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翻我手機?”
手心一空,手機被他皺眉搶過。
空氣凝滯片刻,他慌忙抓住我冰涼的手。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手劃誤存了而已,真的!”
我沉默看他急於證明自己而展示相冊中我的照片,突然覺得很累。
“祁言,我們聊聊吧。”
我不是一個愛胡亂猜疑的人,從前不管鬧得多僵最後都會敞開心扉一起解決問題。
我以為今天能像往常一樣,直到一個備注為X的人給祁言打來電話。
隨即我看著祁言眼神閃爍停住了來抱我的動作,最後在我難以置信的眼光中揚長而去。
“隊裏有急事,等我回來再說!”
目送著他的匆忙背影,心頭那種血肉被剝離的疼幾乎讓我站不住身體。
跟祁言在一起很多年,我變得擅長等待。
從他決定成為一個戶外工作者,我在杳無音訊中等他回家。
到他在野外享受自由與刺激時,我在一堆繁瑣的運營工作中等待給他好的自媒體數據。
可是今晚我從日落等到天明,祁言都沒有回來。
而在周靜萱的小號朋友圈,我則看見了一張熟悉的側給她受傷的手指呼氣。
“明明已經習慣了各種小傷,但還是會為他的心疼感動。”
文案寫的浪漫而小女生,那對掛著心口處的琥珀吊墜刺的我眼眶酸澀。
挺直了一夜的脊背,在此刻頹靡下來。
小月子的第七天身下依舊會被鮮血浸濕,而祁言會在為我處理床單時刻意的屏息。
我吞咽下喉頭湧起的血腥,笑著笑著流下淚來。
忽然想起那句話,男人會下跪會扇自己耳光,可他們的誓言跟狗叫沒什麼兩樣。
祁言開始變得很忙,忙到連十分鐘都不願意施舍給我。
早晨的餐桌,他熟練的在我臉頰落下一個吻。
“最近很忙很晚回來,不用等我。”
祁言極力掩藏我們之間的裂縫,就算他已經摘下了手上的戒指。
一小時後,我收到私人偵探發來的地點。
祁言賣了名下的房子給周靜萱開了個攀岩館,今天開業。
等我驅車趕到時,祁言正和周靜萱一起拉下了祝賀的橫幅。
見我出現,祁言臉色不變卻搶先一步擋住了周靜萱。
攀岩館的名字叫岩競,我的愛人跟別人站在一起接受祝福與豔羨。
我則像個惡毒女配來破壞男女主的美好結局。
隻是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後一對男女掠過我上前狠狠給了周靜萱一個耳光。
“你這逆女,騙我跟你爸去讀博結果在這幹嘛?!”
周靜萱怔愣片刻後將委屈的眼神掃過我,最後捂著臉跑了。
隻是一個眼神,所有人嫌惡的目光毒針一樣向我紮來。
“有意思嗎?還特意把靜萱父母叫來給她難堪!”
祁言擔憂的朝周靜萱離開的方向看了眼,捏緊拳頭朝我大吼出聲。
周靜萱家裏不同意她的工作,整個探險隊的人知道。
所以我出現後所有人理所應當的認為是我耍心機把她的父母帶來。
耳邊所有的議論聲很大,我隻是去看臉色陰沉的祁言。
“宋意林!是不是我太慣著你了?去給靜萱道歉,立刻馬上!”
我瞪大了眼睛盯著這個發誓永遠愛我的男人,心口豁了個大口子。
“如果我說不呢?”
“那婚宴就取消,直到你去給靜萱道歉為止。”
他的語氣冰冷陌生,足以擊碎我僅剩的希望。
原來他還記得我們快結婚了啊。
可他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早就被摘下。
“那就取消吧。”
對上祁言難以置信的目光,我毅然取下戒指扔進一旁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