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兩個小子，魚雖然在這裏，但想要捉上來卻並不簡單。知道嗎，猴兒酒之所以香醇，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這充滿了天地靈氣的獅泉水，我提的第一個要求就是為了保持泉水的靈氣，泉眼周圍的水域不能沾染絲毫的凡塵氣息，也就是說你們不能觸碰到一丁點的泉水，任何方式都不行。另外，這泉水中的魚名曰赤鱬，每群赤鱬魚中都是一雄多雌，我的第二個要求就是你們必須把雄魚給我。別怪我老人家沒提醒你們啊，赤鱬隻要一離開水麵就會沾染上凡塵氣息，所以你們隻有一次機會。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可以開始了，等你們把魚抓住了，我自然會過來的。”

或許是老猴自己都覺得條件有些苛刻了，說完這兩個條件，他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留給葉逍，一個大挪移就消失不見了。

“靠！我就覺得沒這麼簡單，沒想到碰上一個比黑老妖還狠的老不死。”聽了老猴的要求，馬裏昂感覺這明顯就是不想給酒故意刁難他們，見老猴沒了身影，一時沒忍住罵出了口。

心裏同樣不爽的葉逍聞言突然想起了老猴那無所不知的能力，剛想側頭提醒一下馬裏昂，老猴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在這聖將山上最好不要說我的壞話，不然我會很生氣的小娃娃。”

“老怪物！”用口型罵了一聲，葉逍盤腿麵朝獅泉坐了下來。

“老大，我們怎麼辦啊？這也太難了。要不我們回去吧，把情況告訴黑白兩位師傅，也許他們不會為難咱們的。”看了看水中的赤鱬魚，想到那兩條極不人道的要求，馬裏昂氣就已經泄了一大半了。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放棄了。”也許是從小做科研的原因，葉逍養成了一種鑽牛角尖的不服輸勁頭兒。

“放心吧，雖然是難了點兒，但總歸是沒有危險性的。別那麼沒信心好不好，你老大我可是宇宙級的天才。”抬起胳膊錘了一下馬裏昂的屁股（坐在地上隻能夠到這麼高），葉逍笑著安慰道。

“那老大你有辦法嗎？”馬裏昂自己都不知道，自從跟了這個老大之後，由於跟著見識了許許多多自己想都想不到的東西，又見葉逍一日之間變得英俊瀟灑，氣度不凡，還學了一套變態的功法變得跟玄幻小說裏的豬腳一樣動不動就王八之氣大發，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對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老大竟然產生了一種由心而發的依賴感。

“辦法是想出來的，不是變出來的。好好動動腦子，我相信既然前輩提的出這樣的條件，那就肯定不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自從自己恢複了十六歲的外貌後，葉逍便不再裝出稚嫩的心性了。兩位妖精師傅半年的磨練也讓他心智越來越成熟，再加上超高的智商和快速提升的實力，如今葉逍已經完全可以獨當一麵了。唯一欠缺的，可能就是因為太少在外麵走動而缺乏社會經驗了。

“不能碰到水但要把魚抓上來，隻有一次機會就要把一群長得一模一樣的魚分出公母......”反複念叨著這兩句話，馬裏昂就在泉水邊踱起了步子。

看著馬裏昂低頭思考的樣子，葉逍會心的笑了。他知道馬裏昂平時看起來傻傻的，其實他一點兒都不笨。隻是因為出身貧寒導致沒有受過好的教育，再加上長期受到天狼幫的奴役，他才會像現在這樣，很多東西都不知道，而且缺乏自主意識。如今在自己的開導下，馬裏昂已經慢慢開始自己動腦想辦法了，葉逍由衷的替他感到高興。

看來以後得多在這方麵下下功夫才行啊，葉逍心中暗想。

“哎，對了，老大，你會不會那個隔空取物啊之類的功夫啊？”腦中靈光一閃，馬裏昂心中想到了一個可行的辦法。

“隔空取物？你是指不用碰到水就能驅趕水中的魚的功法嗎？”一聽馬裏昂的話，葉逍就明白了他是怎麼想的，“會到是會，就是行不行的通還得試試才知道。”

“嗯。老大，我是這樣想的。你用法術把這些魚趕到小溪裏，那老......前輩不是說不能碰到泉眼附近的水域嗎，我們把魚趕得遠一點不就可以碰到了。另外，魚既然不能出水，那我們能碰到水之後，在水裏辨認它們再把它們撈上來不就可以了？不過到時候這個辨別公母的事情還得麻煩老大了。老大你覺得這個辦法怎麼樣？”

“嗯，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方法，不錯啊小子，有進步了。”葉逍站起身來，破天荒的誇獎了一下自己這個小弟，“不過具體的步驟還得詳細布置一下，走吧，下去看看。”

兩人沿著溪水邊走邊討論，半晌之後，他們終於製定出了一個比較完善的計劃。

看著自己用破風刃砍出來的木柵欄，葉逍滿意地將這把“九裂刃”之一收回了鞘中。跟馬裏昂一塊選了個遠離泉眼且溪流狹窄的水段，兩人將木柵欄插進了水中。

“好了，第一步已經完成，下麵我們去‘趕魚’。”拍了拍手，葉逍帶頭又回到了獅泉泉眼所在的那個水潭邊。看著水中紅色的魚影，葉逍緩緩提起功力，將全身妖力運到雙掌處，慢慢地壓向水麵。

老大，小心啊！看著葉逍的雙掌已經無限接近水麵，馬裏昂在心中緊張的喊道。雖然那老猴妖並沒有表現出惡意，但從小在社會上闖蕩的他並沒有忽視它的危險性。從老猴的話語中完全可以聽出它對這泉水的重視，萬一老大真的破壞了泉水的靈氣，說不得老妖精真得發飆了。

雙掌繼續下壓，兩道無形的掌氣從葉逍手中逼出，將他麵前的水麵壓低了幾分。隻是一刹那，一股淩然的氣息從葉逍雙掌導入了水中，又從泉水中泛上了池岸。隨著那種氣息越來越濃重，泉水中的一群十幾條赤鱬魚如驚弓之鳥般飛快的朝遠離葉逍的方向遊去。

看著水中發生的一切，葉逍並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嘴角漸漸翹了起來。

魚兒“上鉤”了！

直到赤鱬魚群離開水潭，葉逍才收回雙掌，擦了一下額頭上細密的汗珠，葉逍感到渾身一陣虛脫。盡管已經達到了玄心訣第一重天的大乘境界，但用乾坤轉之法將妖力化為掌氣還要蔓延到整個獅泉水潭，還是耗去了葉逍近七成的功力。

“馬裏昂，快追！”穩了穩心神，葉逍拉起馬裏昂追向被自己掌氣驚跑的赤鱬魚群。

誰也沒有想到，一分鐘前還在獅泉潭裏悠哉閑矣漫遊的赤鱬魚群此時的速度竟然如離弦之箭一般快速朝先前為它們設好的關卡處遊去。

在看到赤鱬魚速度瞬間提升的那一刻，葉逍就有了一種很壞的預感：那道木柵欄可能攔不住這群充滿靈性的魚，自己可能要失敗了。

但不管如何，葉逍還是要試一下的。鬆開拉著馬裏昂的手，葉逍運轉玄心訣，速度立馬提升到了自己所能達到的極限。終於，在魚群離“關卡”還有十幾米的時候，葉逍先它們一步來到了設置木柵欄的地方。

預感變成了現實，當第一條赤鱬遊近木柵欄的時候，葉逍看清了這種魚的樣子。尺餘長的魚身，渾身紅鱗，就連背鰭和尾鰭都是火紅的顏色。最令人感到驚訝的是，原本魚頭的位置，是一張人臉形的麵孔。這張臉是中性的，完全看不出表情，就如同麵具一般。那條魚仿佛是不經意的瞥了葉逍一眼，然後張開大嘴，露出一口鋒利的牙齒向木柵欄咬去。

“嘣！”的一聲悶響如同戰鬥的號角一樣，後麵的魚群也紛紛張開大嘴咬斷了攔住它們去路的木頭。電光火石之間，魚群又向前遊了十幾米的距離，眼看就要逃出葉逍的視線了。

“哼！想逃？沒那麼容易。”嘴角的弧度重新浮現在臉上，邪魅的笑容顯示出一種說不出來的自信。身形再次拔起，身體前傾，掠過水麵的一瞬間葉逍將手探進了水中。當他的身體重行定立在岸邊的時候，一條紅色的赤鱬魚已經被拋在了他的身前一米處。

“老......老大，你成功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追上來的馬裏昂將手支在膝蓋上，喘了幾口大氣問道。

“嗯！”葉逍堅定的點了點頭。

“老大，這赤鱬魚的外表難道並不是完全相同的？我怎麼看你停都沒停就把魚撈出來了？快告訴我是怎麼分辨雌魚和雄魚的吧？”走上前去，用食指戳了戳那條魚的肚子，馬裏昂好奇的問道。

“這魚從外表上看根本就分不出雌雄，它們長的一模一樣，比雙胞胎還像。”葉逍看了看麵前的魚，笑著回答。

“那你是怎麼分辨的？啊！老大，你不會告訴我你是瞎蒙的吧？我們可就隻有一次機會啊。”聽到葉逍的回答，馬裏昂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這個想法把他自己嚇了一跳。使勁盯著葉逍的臉，等待著葉逍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