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放下電話,看向我的眼神帶著責備。
「吳淼腿疼的不行,我先過去了。」
「一會出院你自己回去吧,我得等吳淼沒事了才能走。」
我目光下移,盯著他的手,冷冷開口。
「你戒指呢?」
吳越一愣,不自然的把手藏在身後,有些心虛。
「剛剛抱著吳淼來醫院的時候,她說太硌了,我就給摘了。」
「等我回去再戴上。」
那個戒指是個素圈,不算很寬,和我手上的是一對。
也不值什麼錢,是我和他戀愛後一起買的,我倆親手刻上彼此的姓名縮寫。
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痛的我喘不上氣。
「吳越,離婚吧,我累了。」
我話音剛落,吳越煩躁的解開袖口扣子,滿臉不耐。
「梁音音,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啊?」
「吳淼是因為你才受傷的,你能不能懂事一些,不要總想著和她爭寵,行嗎?」
「這次我就當你失去孩子,一時接受不了,得了失心瘋。」
說完他扭頭就走。
「既然摘了,就不用戴回去了。」
我費了半天勁才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扔到他腳邊。
戒指在地磚上轉了幾圈,叮叮叮的響了好一會。
他腳步一頓,沒有回頭。
護士給我拔完針,讓我再觀察一個小時,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為了身體著想,我還是得請假休息幾天。
「龐總,我想請一周的假。」
電話那邊響起一道打趣的聲音。
「沒想到啊,咱們勞模還有請假的時候呢!」
我對著天花板無語的翻個白眼,他是什麼揍性我一清二楚。
當年就是他把我招進公司的,這些年我們互幫互助,名為上下級,實際私交甚篤。
我剛想掛斷電話,龐帥忽的嚴肅起來,嗓音發顫。
「梁音音,你在哪呢?我怎麼聽見有人說拔針呢?你出什麼事了?」
一連串的質問,我沒辦法,隻好把醫院地址給他發過去了。
我放下電話偏頭一看,隔壁床的大姐剛好拔完針。
這家夥的耳力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喝完粥我有些困,剛閉上眼睛假寐,就聽見撲通一聲,一個重物壓在我胸口。
「梁音音,你這個混蛋,你特麼竟然讓我來給你收屍。」
「你這個沒良心的,虧我對你這麼好。」
「你學點什麼不好,偏偏學人家悄悄去死,然後驚豔所有人嗎?」
整個病房鴉雀無聲,所有人愣愣的看著他表演,他也不抬頭,哭的一抖一抖的。
我尷尬的咳嗽兩聲。
「你是不是想壓死我?」
龐帥哭聲一頓,猛的抬頭看我,睫毛上的淚珠忽閃忽閃的。
他還真哭了!
胡亂的擦了一把臉,他有些氣急敗壞。
「梁音音,裝死好玩啊?」
看在他願意為我哭喪的份上,這次我不和他一般見識。
隔壁大姐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不一會整個病房的人都感冒了,咳嗽聲此起彼伏。
龐帥耳根都紅了,趕緊轉移話題。
「你怎麼來醫院了,出什麼事了?」
我沉默不語,龐帥心領神會。
「又是他的好妹妹吧!這次都害你住院了,你和我發火的勁哪去了?敢欺負我的......手下,我管她是不是精神病呢,我現在就去給你報仇。」
「我準備和吳越離婚了。」
我的話,成功的定住了他的腳步。
他斜眼打量我,滿臉不屑,眼中好像飛快閃過一抹興奮。
「真想好了?要是就想嚇唬嚇唬他,我勸你還是別拿離婚要挾。而且每次你都會後悔。」
也怪不得他不信。
這兩年吳越的妹妹花式作妖,我忍了一次又一次,他深知我對吳越的感情。
我直接給吳越發了個離婚短信過去。
失望積攢多了,就會直接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