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安靜的站在那裏,渾黑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
如果之前全是猜測,那麼現在,已成事實,很荒誕的事實。
王叔如弓背的蝦倒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瞳孔漸漸渙散。
那藥罐裏裝著的是毒藥,很腥臭,與爹當年喝得一樣。
沒多久,王叔沒了動靜,張蓮背過身漸行漸隱。
直麵未知的存在,我沒了去追的勇氣,隻能通知村長來收屍。
「我的兒啊!」
村長哭得很傷心,老眼中不斷擠出眼淚。
邊哭的同時,不忘惡狠狠的盯著我。
「是你殺了我兒!我要你償命!」
他妄想將我掐死,但凡事要講證據。
於是為了指認我是凶手,他說出了一樁關於爹的辛秘。
「大陳瘋了後到處胡言亂語詆毀村子,我沒了辦法,就讓我兒哄他喝了毒藥,你個娃子一定是因為這件事記恨我兒,所以你就用同樣的方法報複我兒!還有醫師,都是你幹的!」
村長麵如厲鬼,聲色篤定。
可爹的死,我才知道還有這一出。
然而現在所有的矛頭都在我這,解釋就是狡辯。
除非,我能讓他們也看到張蓮。
這樣想著,我為自己爭取到了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隨之,我帶著村長和村裏人來到了後山他們丟棄張蓮的位置。
這裏很幹淨,沒有張蓮。
如果是野獸啃食,則會留下痕跡。
繼而,說明張蓮的屍體消失了。
「哼!誰知道是不是你把她給埋哪了!」
村長這樣說,我隻得再換個地方。
於是,我們去到養河撈丫丫的屍體。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和幾個大漢聯手硬是撈不出來。
「看她的腿上有沒有綁魚線!」
被打的皮開肉綻的娘頂著一身傷痕尖叫,似乎想在村長麵前表現自己。
然而,丫丫的腿上並沒有魚線。
她的小臉青黑,以無法理解的方式卡在水天相接處,像一條擱淺的人魚。
這下,已經有人不得不信了。
「邪乎,真的遇上邪乎了!」
「完了完了,咱們都得遭報應......」
做過壞事的人,心裏的鬼幾乎都寫在了臉上。
一時間人心惶惶,我理所當然的脫身。
「村長,這可咋辦啊!」
有人向村長詢問,村長在沉思,一言不發。
而娘,則慌不擇路,臉色煞白一片。
因為要論報複的話,她可能就是下一個。
「娃兒,要不你去跟兒媳說說,說婆婆錯了,是婆婆不對,婆婆不想死......」
娘低著身拉住我的手,顫抖的語氣中夾雜著泣聲。
她在恐懼,很害怕張蓮找上她。
我被迫點了頭,嘗試再與張蓮見麵。
然而一連逛了幾夜,都未曾有收獲。
今晚我沒了耐心,便決定早回家歇息。
碰巧,我看到村長比我先一步進家。
他似乎在與娘交流著什麼,帶著好奇,我靠近窗口偷聽。
「你兒留不得,這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他就是想借這個法子報複咱們,不能再耗下去了。」
「我知道,可他畢竟是我養大的娃......」
「別說你舍不得,他爹當年發瘋你都能下得去手,你就是個蛇蠍,什麼東西能有你的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