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差點變成劊子手

一個藍衣服的大哥喃喃著：

“誒！剛剛我就看到了，這個女人說的孩子不會是深水區那邊露著手的小孩吧？”

大哥話語一出，細細碎碎的聲音很快跟著說了：

“那小孩已經撲騰很久了，我開始就覺得像是溺水，是這救生員一直說小孩會遊泳，是自己玩，我才沒多注意的......”

“可你們沒感覺水花都快沒了嗎？會水的小孩，再怎麼玩，也不能玩到腦袋能這麼長時間一直待在水裏吧？”

“是誒，難道人家這女人其實神智正常？是這本來該救人的救生員，一直阻撓人家救孩子？”

錢文才一聽這話不樂意，憤憤地回懟道：

“瞎說什麼呢？你懂不懂我們救生員是把人生命看得最重的！”

“我顧哥說他家小孩就喜歡你玩這一套，和她媽一個樣，你們不懂就不用亂說話！”

我見終於有人注意到瑤瑤了，趴著拽住救命稻草一樣呐喊：

“別理他！快救 ！救孩子！救孩子！她才八歲！什麼也不會！”

藍衣服的大哥一聽，二話不說咬牙對準已經沒了影的水池跳進去。

錢文才箍著我，沒攔住大哥，嫌棄萬分地朝我唾了口唾沫：

“都是你！把人家好好的大哥也慫恿下去！一會大哥要是真淹了，我還得下去救人！”

“我是真不知道你這種女的腦子到底咋長的？！”

錢文才惡狠狠地瞪我，我滿心焦急，呼吸不暢地盯著水麵，其他的路人也都屏著呼吸盯著平靜地什麼也看不見的水麵。

瑤瑤沉下去好一會兒了？會不會這一世壓根沒來得及？會不會瑤瑤叫了那麼多聲媽媽救我，最後沒等到......？會不會......？

我的大腦既空白一片，又止不住被海浪似的“如果”襲擊。

等到巨大的浪花從水麵掀起，藍衣服的大哥費力哼哧哼哧，單手挎著已經暈過去的瑤瑤艱難爬上岸時。

錢文才有一瞬間的傻眼了。

他呆看著雙眼緊閉，麵色蒼白的瑤瑤，呆愣在原地，製衡著我的胳膊無意識地放開。

而我，我幾乎是飛撲滑跪到了瑤瑤小小的身體上。

大哥皺著眉頭，小心翼翼地把人平放，怨氣十足地對著錢文才說：

“這就是你說的會遊泳？”

“小孩晚一秒都淹死了！”

錢文才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腫脹的瑤瑤的身體。

我也盯著，淚水止不住流，慌亂地上前要給孩子做心肺複蘇。

錢文才還不死心，拉住我的手腕，

“等等！顧哥說過，你們家孩子平常也喜歡裝，現在這樣子就是為了給我添堵！讓我被大家罵！再等等，我非得讓大家看看你這孩子的真麵目！”

藍衣大哥忍不了了，張嘴就是“看你媽啊看！”

他體格比錢文才大，也沒被錢文才騷擾，咬住嘴唇，馬上爭分奪秒地給瑤瑤做著心臟複蘇，清理呼吸道。

就在錢文才感覺自己這專業的救生員被衝撞，要和穿著大哥衣服理論一番時。

瑤瑤被擠壓出的一口水，噴在了錢文才的整張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