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許薇薇發的照片時,我在她手腕上發現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那是媽媽留給我的護身玉。
我小的時候體弱,讓媽媽操碎了心,受大師指點,為我雕了一塊成色上好的玉出來,請大師親自開光。
後來程硯心臟不好,做手術時,我將這塊玉塞在他手裏,轉送給他。
那個時候我在心裏默念,我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弟弟健康幸福一輩子。
這也是媽媽去世前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了。
它怎麼會出現在許薇薇手裏呢。
我忽然有些後悔了。
沒有人比我自己重要,即使程硯也是這樣。
況且,他這樣不珍惜媽媽的遺物,我不想把護身玉給他了。
然而,我去找程硯要回來時,許薇薇驚訝地捂住了嘴。
“那是你的東西呀?我以為是不怎麼值錢的物件,昨晚慈善義賣會上,把那塊玉拍賣出去了。”
程硯站在她身邊,眼神肉眼可見地黯淡了許多。
或許他也沒有意料到,許薇薇會這樣輕易地處理掉他送的東西。
真心從來最不值錢。
“小硯,你不會怪我吧?”
許薇薇拽了拽程硯的衣袖,對他討好地笑了笑。
“把玉還給我。”
我不想看他們你儂我儂,又開口說了一遍。
程硯梗著脖子:“你已經把它送給我了,我有處置的權力。”
可那是媽媽留給我的唯一念想啊。
程硯扭過頭安慰許薇薇。
“沒關係薇薇,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我終於忍無可忍,甩了程硯一耳光。
清脆的一聲響。
程硯捂住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程慈,你瘋了?為了一塊破玉,你打我?”
他被我寵愛包容著長大,或許根本學不會換位思考。
他不知道這塊玉有多珍貴,我許願跟他以命換命時有多真心,我現在又有多難過。
我的弟弟從來都不懂。
所以我也不要他了。
“一塊破玉,鬧成這個樣子。”
謝珩冷哼了一聲。
許薇薇臉上又露出了我熟悉的那種,楚楚可憐的表情。
謝珩遞給我一張支票。
“要多少錢,你寫個數。你現在不是最缺錢嗎?”
曾經的戀人,真是最知道你哪裏痛,連攻擊都準確利落。
我不客氣地填了個天價。
他們羞辱我在先的。
“你倒是自覺矜貴。”
謝珩冷哼一聲,鄙夷地看著我。
無所謂的,謝珩,你已經不足以讓我覺得心痛了。
手機屏幕在這個時候亮起。
每天的倒計時提醒,時間隻剩下十九天了。
“這是什麼?”
謝珩的注意力從來都敏銳,抽走了我的手機。
他熟練地輸入自己的生日,想要解鎖手機。
從前談戀愛的時候,謝珩好像變得幼稚起來,總是逼我做這種事情。
分手後我已經換了密碼,他自然打不開,隻能惱羞成怒地望著我。
“沒什麼,提醒自己的備忘錄而已。”
我胡亂搪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