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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愈發覺得難以忍受,這樣下去,我們這個家在周圍鄰裏眼裏都成了笑柄。
我也不愛出門了,總覺得別人都會對我指指點點。
我將不滿和脾氣都發泄給我媽,對她各種挑刺,罵了很多不該由女兒罵出來的臟話去侮辱她。
她沒有反抗過一句。
有一天,兩個父親的朋友提著褲子從我媽房間裏出來。
我聽到他們說:“鄭生這老婆聽話是聽話,就是老了。”
“我瞧著他閨女不錯,長得挺水靈的。”
“他閨女脾氣不好,經常罵人咧。”
“嘿,性子烈才帶勁嘛!”
“不過聽說他閨女考上了名校,以後要出去了,估計難搞得到。”
另一個人猥瑣地笑了兩聲,“那可不一定......”
我聽得攥緊了拳頭,血液沸騰,恨得牙癢!
憑什麼,因為擁有這樣的母親,我也要被這些爛人這樣嚼舌根?!
我甚至幻想以後她的哪位床上客會獸性大發對我做什麼,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恨!
我一定要勸父親離婚!
如果他不離,這個家我以後也不會回來了!
當晚,我就跟父親提了這件事。
我苦口婆心,“我已經長大了,上大學以後我可以打工兼職,你跟他離婚,搬出去住,房租也不會很貴。”
“等我工作後,我努力攢錢買房,再把你接上一起。”
“我媽這樣,我實在不能忍受下去了。”
出乎意料的,我爸這次沒再窩囊地說什麼要湊活著過,也沒說什麼不想讓家散了。
他答應得很爽快。
他說等我去學校安定好了,他會考慮跟我媽離了,到時候去我的城市租個房。
他這樣說,我便放心了。
至少以後不用再忍受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
去到大學的生活比我想象中要好,是全新的自由的幹淨的氛圍。
這裏沒人認識我,沒人知道我的家庭,沒人了解我的過去。
我遠離了那個畸形的家,我可以放鬆地做我自己的事。
隻是想到放假要回去,就會有點難受。
但我沒想到,第一個學期放假前夕,我媽獨自一人來找了我。
校園門口,我媽還是穿著舊衣服,樸素但幹淨。
她局促地站在那,手裏拎著很多給我帶的東西。
她好像更瘦了。
臉色蒼白如紙,好像隨時都會倒下。
我不想被人撞見,趕緊帶著她走遠,去到一個偏僻的巷子。
看著她那憔悴的麵容,我忍不住譏諷:“既然這種事對你也沒益處,還虧空你的身體,你就那麼控製不住,非做不可嗎?”
我媽臉色更蒼白了。
她回避我的話,關切慰問我:“你在學校還好嗎?適應嗎?吃得好嗎?有人欺負你嗎?”
她落寞地低下頭,“你每次打電話回來也不跟我說兩句,媽媽很想你......”
又來了。
每次都是這副可憐模樣,好像我多過分多不孝。
她若當個正常的母親,我會這樣嗎?!
我忍著不耐,冷漠道:“我挺好的。你來幹什麼?就為了跟我說這些廢話嗎?”
她講手裏的東西舉了舉,討好地笑了笑,“我還給你帶了好多好吃的咧,都是這裏吃不到的。”
“有點重,一會兒我幫你提到學校門口你再拿。”
說著,她又放下東西,從自己衣服裏掏出一個大荷包,“這些錢你拿著,自己拿好了,留著應急。”
“媽媽沒用,也不能給你更多。”
我不解,“你這是什麼意思?爸爸每個月給我打了生活費,我不缺錢。”
而且摸著這厚度,這錢也不算少。
我媽搖頭,“傻孩子,你拿著吧,有用的。”
“你馬上放假了,不要回家,去玩也好,去打工也好,不要回家,知道嗎?”
“為什麼?”
我嗤笑一聲,繼續譏諷,“怎麼,現在知道羞恥了,怕我回去撞見你那些齷齪事了?”
“鄭舒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