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水芸立刻開始張羅布置的事情。
她要求定製一個三米高的金色鳥籠,籠子裏要安裝特製的站杆。
她說為了真實感,我必須光著腳站在上麵。
“放心,”她說,“我會給你設計一套漂亮的羽毛裝,讓你成為最美麗的金絲雀。”
我聽得心如刀絞。
原來在他們眼裏,我真的隻是一隻供人觀賞的金絲雀。
這場派對不是要介紹我,而是要展示我,而是像展示一件精美的玩物。
三年的期待,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我終於明白,不管我怎麼努力,在這些上流社會的人眼裏,
我永遠都是那個端盤子的服務生,是上官華皓豢養的一隻“金絲雀”。
望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我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一起沉入黑暗。
萬聖節還有三天,而我,即將真正成為那個被囚禁在金籠子裏的金絲雀。
萬聖節這天淩晨,我就被搖鈴聲叫醒了。
“起來了,小姐。”管家冷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化妝團隊已經在等了。”
我強撐著爬起來,渾身還在發抖。
昨晚我做了一整夜的噩夢,夢見自己變成了真的金絲雀,被關在籠子裏動彈不得。
化妝間裏已經站了一群人。
他們都穿著統一的黑色工作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這才發現,平日裏照顧我的傭人一個都不在。
想必是蘇水芸特意安排的。
“脫衣服。”一個化妝師命令道。
我愣住了。“什麼?”
“要給你全身上色,聽不懂嗎?”她不耐煩地說。
我咬著嘴唇,慢慢褪去睡衣。
刺骨的晨寒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而更難熬的是那些陌生人冰冷的,仿佛對待一個物件一樣的目光。
“抬手。”
“轉過去。”
“腿分開點。”
這些命令的話語讓我感到了無盡的羞辱。
他們像是在擺弄一個人偶,用刷子在我身上塗抹金色顏料。
有些顏料還在發燙,剛碰到皮膚就讓我忍不住哆嗦。
“別動!”化妝師重重地打了下我的大腿,
“你知道這些進口顏料多貴嗎?浪費一點要是不夠了怎麼辦?”
我強忍著不適,任由他們擺布。
這些顏料有刺鼻的化學氣味,滲進皮膚的感覺就像被火燒一樣。
特別是胸口和後背,那裏的皮膚最嬌嫩,很快就開始發紅發癢。
“這就過敏了?細皮嫩肉的。”一個化妝師發現了我的異常,
卻隻是冷笑,“忍著吧,這是最高級的化妝品,蘇小姐特意從國外訂的。”
我這才明白,蘇水芸是故意的。
她明知道我對某些化妝品過敏,卻偏偏選了這種。
頭發染色的過程更是煎熬。
他們用了最烈性的漂白劑,把我的黑發褪成慘白色,再一層層上金色染料。
我的頭皮火辣辣地疼,眼睛被刺激得直流淚。
“哭什麼?”助理走過來一臉不屑,“待會有你哭的。”
我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很快就明白了。
上午十點,服裝團隊來了。
他們抬著幾個大箱子,裏麵裝的就是我要穿的“羽毛裝”。
打開箱子的瞬間,我倒吸一口冷氣。
那根本不能稱之為衣服——
隻是一些用金屬絲編織成的羽毛形狀的裝飾物,和幾條固定用的皮帶。
“這......這也太暴露了吧?”我下意識地抱住自己。
“暴露?”領頭的設計師嗤笑一聲,
“你不是上官總裁養的金絲雀嗎?金絲雀需要穿衣服?”
他們強行給我戴上那些金屬羽毛。
每一片羽毛的邊緣都是鋒利的,稍微動一下就會劃傷皮膚。
那些固定用的皮帶勒得很緊,深深陷入肉裏。
“疼......”我忍不住小聲說。
“這才哪到哪。”設計師冷酷地說,“待會還有更疼的。”
他說的是那些機關。
這套裝束裏暗藏了幾個小型裝置,可以通過遙控器控製羽毛的展開和收縮。
這些機關就藏在皮帶裏,金屬齒輪抵在我的皮膚上。
“這個給你。”他們往我嘴裏塞了個口枷,外形像個小巧的鳥喙,
“待會你要用這個發出鳥叫。”
口枷很快就磨破了我的嘴角。
我想說話,發出的卻隻有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這才像話。”蘇水芸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
“金絲雀就該發出金絲雀的聲音。”
她拿起遙控器,按了一下按鈕。
我立刻感到一陣劇痛。
所有的金屬羽毛同時收縮了一下,像是要刺進肉裏。
我痛得弓起身子,卻被人強行按住。
“站好!”蘇水芸又按了一下,“這是在幫你熟悉待會的表演。”
她不斷地按著遙控器,讓那些羽毛時而張開時而收縮。
每一次機關運作,都帶來一陣刺骨的疼痛。
我的皮膚很快就滲出了血珠。
“這樣才漂亮。”蘇水芸滿意地說,
“金色和紅色的搭配,多麼應景的萬聖節裝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