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縈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江舒寧醫生——”
一瞬間江縈懷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沒有想到哪怕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司明城還要維護江舒寧。
他剛剛的承諾就像一句笑話。
她笑了,笑得無奈,也心痛。
顧教授的助理帶著江舒寧離開了,她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失魂落魄的向門口走去卻被司明城拉住了手腕。
“舒寧和你不一樣,她醫術不如你,能有的選擇也不如你多。”
他說這話的時候好像忘記了烙印在江縈懷身上的資本主義標簽,當初有多少醫院因為這個而拒絕她。
“再說了你是我老婆,就算你不工作又能怎麼樣,我總會養著你啊。”
自從江舒寧回來,司琪就和她一起針對江縈懷,有時候她連飽飯都吃不上。
這就是司明城說的養。
“你不用解釋了,沒有意義。”
江縈懷有些用力的甩開了他的手。
這個動作瞬間惹怒了司明城,他的語氣裏隻剩下憤怒和責備。
“我就不明白了,這麼點兒事兒有什麼好鬧的。”
“好聲好氣的解釋你聽不進去是吧,那你就回家對著我媽的牌位好好反省反省。”
“等什麼時候想明白錯在哪兒了再說!”
要是從前他對江縈懷說這麼重的話她早哭得眼睛都要瞎了。
現在她心裏卻隻剩下麻木的平靜。
“我從來沒有害陳姨。”
“她的心臟病一直控製的很好,可那天發病卻那麼急那麼嚴重,你應該想想她發病之前到底見了什麼人,受了什麼刺激。”
“司明城,這是我給你的,最後的忠告。”
江縈懷轉身關門,頭也不回的離開。
9
原來在院子裏曬太陽的司琪見到獨自回家的江縈懷愣了一瞬,隨即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傷還沒好就出院。”
“怎麼?是看到我哥和舒寧姐的幸福夾著尾巴逃回來了啊。”
江縈懷徑直越過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從床底下抽出自己的箱子,開始收拾東西。
她的東西最多的就是書,收拾時卻無意瞥見一本落灰的日記。
那是之前司明城寫的關於他們兩個的事。
而她會在他的每一篇日記下畫上一個表情,代表她的心情。
越往後翻關於江舒寧的部分就越來越多,她畫的哭臉也隨之變多,到後來就隻剩下哭臉。
這樣的東西留著實在沒有意義,她點了個火盆一頁一頁的燒。
等到這本日記化為灰燼她也就徹底和從前的自己說再見了。
聞到煙味的司琪從外麵衝了進來,一把奪過日記本。
“你幹什麼!憑什麼燒我家的東西。”
江縈懷沒有和她爭辯,畢竟也沒剩下幾頁了。
“我要走了,處理一下自己的東西而已。”
司琪注意到她身後的行李箱隻覺得可笑。
“演戲的功夫不錯,都知道配合道具了。”
“我哥年紀輕輕就是領導了,你會舍得離開他?”
在她一連串的質疑聲中江縈懷站起來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別忘了把我的離婚報告給他,等他簽了字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們去蓋章。”
她拎起行李箱留下新單位的電話沒有絲毫猶豫的前往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