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喜歡五皇子蕭景琰。
無怨無悔的跟在他身後當了三年的舔狗。
蕭景琰選妃,所有人都以為五皇妃非我莫屬。
結果他卻將簪花插在了戶部尚書女兒的頭上。
這次我沒鬧,扔了所有關於他的東西。
京城的人紛紛打賭,賭我肯定會求他當側妃。
他冷笑:“哪一次不是求著我,跟在我身後,讓人厭煩。”
可是三天又三天,我就像失蹤了一樣。
蕭景琰再也坐不住,堵在我閨房門口。
“你又在耍什麼脾氣,不要鬧,側妃的位置我會留給你。”
門房打開,走出來的確是別的男人。
他不屑冷笑:“五皇子,難道不知道哄女人不能隔夜嗎?不然會被別人截胡的。”
1
在蕭景琰身後當了三年的舔狗,從十四歲到十七歲。
他生辰那天,我想把繡了好久的腰帶送給他。
我不善女紅,戳的滿手傷疤。
但很不巧,那天我去晚了。
高朋滿座,他站在人群中央,是那麼的耀眼又鶴立雞群。
我欣喜的要走向他,卻聽到他低頭對朋友說。
“你說薛婉婉?不知羞恥,就知道圍著男人轉。”
蕭景琰喝了一杯酒:“哪有男人會喜歡她這樣的,沒有女人樣。”
那人跟著哄笑:“說得也是,成日拋頭露麵的,不過話說回來,倒是比那些就知道在閨中繡女紅的女人,要有意思的多。”
蕭景琰冷笑:“你喜歡就去榮國府提親啊。”
那人顯然被嚇了一跳:“五皇子可別打趣我了,誰不知道她喜歡你喜歡的命都不要了,雖然她長的確實有幾分姿色,但是我可不吃殘羹剩飯。”
又是一陣哄笑。
那晚,我沒去祝賀他的生辰,而是帶著丫鬟默默退了出來。
我從想過,蕭景琰既然是這樣看我的。
那些話像是臘月的冰霜,狠狠的刺進了我的心臟。
2
沒幾天,京城就有人瘋傳,說蕭景琰看上了戶部尚書的女兒。
甚至還親自登門拜訪。
尚書大人受寵若驚,在府中聲勢浩蕩的招待了蕭景琰。
花燈節的時候,我親眼撞見了五皇子和那女孩逛街。
長的清純可人,知書達理,看向蕭景琰的時候,臉上總是帶著嬌羞。
難怪蕭景琰會喜歡,連我都忍不住的喜歡。
蕭景琰看到迎麵走來的我。
原本寵溺的表情,瞬間變成了厭煩。
下意識的將那女孩護在了身後。
“薛婉婉,你怎麼陰魂不散的,念橋不像你這般潑辣,你不要嚇著她。”
我笑了笑:“五皇子大概誤會了,我隻不過是偶遇。”
蕭景琰將那姑娘扶上了馬車,臉色冷峻。
“薛婉婉,今兒我們就把話說清楚了吧,本王不喜歡你。”
“如今你也看到了,本王也心有所屬了,以後你離本王遠些,我不想念橋誤會些什麼。”
我攥緊手指,指甲狠狠的陷進皮肉裏。
像是感覺不到疼痛:“殿下放心,以後我絕不會在糾纏殿下。”
說完,我轉身而去。
蕭景琰身旁的侍衛嗤笑:“殿下,不出三天,這薛大小姐估計又得哭啼啼的來找你。”
蕭景琰眼底劃過一抹厭惡:“這些年不是一直如此嗎?沒皮沒臉的,讓人厭煩。”
我自嘲的笑了笑,回到府中我便燒了給蕭景琰的所有情詩和畫像。
以及那條我繡了幾個月的腰帶。
我的事情,祖母也略有耳聞,這些年她一直都反對我愛慕蕭景琰的。
她摸著我的頭,滿臉的心疼:“傻丫頭啊,去你外祖母家散散心吧,江南的風景很美。”
第二天,我就收拾東西去了江南。
表姐秦舒知道我要來,一早就開心的堵在府門口。
甚至舉辦了宴會,請了江南所有的富家公子小姐為我接風洗塵。
酒過三巡,有人不請自來。
看清來人,在場的所有公子女眷們都噤若寒蟬。
因為來人正是蕭景琰最小的皇叔——蕭泊珺。
江南便是他的封地,他是這裏的王。
雖說是皇叔,卻比蕭景琰大不了幾歲。
那人爽朗一笑:“拘著做什麼,本王閑來無事,見此處熱鬧便想來湊一湊,各位沒意見吧?”
誰敢有意見?眾人趕忙附和,卻也因為他的到來,氣氛拘束了不少。
蕭泊珺說著,目光掃了一圈,視線定格在某處,片刻才緩緩移開。
秦舒悄悄捏了捏我:“婉婉,你說辰王是不是衝你來的?”
那杏仁酒很好喝,我多貪了幾杯,此刻有些醉眼迷離。
我抬頭看向蕭泊珺,他身長玉立,一身黑金大氅咄咄逼人。
蕭家還真是出美男子啊,這蕭泊珺比蕭景琰長的都要好看。
我眯眼看了一會,有些遲鈍的搖搖頭。
“不能吧,我也就小時候見過他一次。”
那個時候我十歲,他十五,獨自一人帶著侍衛來到這處封地生存。
秦舒沒理會我,反而笑的有些雞賊。
“這辰王可是出了名的潔身自好,長的又好,這麼多年別說正妃了,連個通房都沒有。”
然後她忽然轉頭看向我:“這五殿下有什麼好的,辰王才是香餑餑呢!”
說著把我往蕭泊珺那邊使勁一推。
然後她假裝驚慌失措的喊:“妹妹。”
就這樣,我呆若木雞,在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直直的撲向蕭泊珺,將他壓在了身下。
我怔愣的抬頭,卻見蕭泊珺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正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所有人都嚇的呆住了。
大概過了兩秒,就聽到秦舒一頓哭嚎。
然後假裝匆忙趕過來:“辰王抱歉啊,這是我表妹薛婉婉,今日為她接風洗塵的,誰知道一高興喝高了。”
“若是辰王不建議,這樣吧,我替我妹妹做主,明兒個醉仙樓我做東,請王爺一頓賠罪飯,可好?”
我這才反應過來,心裏直罵秦舒,這是要給我做媒呢!
我嚇的要起身,卻發現蕭泊珺的手正摟住我的腰,將我護在身上。
他幹咳一聲,將我扶起來。
“那本王就卻之不恭了。”
3
第二日,蕭泊珺的馬車就出現在了秦府門外。
我在下人的攙扶下坐上了辰王的馬車。
轉頭去看秦舒的時候,她突然表情扭曲,捂著獨自直呼肚子痛。
然後揮揮手讓我們先走:“醉仙樓我都訂好了,你們先去,不用等我。”
我一臉黑線,這撮合的也太明顯了。
連我都能看出來,我不信蕭泊珺不知道什麼意思。
我尷尬的看向蕭泊珺,他卻泰然自若的衝我禮貌一笑。
我們沒去秦舒給我們訂的醉仙樓。
蕭泊珺帶我來到了一處小檔口。
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還記得這裏。
我愛吃辣,江南吃辣的不多,這夫妻是北方人。
做的麻辣腦花特好香。
那個時候我坐在街口吃的正香,他蹙眉路口。
“你一個女子怎吃這東西,不惡心嗎?”
“才不惡心,香的很,不信你嘗嘗。”
他本不想吃的,見我吃的津津有味,也忍不住要了一碗。
他小心翼翼的用舌尖嘗一口。
被辣的嗆咳不止,但抵不住它的好味道,就這樣我們一人一碗吃的幹幹淨淨。
同樣的地方,還是那對夫婦,同樣的麻辣腦花。
他拿過手帕幫我擦著凳子。
又熟練的用熱水給我涮著碗筷。
像他這樣的身份,做起這些既然好不生疏。
我們一人一碗的吃著。
真是比任何山珍海味還要好吃。
他又帶我去了很多地方,全部都是我最愛的街邊小吃。
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以辰王這樣的身份,陪我穿梭在這樣的小巷口,實在是屈尊了。
以前在京城的時候,蕭景琰特別討厭街邊小吃。
那個時候為了迎合他,我也從來不去。
我忍不住的有些感慨。
想起跟在蕭景琰身後追的日子。
我活脫脫的像個老媽子。
蕭景琰胃不好,我就親自學著熬粥,然後不厭其煩的送到他府上。
每次他都會皺眉扔掉,偶爾被我糾纏煩了。
他也會皺眉嘗上一口,哪怕隻是一口,我也會開心好幾天。
但是我現在才想明白。
愛他愛的失去自我,連愛人先愛己的道理都忘記了。
又怎能指望他會愛我呢。
“這位是你娘子嗎?公子真是好眼光,你娘子生的好美。”
我臉紅的轉頭,就看到一位小姑娘挎著花籃,裏麵放著各種新鮮的花朵。
我剛要出聲辯駁。
蕭泊珺就拿出一枚金葉子給了小女孩。
“這些夠不夠,花我都要了。”
小姑娘欣喜的抬起頭,小嘴像是抹了蜜:“謝謝公子。”
“祝公子和你家娘子百年好合,子孫滿堂,越來越恩愛。”
說完,像是腳底抹油,一溜煙的跑了。
我連句解釋的時間都沒有。
相反蕭泊珺,還是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將花送到我手上:“鮮花配美人,你別說,還真是絕配。”
縱是我臉皮在厚,這一刻也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
那晚,他將我送到秦府門口,我轉身離去的時候。
他的聲音在身後忽而響起。
“婉婉,你可還喜歡蕭景琰?”
我怔住了,胸腔裏隱約痛了一下,我轉頭看向蕭泊珺。
“不了,年少無知做的蠢事罷了。”
蕭泊珺那桃花眼的笑意,突然就達到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