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離婚的後勁挺大的。
陸良朝當場被我氣走,連續一星期都沒回家。
這是他在被我惹生氣後的一貫做法,也說明了他毫不在意我說的話。
從前對於他這樣變相的冷暴力,我隻會身心煎熬夜不能寐,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打電話和他道歉,卑微地乞求原諒。
可眼下我正忙著找新工作,無暇顧及他,畢竟離婚後我不可能還在陸良朝的公司上班。
這天下班,陸良朝打來了電話。
主動聯係算是他給的另一種台階,如果拒絕,那就是我不懂事。
“上半年業績達標,事業部今晚有個酒會,等下一起過去。”
在公司門口等了接近二十分鐘,才等到載著許悠姍姍來遲陸良朝。
“姐姐,我會暈車,陸哥哥讓我坐副駕駛,姐姐你不會介意吧?”
陸良朝握緊方向盤緊張地看著我,生怕我一發瘋就把許悠撕了一樣。
但我隻是淡定地打開了後排車門,反正副駕也不是為我準備的。
一路上,聽著許悠不停地找話題和陸良朝撒嬌,我隻是安靜地看著車外。
陸良朝卻少見的對她沉著臉,很少答話,不時抬頭看向後視鏡。
到了酒店,陸良朝的好兄弟孫南迎了出來,說話十分客氣。
“嫂子好,哎你看我這腦子,忙起來沒個樣,都沒給你發個信息。”
孫南是陸良朝好兄弟,對陸良朝那些事心知肚明。
陸良朝要帶上許悠的局,他基本不會叫我,因為我總是會為了陸良朝把局麵鬧得難看。
“沒關係,我待一會兒就走了。”
孫南表情訝異,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酒會開始。
陸良朝端著酒應酬了一番後,坐到我身邊,手裏拿著一塊蛋糕。
“吃點東西,下午你沒吃飯,現在應該餓了。”
我正要拒絕,許悠卻舉著手機過來了。
她在開直播。
“哥哥原來在這兒呢,貓貓都找不著你了。”
“啊,是說姐姐嗎?姐姐今晚沒吃飯,哥哥才給她拿小蛋糕的啦~”
“我和哥哥真的不是情侶呢。”
我飛快撇開頭避免入鏡,然後起身離開。
我站在走廊陽台上吹風,不久後陸良朝跟了過來,語氣帶著些忐忑:
“我沒想到許悠會開直播,直播間裏說的那些都不是真的,我隻是平時連線的時候配合她做直播效果。”
“我已經讓她關了。”
我不怎麼在意的點頭,轉身重新回到酒會。
台上的主持人正演說著公司未來的藍圖。
許悠舉著一杯香檳走到我跟前,杯口碰了碰我手中的飲料,笑得嬌俏可愛。
“姐姐,我的粉絲們都說我和哥哥最配,你說他是更喜歡你還是更喜歡我呢?”
我扭開頭:“那你應該去問他,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更喜歡你。”
許悠眯起眼睛湊近我嗬嗬笑著:“是嗎?我也這麼覺得呢。”
我直覺不對勁,想後退,不料許悠已經先向後摔坐到地上了。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肩膀被人用力猛推了一下,後腰狠狠磕在了桌子邊緣,桌上的酒水灑了一地。
小腹忽然劇烈疼痛起來,衝得我腦袋發暈。
我艱難的扶著桌子捂住小腹,隻感覺一股熱流沿著大腿往下淌。
陸良朝心疼地把許悠扶起來,不顧在場所有人朝我吼:“宋窈,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不發瘋,你......”
看見我在流血,似想到什麼,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聲音顫抖:“你,你懷孕了?”
陸良朝慌張的掏出手機想叫救護車。
許悠過來拉住他的手,又從手提包裏掏出一片衛生棉遞給我,小心翼翼。
“姐姐是不是漏出來了?換一個吧。”
陸良朝撥電話的手停住,沉默看了我幾秒,隨即一臉難堪地把許悠手裏的衛生棉扔到我懷裏。
“趕緊去處理一下,別在這丟人現眼。”
說完拉著許悠的手走了。
有許悠在的場合,我們連表麵的和諧都維係不住。
我強撐著走到外麵,忍住疼痛拿出手機撥通了閨蜜的電話。
“寧寧,能來接我去醫院嗎?”
我閉了閉眼,嗓音嘶啞:“我好像流產了。”
話落,強烈的眩暈驟然襲來,身側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伴著一個焦急的聲音,我眼前一黑,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