孿生姐姐具有性渴症,並喜歡追求刺激。
高考完的那個暑假,她拿著特殊的玩具與男人玩遊戲。
卻不料途中男人突然猝死,家屬讓她償命。
她用媽媽的病要挾,逼我替她頂罪。
為此,我受了六年的牢獄之災。
出獄後,我立刻回家,想見媽媽一麵。
姐姐卻唾罵我:“你害死了媽,現在還好意思來見她?你這個賤人為什麼還不趕緊去死!”
出獄那天,我身無分文,一個人在烈日下走了四個小時。
一路上,我拿衣袖死死地捂住半邊臉。
企圖這樣就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認出我。
企圖這樣就沒有人會像六年前那樣指著我說:
“就是她!市文科狀元,和男人追求刺激把人家玩死的那個!小小年紀,真是不要臉,玩的花!”
我低頭捂臉,但還是迎來路人別樣的眼光。
我隻能加快腳步,往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直到黃昏時分,我才站在了熟悉的破舊鐵門前。
抬手敲門的那一瞬間,我似乎看見了媽媽溫柔的笑臉。
六年了。
我的心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六年來,我等的就是這一刻。
哐當。
門被打開。
一張與我別無二致的臉出現在我麵前。
唯一的區別,她皮膚白皙,頭發黑亮。
我皮膚昏黃,頭發枯燥。
看見我的瞬間,她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接著便是滿滿的厭惡,還有慌張。
我艱澀地開口:“姐……”
她麵色不善地看著我:“你來幹什麼?”
“我來……看看媽……”
方芷猛地往我的臉上扇了一巴掌:“你害死了媽,現在還好意思來看她?”
“都是你不知檢點不知羞恥才讓媽含恨而終!”
“你這個賤人為什麼還不趕緊去死!”
她的一巴掌讓我頭腦發暈。
更讓我難以相信的是她剛剛說的話。
媽媽……沒了?
我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抓緊她的衣領:
“你不是說我幫你頂罪,你就會給媽治病給媽養老嗎?”
“方芷,她也是你媽!”
我在獄中備受磋磨,剛才的爆發已是極限。
方芷很輕易地就掙開了我。
“啪”的一聲,我的另一邊臉也變得紅腫起來。
“方晚,你胡說八道什麼!”
“你個賤人下流貨色,害死了媽還不夠,還來誣陷禍害你親姐!”
“壞事做絕了,你就不怕死後下地獄嗎?!”
我捂著臉,眼裏滿是恨意:
“方芷,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
“你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你就不怕死後落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方芷她怎麼敢?!
她怎麼敢忘記她自己的承諾?!
是她跪在我麵前,磕得滿頭是血,聲淚俱下:
“晚晚,我的好妹妹,我知道錯了!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痛改前非!”
“我已經懷孕了,孩子的父親是個富二代,特別特別有錢!”
“你想想媽的病,拖不了的!隻有我能救她!我去要錢給媽治病!我把她接到身邊給她養老!隻要晚晚,好妹妹,你幫姐姐這一次……就這一次……”
那一年,媽媽被查出乳腺癌,早期,還能治好。
隻是需要一百萬。
就這一百萬,我親手撕了我的華大錄取書。
替方芷受了六年的牢獄之災。
可我萬萬沒想到,出獄後得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媽媽過世的消息!
在我與方芷爭吵之間,已經有不少鄰居打開房門,探出頭來湊熱鬧。
方芷身後響起一陣拖鞋拖拉的聲音,接著是一道粗聲粗氣的男聲:
“老婆,發生什麼事了?”
方芷轉身過去,聲音溫和,帶著些哄人的意味:
“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妹妹來了,你別出來,我馬上就處理好。”
伴隨她溫柔的聲音,我這才發現,她與我記憶中的模樣大不相同。
臉上沒有煙熏妝,而是隻塗了一點淡淡的口紅。
衣服不再是鉚釘短褲,而是碎花長裙。
頭發不再是成串的臟辮,而是柔順的長發及腰。
她是因為結婚了,所以從良了?
此時,探出頭的鄰居因為方芷的話而沸騰起來。
“她就是小方那個不知檢點、把媽氣死的妹妹啊?看著挺瘦小的一個小姑娘,怎麼盡做些不要臉的事情?”
“剛從監獄出來的能不瘦嗎?聽說她是因為把男人玩死了才進去的呢!”
“天哪!小方真是可憐,那麼好的人怎麼攤上這麼個妹妹!”
聽著她們的話,我心下止不住的冷笑。
這六年裏,方芷為了敗壞我的名聲,可見沒少花費心思。
方芷得意地看著我:“聽見沒有?你怎麼還好意思待在這?還不快滾!”
驅趕我的同時,她也沒忘記營造她的“好姐姐”人設。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零錢:“我知道你出獄不容易,這些錢不多,但也夠你幾天的生活。”
“以後別來找我了,媽她肯定也不想見你!別來我這增晦氣!”
我冷笑一聲,將她手裏的錢一拍而散!
我咬著牙道:“想讓我走,可以。”
“告訴我,媽被埋哪兒了?”
方芷嗤笑一聲,嘲諷道:“告訴你幹什麼?讓你去媽麵前臟她眼睛?”
“方晚,你比六年前,更加自私自利,為人不齒!”
我上前一步逼近她道:“真正自私自利,為人不齒的人是誰?!”
“方芷,你是想讓我在這揭穿你的真麵目嗎?!”
她姣好的麵容上露出一絲慌張。
她壓低聲音,道:“方晚,你敢威脅我?”
我瞪眼看著她,諷刺道:“我是坐過牢的人,有什麼不敢的?”
“方芷,我再問你一遍。你把媽,埋哪兒了?”
“說!”
看著她躊躇的神情,我心裏“咯噔”一聲,有些不安。
我拔高聲音,大喊道:“大家夥兒,你們跟方芷做鄰居這麼多年,還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吧?她不敢說,我來告訴你們——”
我話還沒說完,方芷直接伸手捂住了我的嘴。
她恨恨地瞪我一眼:“我告訴你!我告訴你行了吧!”
她收回了手,使勁地用紙巾擦了好幾下,仿佛我是什麼臟東西。
她一邊擦一邊毫不在意地道:“我把媽火化了,就埋在前麵那個公共墓地裏。”
我一怔,隨後滔天的怒意在心裏直直升起。
公共墓地!
那是什麼地方?
那裏麵埋著的不是野貓野狗,就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方芷居然把媽埋在了那裏!
我忍無可忍,狠狠的往她臉上扇了一巴掌!
“方晚!那是你媽!你—你個畜生!”
“你是她的親生女兒啊!你怎麼能把她丟在那種地方!你怎麼能讓她明明有家卻回不了!”
方芷一把將我推到地上,左右開弓地往我臉上扇了兩個巴掌:
“賤人!小蹄子!你居然敢打我!”
“監獄裏待久了腦子壞了是吧?你知不知道墓地現在有多貴!”
“我都讓她入土為安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你這麼孝順,她死的時候你在哪?”
我在哪?
我在替她頂罪啊!
我拽住她的手,問:“媽留給我的東西呢?”
方芷的臉上表現出不情願。
我的臉色很是陰沉:
“方芷,你最好趕緊告訴我。”
“不然,就別怪我將你的真麵目公之於眾!”
方芷這才不情不願的進屋去拿東西。
進去前,她還怕我趁機跟鄰居們說些什麼,急忙將人驅散:
“家門不幸,讓大家看笑話了。”
“我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各位叔叔嬸嬸快回去吃飯吧。”
我沒說話,很是安靜。
許是覺得沒有多少熱鬧可看,鄰居們紛紛關上了自家的門。
過了好一會兒,方芷才拿著一個小袋子出來。
她將袋子往我身上一甩:“給你!現在可以滾了吧?”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攤上你這麼個妹妹!”
我沒理她的話,將袋子仔細檢查了一遍。
果然,方芷還是六年前那個方芷。
縫合袋子的地方,線歪歪扭扭的,根本就不是出自媽媽的手。
我指著那條醜陋不堪的線,問她:“你拿的東西,交出來!”
方芷裝傻:“你又在胡說什麼?什麼東西?”
“你還留在這幹嘛?方晚你個小浪蹄子,該不會賴不上男人想賴上我吧?”
“我呸!你趕緊滾!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眸色一暗:“方芷,謊話說多了你還真以為你是良家婦女?”
“趁我現在還有耐心,趕緊給我!”
方芷滿臉不耐:“方晚,你真的坐牢把腦子坐傻了是吧?東西已經給你了!神經病!趕緊滾!”
她伸手推搡著我,就在這時,那道男聲再次響起:
“你怎麼還沒好?不吃飯了?”
方芷慌忙應道:“馬上就好!”
說著,她更用力地將我往外麵推去。
我突然衝她笑了一下:“方芷,我的好姐姐,你老公應該還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吧?”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你初中跟混混上床,高中逃課去跟男的開房,高考完的那個暑假,你……”
方芷尖叫一聲,伸手想捂我的嘴:“賤人,你個被玩爛的爛貨!你胡說什麼!”
有了先前被捂嘴的經曆,我迅速地偏過頭,繼續道:“那我們就讓你老公來看看,到底誰才是被玩爛的爛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