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臨和他的前妻向憶煙天天成雙成對,
緋聞炒得滿天飛,
他和我解釋隻當她是妹妹。
我留下協議書就搬出去,
給他們一家三口騰地方。
一周後,我在八個男模簇擁下和溫以臨撞上,
我打破僵局,「這是你的八個小舅子。」
1
「莊映夢,你這是幹什麼?」
溫以臨發怒的聲音響起,他身後跟著的人頭低得就要挨著地。
嗬,他這個臭脾氣,也就是我這個見錢眼開的能忍他,如今,我也不忍了。
我掏了掏耳朵,「叫喚什麼,我又沒聾,我可比你小六歲呢。」
他拽住我的胳膊,「注意你還是已婚的身份。」
我勾了勾嘴唇,湊近他耳朵,說他簽了離婚書就不是了。
眼看著他的臉更黑。
我適可而止,叮囑他盡快簽好離婚協議,然後找個好日子把婚離了。
身後的周之意一臉好奇,「夢姐,離婚也得找個好日子嗎?」
我點點頭,「那是當然了,不然影響我下一個桃花怎麼辦?」
沒再看溫以臨,我帶著人往外走。
「斯然昨天半夜突然高燒,一直叫著你的名字,我給你打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接。」
我頓住腳,周之意在我身後嘟囔,「那個時候你嫌熱去洗澡了,來電沒有備注,我以為是騷擾電話都給你按了。」
他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那天,周之意他們幾個討論娛樂圈的事,說到向憶煙身上,說她自打回國以來,沒少打著溫以臨的名號做事,儼然一副溫家夫人的派頭。
還給我看了當天陪著溫以臨出席晚宴的照片,俊男靚女,拍得異常般配。
聽到這,不傷心是假的,我不想讓他們看出來,就借口去洗澡,實際偷偷去哭。
現在覺得真沒出息,默默在心裏給自己一個巴掌。
「孩子生病了就找醫生,找我有什麼用,我又不是冰塊能降溫,而且孩子親媽不也在嗎,我給她帶這麼多年孩子,也該物歸原主了。」
說完,我就快步離開,再不走,若是淚灑當場,就不美了。
上車後,我興致不高,周之意幾人也像鵪鶉一樣,但我還是能感覺幾人擠眉弄眼的。
最後還是周之意清了清嗓子,「夢姐,三條腿的青蛙難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實在不行,我這幾個兄弟都可以。」
我看他一眼,轉向其他幾人,他們一致點頭。
抬手一人給了一巴掌,「我告訴你們不要想那有的沒的,你們最重要的就是努力,成為第一男團。」
看著眼前的八個小夥子,我若是能把他們帶出來,就算沒有溫以臨,我依舊能吃香喝辣。
想到這,我嘿嘿笑起來。
周之意說我笑得猥瑣,他害怕,我又賞了他一巴掌。
給幾人送去錄音棚,我百無聊賴盯著外頭,看見一幫人簇擁著一個女人進來,還有保安圍著。
直到她進來,我才看清是向憶煙,真是冤家路窄,我別過頭,不想見她。
她倒是特意來我麵前,我有些後悔,不如穿那條定製長裙,而不是像現在為了方便,牛仔白t帆布鞋。
我站起來,依舊比她的恨天高矮半頭。
氣勢完敗,我破罐子破摔,又坐回去,還是坐著舒服。
她打量我一圈,才開口,「多謝莊小姐這麼多年照顧以臨和斯然,隻是,我希望離婚後,你能離開A市,不要打擾我們一家三口的生活。」
我抬起眼,哦了一聲,「那你給我多少錢的安置費?」
2
我沒有失態,沒有糾纏,也沒有歇斯底裏。
這樣的態度讓她深感意外。
她你了半天也沒下文,扔下一句溫以臨會付給我的就要走。
我衝她喊一句,「他的錢也是我們夫妻共同財產,你趕緊催他簽離婚協議,我提前祝你二婚快樂。」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跺了跺腳,卻也沒有說什麼。
我冷笑一聲,就這點手段,也不知道怎麼在娛樂圈活下來的。
想了想,哦,當然是我那負責任的即將變成我前夫的她前夫。
自從半年前向憶煙回國,倆人炒了半年的緋聞,以溫以臨的手段,他若是不想,一個字都不會發出來的。
連溫斯然都知道他親媽回來,還纏著溫以臨。
那天,我們吃過晚飯,他突然和我說,向憶煙要帶他出去遊樂場玩。
我愣了愣,他又叫我一次,我才回個好。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好像一個外人。
當媽當慣了,真以為自己是親媽了。
看著溫斯然一臉雀躍地出門,又看看網上鋪天蓋地的緋聞,我覺得自己可能應該離開了。
與其等著被趕出門,不如主動出擊,給溫以臨留下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搬了出去。
想著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豬,還有帥氣多金的溫以臨,覺得既可惜又生氣,幹脆不想了。
我起身進去聽了幾人的錄歌,又覺著前麵的路既寬又闊。
晚上請八個人吃完飯,周之意非要跟著我回家,我擰不過他,正好讓他給我看門。
這個房子是我們結婚的時候溫以臨送的,我基本沒住過,有周之意在也能放心些。
溫以臨知道我在這住我不驚訝,但是看著麵前的溫斯然我還是覺得有些無語。
「媽媽。」
男孩的聲音糯糯中還帶著點沙啞,我下意識皺皺眉。
他跑過來抱住我的腿,讓我抱抱,說他難受。
周之意停好車上來看見他,問我哪來的小屁孩。
溫斯然一手抱著我腿,一邊的手腳去踢他。
看來還是沒那麼難受,還能打人,我叫了他一聲,他看我一眼,委屈巴巴低下頭,蹭著我腿。
我把人拎進屋,給他量了量體溫,不算燒,接著拿出手機,準備打給溫以臨,被溫斯然攔住。
「媽媽,你不要我了嗎,乖乖生病了,你都不管,我喊你那麼多聲,你都沒出現。」
說著,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
我抱著他,哄著他,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
難道說你親爸親媽又搞一塊了,我這個後來的要讓路了,我搖搖頭,這樣說顯得我很可憐,雖然這是事實。
我斟酌了一下,和他說,「你知道我不是你親生母親對不對?」
他點點頭。
我接著給他解釋,我隻是暫時當他的媽媽,如今他的媽媽回來了,我就要離開,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他已經四歲,能聽得懂什麼意思,這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即使離開,我也不想讓他以後對我有誤會,恨我。
他癟癟嘴,「我不想要其他人,她不是我媽媽,我隻要你。」
聽到這話,我多少還是欣慰的,這幾年的心血最起碼沒養出來個白眼狼。
我哄著他,讓他睡覺,他指了指周之意,「他不能和我們一張床,也不能一個屋。」
周之意白眼都要翻上天,故意逗他,跟在後頭就要進來。
也不知道他一個小孩哪來的牛勁,硬是給周之意推出去,他還要逗他,我一個眼刀過去,他轉去了隔壁。
周之意小小一個人,摟著我,「媽媽,你隻能和爸爸睡一張床,還有我,其他人不行哦。」
我和他講道理,「雖然我不是你親媽,但你不能雙標,你爸都和你親媽又睡一起了,我為什麼不行?」
他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說他爸天天陪著他睡。
我敷衍地點點頭,心想就算有也不能讓你知道。
好容易給他哄睡,給溫以臨打過去。
「莊小姐,以臨他在洗澡,晚點我讓他給你回過去。」
向憶煙甜膩膩的聲音傳過來。
我看著指向12的指針,又看著睡得呼呼的溫斯然,一對大騙子。
3
直到早上八點,我也沒等到溫以臨的電話,再打過去也沒人接,我眼神暗了暗。
轉頭打給溫家管家,我要去上班,總不能留他自己呆著,溫氏唯一的繼承人,出什麼事我可擔待不起。
在我第三次保證晚上會接他回來,溫斯然才放我走。
離開後,周之意馬上問我,真的要去接小屁孩嗎?
我斜了他一眼,當然是騙他的,我都要離婚了,沒聽說誰離婚帶繼子走的,就算我願意,溫以臨也不會同意。
帶著八人到拍廣告的地方,突然被告知拍攝取消,我追著要一個理由,每個人都做自己的事,沒人搭理我。
看見向憶煙在總監屋裏被送出來,我了然,怪不得談好的事情說變就變。
她路過我的時候,特意停了一下,她身邊的總監看見我和身後八個人,臉色一變,「不是告訴你不用來了嗎?」
我捏捏手機,我可沒收到通知,到地方才知道的。
我們被攆出來,向憶煙抱著胸看著我們,「你不過是借著以臨的光,離了他,你什麼也不是。」
周之意擼起袖子被我攔住,「向小姐什麼時候學會獨立行走,不扒著溫以臨,再來教訓我吧。」
沒管她的黑臉,我帶人離開。
這一天時間空了出來,「既然如此,就......」
「放假?」
我白了他一眼,「想得美,回去練習。」
幾人傳來一陣哀嚎。
沒過十分鐘,我接到總監電話,告訴我們可以繼續拍攝,已經準備好。
我驚訝他態度的轉變,他急忙又說可以再給我們一個刊麵。
果斷掉頭,趁著他們拍攝我旁敲側擊原因,他卻隻說是他們失約在先,多的什麼也沒說。
拍完出來時和溫以臨又在門口相遇,這是什麼狗屎緣分。
我趁機說了斯然的事,他沒什麼表情,說昨天手機掉水裏,早上才換新的,又說我是溫斯然的母親,自然有照顧他的義務。
這是拿我當免費保姆了,我的火也上來,「你什麼時候簽字,要是一直拖著我不介意走司法程序。」
他指了指八個男孩,「怎麼,這八個加起來也沒人能給你買得起一套珠寶吧,你確定要離婚?」
我拉下臉,感情我在他心裏是個隻知道買買買的人,而且還人身攻擊,再給我一輩子我還是買不起他給我的珠寶。
周之意突然摟住我,「是啊,雖然我們買不起珠寶,但是也沒有前妻和兒子呢,而且,莫欺少年窮,三個臭皮匠還抵個諸葛亮呢。」
他看了看我,又看看周之意,咬咬後槽牙突然笑了,「那就如你所願。」
他讓我明天一早去離婚,財產對半,兒子歸他。
我沒經大腦直接問出來,「明天是個好日子嗎?」
他冷哼一聲,說好得不能再好了,我不信,當著他的麵調出日曆,確實萬事皆宜。
然而,等我回家後,看見門口的溫斯然,有些頭大。
他眼睛都已經哭腫,看見我,抱著不撒手就是哭。
我看著他身後的溫以臨,問他怎麼回事。
溫以臨說向憶煙晚上去家裏,和他說了離婚的事情,已經哭好幾個點了。
我瞪了他一眼,心裏揪著疼。
溫斯然聽到向憶煙的名字,哭得直打嗝,「我都告訴她了,我就隻有一個媽媽,嗚嗚,她還要抱我,我討厭她,嗚嗚。」
我看向溫以臨,他說是去遊樂場那次,我恍然,那時,我還傷心了,覺得他隻要親媽。
「我,我不要那個壞女人,嗚嗚嗚,我要媽媽,嗝,嗚嗚嗚,她趕走你,是個壞女人。」
我哭笑不得,他嘴裏的壞女人可是他的親生母親。
而我從始至終都沒說過向憶煙一句不是,剛開始是不在乎,後來是沒必要。
我認識溫以臨是為了還債,後來真的喜歡他,又嫁給他,向憶煙從始至終就沒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
誰也沒想到,她會回來,而溫以臨會舊情複燃,任由她炒作。
就好像她拋夫棄子這個事情沒有發生過,他們還是曾經的金童玉女,幸福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