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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同學見麵挺尷尬的。
我問秋天怎麼了,林國盛說她頭上從小就有一塊皮脂腺痣,做了三次手術了,這次是最後一次。
我請他們進屋坐一會兒,林國盛抱起秋天,說以後有機會,他們就住在一樓,有需要幫忙隨時叫他。
“姐姐再見!”
“嗯,秋天再見。”
一樓......他們什麼時候搬到這裏來了?
也不奇怪,畢竟這裏是學區房,秋天也差不多是上小學的年紀。
經常有中介給我打電話,問我賣不賣房子,我都拒絕了。我已經沒有家人了,這個房子再賣掉,我就連家都沒有了。
我掀開沙發上蓋著的防塵布,躺了上去。竟然就這樣一覺睡到了天黑。
“......安晴!”
陸成找來了。
我坐起來,腰酸背痛。敲門聲一下一下,我心臟跟著砰砰的。
“安晴,我知道你在裏麵。”
我打開手機,給他打了電話。
“喂?安晴?”
我打開陽台的窗戶,外麵空氣很濕潤,是下過雨了。
“你說話呀!我都丟下工作來找你了。到底怎麼了?你不是這樣不懂事的人。”
我深吸了一口氣,“橘子是誰呀?”
他先是愣了幾秒,然後突然暴怒,踢了一腳門,質問我:“你他媽敢調查我!”
我被嚇到了,心頭又是一跳。強裝鎮定輕笑道:“看來是真的嘍。”
“既然你在外麵都有老婆孩子了,那就離婚吧。”
4
“離婚?”他輕嗤,“你確定你離得開我?”
“安晴,你隻要別鬧,陸太太的位置永遠是你的。我跟橘子媽媽早就已經結束了,和你在一起後,我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橘子她......我也是去年才知道。我跟她媽媽見麵,隻是為了孩子。我畢竟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去年?所以你出差有幾回是真的?
“你們也可以為了孩子破鏡重圓,我就不占著這個位置了。省得你去盡父親的責任還偷偷摸摸的。”
“安晴!”
就解釋這麼幾句,他的耐心已經到極限了。
“你現在不夠冷靜,我明天再來接你。”
他走了,篤定我愛他,離不開他。
幾分鐘後,秋天來敲門,“姐姐在嗎?”
我打開門,就她一個人,端著一碗炸醬麵,上麵還放了一塊肉餅。
“姐姐肚子叫了。”她咯咯樂。
我也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好香。這是爸爸做的,還是媽媽做的?”
“當然是爸爸做的。”秋天回答,“我沒有媽媽。姐姐能做我後媽嗎?”
我:......
“我爸爸喜歡你哦,你不討厭他吧?”
“林秋天!”
她爸爸就在下麵樓梯上等著,聽不下去了。
我撲哧樂了。
秋天應了一聲,趕緊往下跑,“姐姐再見,不夠吃再下來找我們!”
被小丫頭這麼一鬧,我的情緒又散了。狼吞虎咽到一半,正渴了想去包裏拿路上剩下的半瓶水,小丫頭又來了,送過來一杯西瓜汁。
這次她用小手捂著嘴巴,什麼都沒說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