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裏新搬來的男生,已經克死了三任室友。
第一個是吊死的,第二個是投湖的,第三個是跳樓的。
其他人都對他避之不及,隻有我見他可憐,幫他收拾行李。
沒想到,他竟一把搶過行李箱,指著我的眉心惡毒詛咒。
“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
李蟬是個徹頭徹尾的怪人。
不僅從來不洗澡,身上蔓延著一股臭味,還喜歡去垃圾堆裏撿廢品,堆在宿舍陽台上,甚至,聽說他還偷過舍友的名牌鞋。
當然這些都無足輕重,讓他徹底被孤立的,是他克死過三任舍友。
搬到我們宿舍的第一天,舍友們就對他進行了口誅筆伐。
王誌安故意捏著鼻子,甕聲甕氣道:“垃圾車什麼時候開到宿舍裏來了?”
徐鬆達對著李蟬,就是一頓猛噴酒精,李蟬被嗆得滿臉通紅,咳嗽不止,徐鬆達還笑嘻嘻的:“不好意思,今天輪到我值日,我這是在消殺病毒。”
周付玉更是誇張地買了一把大鎖,連自己的沐浴露都鎖在了抽屜裏:“李蟬你別多心啊,這,這是我奶奶給我買的長命鎖。”
說完,他們都爆發出一陣大笑,畢竟誰家長命鎖鎖在櫃子上啊。
我有些看不過去,畢竟自己以前就遭受過孤立,於是主動幫李蟬搬行李箱。
沒想到我還沒碰到他箱子提手,李蟬就一巴掌打在了我手背上,惡狠狠地瞪著我,怒紅的眼睛裏透著極致的殺意。
他僵屍般抬起手,指著我,一字一頓道。
“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我嚇了一跳,趕緊結結巴巴解釋。
“對,對不起,我隻是想幫你。”
李蟬猛地將行李箱砸向陽台,看也不看舍友們,自顧自地離開了。
王誌安聳了聳鼻子:“幹嘛一副神叨叨的樣子,我這人最不信鬼神了。而且現在是法治社會,難道他真敢對我們下手?”
徐鬆達做了個嘔吐的表情,用書本用力扇著李蟬待過的地方,似乎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搞得好像我們霸淩他了一樣,如果他合群一點,不要那麼古怪,我們怎麼會不帶他玩呢?”
周付玉猶猶豫豫的,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大家都讓他趕緊說。
沉默了半晌,他低聲開口。
“我也不是背後造謠,隻是,我奶奶以前是神婆,我來上學前,她給我們宿舍所有人都算了一卦,她說,有一個人,是死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