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從宮外帶回一個風塵女。
他縱容她砸壞我母親的遺物、害死我們的孩子。
我嘔了一地血,痛的整夜睡不著。
他說:“貴妃,這是你欠柳柳的。”
後來,他殺了我的小狗,逼我跪在地上吃肉。
“阿嫵,你怎麼不恨朕了?”
他蹲在我麵前,紅著眼。
我沒告訴他,我要死了。
病入膏肓的人,哪來的力氣恨呢?
...
宮人說陛下的白月光回來了。
起初,我是不信的。
南邊水患,沈之樾微服出巡。
臨走前還將我抱在懷裏,反複的叮囑。
“太醫院開的坐胎藥太苦,你不愛喝,我叫小桃給你換成了藥膳......”
我嬌笑著,用一個吻堵住了他未盡的話。
“等你治水回來,我給你一個驚喜。”
他離開那日,我站在宮牆上眺望,一臉幸福的摸了摸還未隆起的肚子。
阿樾,你再也不用怕朝堂上那群老頭嘮叨我無子了。
等孩子生下來,我就能堂堂正正的跟你一起登上廟宇。
沈之樾一走就是三個月,回來的那天京城飄著大雪。
我吐的睡不著覺,抱著他的衣服掉淚。
小桃跌跌撞撞的闖進來:“娘娘,陛下回來了。”
我胡亂裹了件衣服,冒冒失失的往宮門口跑。
半道上滑了腳,手掌撐在地上擦破了皮。
血濺在地上,鑽心的疼。
一匹馬停在我麵前。
“沈之樾,這就是你千嬌百寵的貴妃?”
我猛地抬起頭。
沈之樾穿的還是離京時我做的那件衣裳,懷裏抱著一個媚眼嬌俏的姑娘。
我呆愣在原地,風吹的骨頭縫都透著疼。
那姑娘看著我直笑:“這麼多年沒見,沈之樾,你的眼光怎麼越來越差了?”
“柳柳,別鬧。”
馬上的人蹙著眉,把柳柳往懷裏塞了塞。
“風大,若是凍病了,朕就把你扔到野外喂狼。”
他的唇貼著柳柳的耳朵,把威脅說成了情話。
我撲上去抓沈之樾的衣服,想問問他為什麼。
明明三個月前他還發誓此生隻愛我一人,怎麼突然就變了?
可我被凍的脫了力,指尖隻碰到了柳柳的鬥篷。
她驚恐的叫了一聲,好像我是什麼臟東西一樣。
“沈之樾,管管你的貴妃!我這件衣裳可是新做的!”
我聽見沈之樾冷笑一聲:“薑嫵,別在朕麵前玩裝可憐這種把戲。”
轉頭,他又耐著性子哄柳柳。
“別生氣了,你若不喜歡,朕廢了她就是。”
我忍著眼裏的熱意瞪大了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喉頭一陣腥甜,我難受的捂住胸口。
從前將我捧在手心裏疼著的人卻看都沒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