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我臨時接到緊急任務,迫不得已拋下妻子。
任務涉嫌機密,我無法解釋。
臨走時,我囑咐我最好的兄弟替我照顧她。
任務結束後,我受傷嚴重,昏迷數月後才醒來。
拄著拐杖回到家的時候,我在廁所的垃圾桶發現兩道杠的驗孕棒。
我欣喜若狂,連忙趕到妻子辦公室門前。
門內卻傳來我兄弟的聲音。
「你就不怕他突然回來?你現在可懷著我的孩子呢。」
妻子輕笑著回答,言語裏的恨意卻讓我心頭一顫。
「他回來正好,可以讓他養你的孩子,咱們多生幾個讓他養。」
1.
我怔怔站在門前,想要開門的手懸在半空。
那徹骨的恨意將我定在原地。
知道顧安然懷孕後的喜悅轉瞬變成紮在心口的淬毒利刃,讓我有些呼吸不過來。
我下意識撫上脖間的項鏈,裏麵夾著顧安然的照片。
這次的任務九死一生,這是我活下去的執念。
指尖金屬的冰冷觸感似乎能夠直達心底,讓我漸漸冷靜下來。
聽到顧安然的話後,屋內的陳山似乎更加興奮。
站在門外,我都能夠感受到兩人動作的激烈。
「你小聲點,我門沒鎖!萬一有人進來呢?」
「怕什麼,我躲在桌子下麵,他們就算進來也看不到我!」
聽到這裏,我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被點燃,理智岌岌可危。
轟!
我猛然推開門,門砸到牆壁上彈回,發出的巨大聲響迫使顧安然看向我。
我如何都不會想到,我們再一次相見,會是這副場景。
站在門口,我看的真切。
在沒有看清楚我的臉前,她臉上隻有被打擾的羞惱。
顧安然蹙著眉,視線死死盯著我的臉,眼眸中的恨意作不得假。
原本的羞惱轉變為擇人而噬的憤怒。
「杜霄,你還敢回來?!」
她抄起辦公桌上的硯台朝我砸來,卯足了力氣。
「你怎麼沒有死在外麵,你怎麼敢回來見我?!」
硯台砸到我身旁牆壁上碎裂,飛濺的碎片劃破了我的眼角。
我拄著拐杖,慢慢走進辦公室,眼角的傷口滲出血珠。
胸口的悶痛愈發強烈,讓我快要無法呼吸,溺斃在這滔天的恨意中。
我幹涸著嗓子,脖頸處傷口剛剛愈合,此刻還包著紗布。
「小然,你聽我解釋,我當時真的是有苦衷的......」」
沒等到顧安然的回答,陳山先從辦公桌下鑽出來,他穿著襯衫,袖口還有尚未幹涸的水跡。
看到我如今的落魄模樣,他隻是挑挑眉,並沒有過多驚訝。
「杜霄,好久不見了。」
他伸手摟住顧安然的細腰,在我麵前肆無忌憚宣誓自己的主權。
「你不是拋下小然去找別的女人了嗎?你這副模樣,是被拋棄了,來找小然接手了?」
我沉著臉,看著陳山在我麵前演戲,他擺明是知道我當時迫不得已。
「陳山,你對得起我嗎?你這個畜生,我離開的時候明明......」
離開前,我囑咐他替我照顧顧安然。
他如今這副模樣,我怎麼可能猜不到,他擺明是想要取我而代之。
被陳山略一挑撥,尤其是聽到拋棄二字,顧安然怒氣更甚,她快步走到我的身旁,一巴掌將我抽的偏過頭去。
「你也配說山哥?!」
「你棄我而去的這段時間,隻有山哥陪著我,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指責他!」
她靠我很近,瞥到了我脖間的傷口。
因為被紗布包裹,透出來的傷口看起來格外像是吻痕。
「苦衷,你拋下我和其他女人廝混的苦衷嗎?」
顧安然眼中隻剩下嫌惡,尤其是看到我拄著的拐杖。
在她看來,我拄拐的舉動隻是為了激起她的同情心。
顧安然和我視線對接,那眼中僅剩下的情意,似乎是在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說,你到底有什麼苦衷!」
我剛準備解釋,可一想到保密期還有幾天,隻能將話語混合著嘴裏的血腥味一起咽了回去。
看到我沉默,顧安然徹底被激怒,她姣好麵容陡然變得猙獰,
「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這樣?我們之間隻剩下沉默了是嗎?!」
她聲嘶力竭,在我消失的這段時間,那些往日的美好隻會成為割傷她的利刃。
而我注定要承受她情緒的反撲。
這是我欠她的。
「杜霄,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你太讓我惡心了!」
她一下子奪走我拄著的拐杖,我支撐不住身子,癱軟在地。
顧安然踩在我的右手上,骨折剛好的手指傳來劇痛,冷汗都要將我衣服浸濕。
她盯著我,眼裏隻剩下冷漠。
「杜霄,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你感受我所承受的痛苦。」
「這是你欠我的!」
陳山跟在她身後離開,走到我的身旁的時候,將顧安然丟下的拐杖踢的更遠。
他瞥了眼我用不上力的右腿,絲毫不掩飾眼裏的鄙夷。
「一個殘廢,你拿什麼和我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