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闊綽的為林靜一次性補齊整套五金,說是要彌補老婆的遺憾。
但是我和他結婚多年,唯一一件像樣的首飾卻隻是一枚素圈金戒。
那是陳晨用賺的第一桶金給我準備的求婚驚喜。
可笑的是我還把它視若珍寶,因為幾百塊的房租斤斤計較時都沒想過變賣。
他看著因為搬貨而大汗淋漓的我滿臉心疼,說他一定不會辜負我。
我竟傻傻了信了多年,什麼真心抵萬金的謊話。
陳晨他也許忘了,是我陪他熬過苦日子。
到頭來他眼中心中的賢妻卻另有其人,我多像一個被耍的團團轉的小醜。
我多想質問陳晨,在午夜夢回你不會有半點心虛嗎?
原來每一年的那一天,陳晨都是上午象征性的陪我和念念,下午就迫不及待的跑到林靜那裏。
甚至為了假死脫身製造車禍,不惜害死女兒念念。
他們一家團聚溫馨幸福,我卻被他留下的債務搞得困頓潦倒。
玻璃映出我的倒影,枯草般的頭發微微佝僂的脊背。
活脫脫像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可我今年也才三十二歲。
當初陳晨車禍“去世”,債主就找上了門。
原來他早就把公司抵押出去,如今更是欠下千萬債務。
我變賣所有財產,也隻是堵上了一半的窟窿。
趕上債主出國發展業務,他才寬限時間讓我攢錢還債。
我硬生生靠著那點幸福的回憶,熬過一個又一個艱難的夜晚。
想到賬號裏他們一家人紅氣養人,無憂無慮,我腳步一轉又回到了銀行。
把存折上的錢轉存到自己的銀行卡後,手機叮咚一聲收到消息,是債主發來的。
“國外的業務處理得差不多了,一個月後我回國你知道該怎麼辦。”
我盯著屏幕,緩緩敲出一行字。
“放心錢一定會還給您的。”
不過不是我還,誰欠的誰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