兒子看我被打，衝過來護著我。

我看著汪順冷冷的說：“汪順，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了你，我真是後悔！”

汪順眼裏迸發出滔天的怒火，抬腳使勁踹了我幾個窩心腳。

“你說啥呢，要不是嫁給我你能住這麼好的房子嗎你，也不想想。”

說著作勢還想踢，兒子抱住了他的腳不肯鬆手。

他哼了一聲，對兒子開始拳打腳踢，兒子堅毅的臉上沒有絲毫退縮，喊道：“沒事媽，有我在，你別怕。”

兒子真的長大了，知道保護我了，我感動地淚流滿麵。

我朝著汪順吼道：“別打了，錢我轉給你！”

汪順這才停手，他拍拍手掌歪嘴一笑，“一個個的長本事了，還敢頂撞老子，現在知道錯了吧。”

隨後一腳把地上的煙蒂踢出老遠，威脅道：“煙錢五塊，一起轉過來，識相點！”

這場鬧劇就這麼結束了。

5.

這幾天汪順去別的城市出差了，隻留我跟兒子在家。

手機那頭傳來他發的消息，“酒店費是三百七十五，吃飯花了二百多，轉一百就行，合計四百七十五。”

這簡直啼笑皆非，我回他，“你出差也要我給你A錢？”

“少廢話，出差還不是為了這個家賺錢。”

我懶得跟他廢話，把錢轉了過去，但我怕他框我，留了個心眼，查到了他住的那個酒店前台的電話。

“你好，住在302號房的是我老公，他現在手機沒電了讓我幫他退房。”

原本隻是想確認他到底是不是住在這個酒店，卻沒想到意外發現了更驚人的秘密，讓我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