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期間,沒苦硬吃的奇葩室友纏上我,非要和我一起旅遊。
這一路上她為了體現與眾不同,幺蛾子不斷。
臥鋪換成硬座,背著行李徒步爬山,不住酒店非要露營。
還站在道德高地上教育我。
「你就是矯情,省點錢捐給貧困山區的孩子們不好嗎?」
「大家都是平等的,你這樣是對他們人格的侮辱!」
「露天住宿多好!年輕人睡什麼酒店?」
我不慣她這些毛病,看她自討苦吃,她卻因此記恨上我。
惹了麻煩,竟然還想讓我替她背鍋。
那我就要讓大家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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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買好了嗎?」我問道,拖著行李箱快步走向檢票口。
劉芳芳一臉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車票:「當然啦!我可是提前半個月就訂好了。不像某些人,總是等到最後一刻。」
我暗自歎了口氣。
這就是我的室友劉芳芳,永遠要在每件事上壓人一頭。
從我們大一開始做室友,她就是這副德行。
「給我看看。」我伸手想接過車票。
她卻突然把手縮了回去,眼中閃過一絲警惕:「蘇然,怎麼?不信任我啊?」
我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給我看看有什麼問題嗎?萬一有什麼錯漏呢?」
她撇撇嘴,不情不願地遞給我。
我接過一看,頓時火冒三丈:「這是什麼?硬座票?我不是讓你買軟臥嗎?」
劉芳芳立刻擺出一副高尚的姿態:「哎呀,咱們這個年紀就不該太講究。再說了,省下的錢可以捐給貧困山區的孩子們。你不覺得這樣更有意義嗎?」
我幾乎要被她的虛偽氣笑了。
平時在寢室裏,她總批評我們亂花錢,可她自己名牌包也沒少買。現在又開始裝模作樣。
「你少來這套。」我壓低聲音說,」十幾個小時的車程,你讓咱倆坐硬座?」
她立刻變臉,擺出一副教育我的姿態:「怎麼?那麼多人都買硬座,也沒見少塊肉。蘇然,你就是矯情,動不動就要享受。」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
回想起國慶前夕,其他室友都回家了,我本想一個人去旅遊放鬆一下。
誰知道被劉芳芳知道後,她就像牛皮糖一樣纏上來。
「我還從來沒和同齡人出去玩過呢。」她當時眼淚汪汪地說,」你就帶我一起去吧。」
我本不想答應,但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讓我一時心軟。
現在才出來第一天,我就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2.
「算了,現在換票還來得及。」我說,「我們去買臥鋪吧,要不然太累了。」
劉芳芳卻雙手抱胸,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浪費錢幹嘛?現在票價那麼貴。」
我幾乎要被她的雙重標準氣炸了。
她為了表現自己的與眾不同,不管我們說什麼,她總要駁斥我們。
還動不動站在道德高地上對我們進行教育。
「如果你實在心疼,我來出這份錢。」我無奈地說。
沒想到這句話徹底點燃了她的怒火。
劉芳芳瞪大眼睛,聲音尖銳得引來路人側目:「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是不是?以為我付不起錢?我告訴你,我可不像你,隨便浪費父母的血汗錢!」
我被她這番言論氣得說不出話來,隻好自己去換票。
上車後,我們誰也不理誰,各坐各的。
半夜時分,我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輕聲叫我:「蘇然,你睡了嗎?」
我立刻認出是劉芳芳的聲音,心裏冷笑。
果然是坐硬座坐不下去了,想來蹭我的軟臥。
我裝作熟睡,沒有回應。
她剛想摸到我床邊躺下,就被同包廂的大媽突然厲聲嗬斥。
「喂,你是誰?大半夜的在這鬼鬼祟祟幹嘛?」
「我...我是來找人的...」劉芳芳吞吞吐吐地解釋。
「找人?大半夜的找什麼人?是不是想偷東西?趕緊給我滾出去!」
我聽到劉芳芳慌亂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心裏五味雜陳。
白天裝清高,晚上又偷偷來蹭,這種又當又立的行為真讓人不齒。
我在黑暗中搖了搖頭,不禁開始思考如何度過接下來的幾天旅程。
這個假期,恐怕會很漫長。
3.
下車後,我們肩並肩走在出站口,人群熙熙攘攘。
劉芳芳一直低著頭不說話,表情有點兒僵硬。
我知道她還在為昨天晚上的事不快,但沒打算多說什麼。
到了目的地後,我們準備爬山然後第二天看日出。
我早早查好了攻略,大家都建議租人力轎子,這樣可以省力。
可劉芳芳聽到這提議,立刻開始習慣性地反駁,「你不能這樣仗著自己有錢就羞辱別人。」
她一邊嚴肅地說,一邊拉住我的胳膊,「大家都是平等的,讓別人抬你上去,是對別人人格的侮辱。」
我幾乎要被她的邏輯繞暈:「人家靠這個掙錢呢,咱們坐轎子也是支持他們工作,怎麼就成了羞辱了?而且我們還有行李,你難道要自己搬上去嗎?」
她不屑地哼了一聲:「要不是生活所迫,誰願意幹這種活兒?蘇然你就是懶,不願意自己爬。」
這時,旁邊的轎夫也聽不下去了,一個皮膚黝黑的大叔冷不丁插嘴:「小姑娘,你坐不坐?不坐就趕緊讓開,別耽誤我們掙錢。」
他瞅了劉芳芳一眼,搖了搖頭:「真是書讀多了腦子壞了。要是都像你這樣,我們還怎麼活?讓你坐轎子是我們吃飯的活計,你倒是瞧不起了?」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聽到了吧?」
劉芳芳在外人麵前沒了麵對我們時的能言善辯,被頂得啞口無言,隻能站在一旁幹瞪眼。
我勸她,還是租一個人力轎子吧,別在這浪費太多體力。
果不其然,又被她拒絕了。
我也沒再理她,舒舒服服地坐上了轎子,看著她氣衝衝地開始背著行李徒步爬山。
4.
我坐在轎子上,輕鬆自在地隨著轎夫們一路顛顛簸簸,沒一會兒就到了山頂。
迎著清晨的微風,遠處的山脈隱約在晨霧中浮現。我悠閑地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悠然地看著下方的小徑。
不出所料,劉芳芳走得跌跌撞撞,遠遠落在後麵。
她開始還走得挺快,像是要證明什麼,但沒過多久,我就看到她時不時停下來,彎著腰扶著膝蓋喘氣。
路上的人一波一波地走過去,她卻像是卡在了路中間,步履沉重。
我坐在山頂望著她,等了好一陣子。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而劉芳芳依然在路上掙紮。
我忍不住在心裏暗笑,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自找的苦頭。
她終於拖著疲憊的身子到達山頂時,我都快等得日落西山了。
她一到,整個人幾乎癱倒在地,氣喘籲籲,汗水早已濕透了她的衣服,臉色蒼白。
我看著她狼狽的樣子,慢悠悠地從旁邊遞過去一瓶水,心裏暗自偷笑:「哎喲,總算到了。累不累啊?」
她瞪了我一眼,虛弱地揮了揮手:「你別得意,我不需要你的水!花錢坐轎子有什麼了不起的?走上來才是鍛煉身體,你那是偷懶!」
我差點被她這副嘴硬的樣子逗笑:「哦?我看你都快累趴下了,鍛煉得怎麼樣啊?」
劉芳芳一聽更不高興,強撐著站直了身子,哼了一聲:「這才是生活的本質,親身體驗才有意義!不像你,花錢享受,一點苦都不吃。」
我聳聳肩,無所謂地笑笑:「親身體驗是好,但體驗過後明天還有力氣看日出嗎?我看你這會兒怕是隻想找地方躺下了吧。」
她抹了把汗,哼哼唧唧地反駁:「你就是太貪圖享樂了,等你以後老了才知道,年輕時該多吃點苦才是!」
我心裏暗笑,她就是嘴硬得要命,明明自己累得不行,還非要給自己的自找苦吃找借口。
5.
到了晚上,我提議住山頂酒店,畢竟白天的攀爬已經耗費了不少體力。
我以為她這回肯定不會再折騰,沒想到劉芳芳一聽到我的提議,立刻又開始嘴硬。
「住什麼酒店啊?」她嘲諷地看著我,「露天住宿多好!我們出來就是為了親近大自然,露天宿營多有意義啊!你就不能離開那張舒舒服服的床,體驗一下大地的氣息嗎?這才是真正的旅行!」
我簡直無語,努力壓抑住翻白眼的衝動:「劉芳芳,這可是山裏,夜裏風大,氣溫低得很,冷得你根本睡不著。而且這幾天還預報有雨,萬一下雨你打算怎麼應付?」
她不屑地揮了揮手:「哎呀,現在天氣這麼熱,怎麼可能冷?你就是太嬌氣了,年輕人睡什麼酒店?你懂不懂現在就流行露營!」
我簡直要笑出來:「可是我已經訂好酒店房間了,錢都交了,不住豈不是浪費?」
她聽到我已經交過錢,眼神閃了閃,「哎呀,既然錢已經花了,那我還是住吧,要不然多浪費。」語氣勉強,仿佛是在施舍我一樣。
我看她一副虛偽嘴臉,故意說:「不礙事的,不會浪費錢。現在這裏房間緊俏得很,剛好有個遊客出高價拚房。你要真想體驗自然,住外麵也挺好,這樣我還能多賺一點呢。」
她臉色瞬間一僵,嘴巴動了動,最終說不出什麼話來。
我看她下不來台的樣子,又有點心軟,覺得是不是玩笑開過了,勸她,「算了,你還是跟我住吧,今天真會下雨。」說著就把房卡遞給她。
她恨恨打掉我手中的房卡,咬牙道,「哼!我知道你就是想故意看我笑話,我告訴你,這種嗟來之食我不會稀罕!我就算是冷死,也不會住你的房間!」
聽她這麼說,我也冷下臉,撿起房卡後說道:「隨你,反正我房間已經訂好了。你想住的話就喊我。」
到了夜裏,天忽然變了,雷聲隆隆,暴雨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