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眶酸澀的厲害。
我突然想起來,不久前我剛接到許盛的谘詢時。
許皓剛知道後變得異常不悅,甚至質問我是怎麼和許盛這樣的大人物攀上關係的。
甚至還造謠汙蔑:“許盛老婆在生下他兒子之後沒多久就死了,這麼多年沒有再娶,你該不會是覺得自己有機會嫁入豪門,所以想辦法勾搭他了吧?”
我們因為這件事大吵一架,之後他就摔門而出整夜未歸。
再回來的時候,脖頸處有個極其明顯的痕跡。
當時他說是在外麵被蟲子咬了。
我一心忙著為許林夕製定治療方案,也為他造我黃謠的事感到不滿。
所以沒深究這件事。
現在看來,許盛和陳棠大概在那個時候就勾搭上了。
我和許盛在一起多年,他隻說過他是私生子。
所以從小到大從未體會過父愛,我還因此心疼過他很長時間。
甚至還想辦法彌補他缺失的父愛。
全然忘了,我當時也隻是小女孩。
後來,他說要自己創業,給拋下他的父親看看,也算是為自己掙一口氣。
我就義無反顧的拋下高薪工作,和他一起支撐起這個谘詢室。
可後來,谘詢室裏的員工越來越多。
他的心境也逐漸變了。
他開始讓別人叫人陳總,也不再願意當谘詢師。
也許從那個時候,我們就已經漸行漸遠了。
可我還像個傻子一樣,覺得他又離自己的夢想更近了一步!
這些年來,我治愈了許多有心理疾病的患者。
卻唯獨忽略了我和許皓之間的感情問題。
也許那個更換地址的紙條,也是他們兩個計劃好的!
就是想上門和許盛談條件,讓許皓這個私生子認祖歸宗。
從此平步青雲,成為有許家這棵大樹依靠的,真正的許總!
我坐在車裏,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麵。
這兩個人,這是爛透了!
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卻害了一個才七歲的孩子!
這段時間我一直和許林夕接觸,能感覺得到,他是個及其善良的孩子。
他向我傳達出的信號也彰顯著,他有求生欲。
可現在這為數不多的求生欲,恐怕也被陳棠打散了。
雖然現在許盛對我的信任度已經降到了最低。
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許林夕奔赴死亡。
我給許盛打了很多電話,希望能和他再詳細談一談。
可許盛又把我痛罵了一頓,之後就把我拉黑了。
許盛愛子心切,我能理解。
傳聞他是個深情的男人,妻子走了近七年,也從未和任何異性傳出過緋聞。
許林夕是他們相愛時的證明,他自然是要百般嗬護。
我不敢想,如果許林夕真的出了什麼事。
他能不能撐住,心理會不會也出現問題。
為了防止悲劇發生,我也必須努力一把。
畢竟許盛一開始找上來的人是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無辜的人卷入利益的漩渦。
我隻好再次去了許家,希望能見到許林夕。
我不知到陳棠到底是怎麼給他治療的。
要是能問出個大概,我說不定還能找找其他的辦法。
不出所料的,許盛也不肯見我,更不肯讓許林夕見我。
我被趕出來後,站在馬路上,抬頭正好看到那扇裝了防盜窗的屋子。
許林夕就站在那裏。
我努力扯出一個笑,朝他揮揮手。
許林夕歪著腦袋看了我一陣。
我看著他嘴巴張合了一陣,在說“不怕”。
這是我這一個月經常和他說的話,他記住了。
這一刻我也要激動的落淚!
他還有救!
隔著距離,我盡可能的想辦法多和他溝通,想給他活下去的信念。
可很快許皓就追了過來。
他不顧我的掙紮把我拖上了車。
見我不配合,直接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
我痛叫出聲,再接著,許林夕開始把窗戶拍的叮咣作響。
他被野狗撕咬過,看不得暴力。
他現在被刺激到了,大聲尖叫著指著我。
我知道他是想救我,可卻被聽到動靜趕來許盛會錯了意。
“你非要害死他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