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裏頓時安靜得落針可聞。
沈妍猛然低下頭看向了我:“你鬧什麼鬧?!現在知道裝可憐了?”
我這麼想離婚,她卻把我的話當欲擒故縱的手段。
接著,沈妍加快了腳步,把我推進了科室。
幾個骨科專家早就在裏麵等著了。
在拍了x光片又經過一係列檢查後,一個看起來六十左右的專家吞吞吐吐地開了口:“沈小姐,宋先生的傷......我們也無能為力。”
我麻木地抬起了頭。
意思是,我沒救了啊。
早該想到的。
“要是及時被發現的話,我們肯定有辦法......但這傷已經過去太久了,而且,宋先生沒有對傷口作出過任何的處理......傷口惡化太嚴重了。”專家歎了口氣,看向我的目光格外惋惜。
被毒蛇咬傷後,荒島沒什麼醫藥箱,我撐著求看守救救我,對方也無動於衷。
我隻能硬熬了幾天,發了好幾場高燒,居然好轉了起來,但腳踝上的傷讓我失去了走路的能力。
沈妍的臉色很難看。
她揮揮手,又換了一批醫生來,得到的診斷結果仍然是他們沒有辦法複原我的腿。
突然,沈妍狠狠錘了下桌子!
她抬起手指向了我,一字一頓地開了口:“你的腿,我會想想辦法。離婚的事情,想都不要想。這段時間,你先住醫院吧。”
沈妍雲淡風輕地下了命令。
一個護士突然敲了敲門,告訴沈妍,外麵有個姓葉的女士要找我,還揚言見不到我就要報警。
聽到這個名字後,沈妍甩了我一巴掌:“宋安,我真沒想到,你斷了腿還要拈花惹草!”
看著麵前暴躁的沈妍,我捂了捂受傷的臉頰,抬起了頭:“葉星跟你不一樣。不要把所有人都想成你這樣。”
到了現在,我對沈妍已經徹底失望。
沈妍還想說什麼,我繼續說了下去:“你對周溪的感情是什麼樣的,你心裏很清楚。”
可能是有些心虛,沈妍沒再說話,隻是讓人把我送去了旁邊的病房。
大概是因為太累了,剛躺在病床上,我就睡了過去。
病房被人守著,我卻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睜開眼後,我看到了周溪的臉。
似乎是肌肉記憶,看到他時,我還是控製不住想發抖。
他隻是鎮定地輕笑了聲,伸出右手在我麵前晃了晃:“醒了?”
我看到了他無名指上的婚戒。
這原本是沈妍花了幾百萬為我定做的,但在我被拋到無人島上之後,她就收走了這枚戒指。
我本來以為她丟掉了,原來是給了周溪。
可能是感覺到了我的恐懼,周溪撲哧一笑:“真學乖了啊,早知道我就該讓妍妍把你多扔那兒一會兒。你以前不是很驕傲嗎?被毒打的感覺怎麼樣?”
他都知道啊。
我指了指門口,讓他滾出去。
我話音剛落,沈妍就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宋安,你怎麼跟周溪這麼說話?”
周溪也沒帶盲杖,而是循著沈妍的聲音,跌跌撞撞地站到了她的身邊。
沈妍眼裏對周溪的心疼濃得快要化出來。
麵向我時,沈妍的語氣又冷了下來:“我就應該再把你丟到那兒一年。”
聽了這話,我咚地一聲滾下了床,爬到了沈妍的腳邊,不停地磕著頭,哪怕額頭上全是血也沒停下:“別送我去那兒......別送我去那兒......求求你......”
沈妍大驚失色,趕忙先讓周溪出去,說她要跟我聊聊。
但我應激得太厲害,隻知道不斷求饒。
就在沈妍要把我扶起來時,一個醫生走了進來。
他很嚴肅地看向了沈妍:“經過這幾天的調查,我們發現了個很奇怪的情況。按理來說,咬宋先生的毒蛇不應該出現在那座荒島上,毒蛇也不會這麼湊巧地隻咬到宋先生的腳踝......所以,我們覺得......”
“宋先生被咬,應該是人為幹預的結果......”
沈妍臉色一白,似乎不相信。
她接過了醫生手裏的調查報告。
我麻木的神經也有了點反應。
人為?
意思是,有人蓄意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