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客人們開始陸續到達。
我被兩個保安架著,押向大廳中央的金色鳥籠。
這個籠子足有三米高,通體鍍金,四周都是精致的雕花欄杆。
遠遠看去,倒真像是一件藝術品。
籠子中央立著一根金屬杆。
保安推著我靠近,我才發現這根杆子的可怕之處:
表麵布滿了細小的金屬倒刺,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這是特製的。”蘇水芸得意地介紹,
“站上去的時候要用力,沒有倒刺的話會滑下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就被人推著踩了上去。
“啊!”尖銳的疼痛立刻從腳心傳來。
那些倒刺雖然很小,卻足以刺破皮膚。
我本能地想要逃離,卻被保安死死按住。
“站穩了。”蘇水芸用手杖敲了敲籠子,“今晚有的是時間讓你適應。”
籠門被鎖上了。
我隻能強忍著疼痛,保持站立。
血很快從腳底滲出來,沿著金屬杆流下去。
大廳裏已經擠滿了人。
他們都穿著華麗的萬聖節裝扮,舉著酒杯談笑。
不時有人朝我這邊指指點點,眼神裏充滿好奇和戲謔。
八點整,音樂突然停了。
上官華皓出現在大廳中央。
他今天的裝扮是魔術師,一身黑色燕尾服,手裏還拿著根魔杖。
若是在從前,我一定會為他的英俊傾倒。
但現在,我隻覺得諷刺。
“女士們先生們,”他的聲音通過音響傳遍整個大廳,
“今晚我要向各位展示一件稀世珍品。
這隻金絲雀,是我收藏多年的寶貝。”
人群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
“讓我們看看它會什麼表演。”上官華皓揚了揚手,音樂再次響起。
那是一首古典圓舞曲,節奏輕快。
上官華皓毫不猶豫地按動遙控器,我身上的機關開始運作。
金屬羽毛被迫張開又收縮,帶動我的身體轉動。
每一個動作都是折磨。
倒刺不斷劃破腳心,機關牽動傷口,香水的藥效開始發作,皮膚又癢又燙。
但我不敢停下,因為一旦失去平衡,就會整個人滑下去,
那些倒刺會把腳掌徹底撕碎。
“真漂亮!”
“看它跳得多優美!”
“簡直像真的金絲雀一樣!”
周圍響起讚歎聲。
他們把我的痛苦當作表演,把我的煎熬當作藝術。
一個喝醉的男人忽然湊近籠子。“小鳥兒,”
他醉醺醺地說,“叫兩聲來聽聽。”
我咬緊嘴裏的口枷,拚命搖頭。
“不聽話啊?這可是貴客。”上官華皓走過來,按下遙控器上的另一個按鈕。
劇烈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
所有的金屬羽毛同時收縮,像是要嵌入血肉。
我控製不住地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那聲音透過口枷,還真有幾分像鳥鳴。
人群爆發出快活的笑聲。
“再來一個!”“好真實的聲音!”“讓它多叫幾聲!”
上官華皓將遙控器遞給蘇水芸,她不斷按著按鈕,我被迫發出一聲聲慘叫。
淚水模糊了視線,我看到上官華皓就站在不遠處,麵帶微笑地看著這一切。
“華皓哥,”蘇水芸撒嬌似的說,
“這隻金絲雀還會跳舞呢。要不要看它表演華爾茲?”
上官華皓點點頭:“當然好。”
音樂變成了華爾茲。
蘇水芸控製著機關,讓我的身體隨著節奏轉動。
金屬羽毛不斷展開收縮,在燈光下折射出絢麗的光芒。
但沒人看得見,我的皮膚已經在不斷滲血。
那些傷口被香水刺激得發燙,每一次轉動都像是在撒鹽。
我的腳早已失去知覺,全靠求生本能在支撐。
突然,一個女人把香檳潑向籠子。
冰冷的液體澆在身上,酒精滲入傷口,疼得我幾乎暈厥。
“我也來!”又一個人潑來紅酒。
很快,這變成了一場遊戲。
客人們爭先恐後地往籠子裏潑酒,還有人往裏麵扔小食物,
就像在動物園裏喂養動物。
我再也站不住了,從金屬杆上滑了下來。
尖銳的倒刺劃破腳掌,鮮血很快在籠底積成一灘。
“起來!”上官華皓用手杖敲打欄杆,“表演還沒結束!”
我掙紮著想爬起來,卻渾身發抖。
滿身的傷口被酒液浸泡,疼得我幾乎失去意識。
“上官華皓!”我終於忍不住喊出聲,“求求你......讓我出去......”
大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上官華皓。
他慢慢走到籠子前,隔著欄杆俯視著我。
看到我身上的傷口,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他大聲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