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紀沒想到我敢拒絕他,在原地消化我是哪個身份不幹了。
我準備回房間,卻被林嘉一把扯住,“你就是個臭打工的,拽什麼!”
“你以為你是誰,你不幹有的人想幹。”
“要麼重新做一頓,要麼趕緊收拾行李滾蛋!”
我用力甩開她的手,她順勢跌入楊紀的懷裏。
楊紀反應過來,大聲嗬斥,“你不想做就算了,至於動手嗎?”
我身體氣得發抖,“她聾了你也瞎了嗎!我沒義務伺候她,她還賴上了。”
林嘉翻了個白眼,雙臂交叉環抱在胸前,盛氣淩人,“外麵不知道多少人擠破腦袋想給我和楊哥哥做飯,你不知道多幸運,還這麼不懂珍惜,簡直暴殄天物。”
“你在演藝圈是不苟言笑人狠話少的經紀人我管不著,在家你是保姆,少對楊哥趾高氣揚。”
林嘉並不知道我這是第一次在家說話這麼冷漠無情,誰回家不想卸下逞強的偽裝。
我望向楊紀,“你不說點什麼嗎?”
他沉默片刻,“嘉嘉說的對,你現在走了,以後會後悔的。拍戲這段時間你就多辛苦忍一下,很快過去的。”
還叫上昵稱了,劇本裏也叫這個名是吧。
林嘉嗤笑一聲,摸著楊紀的臉蛋,“楊哥,你還是太溫柔了,對員工都這麼脾氣好。我越來越覺得把你加進劇組當男主角是對的。”
“稱呼就不對,你是她老板,她什麼檔次和我叫一個楊哥。”
“不用慣著她,這都忍不了,她憑什麼拿著這麼高的工資,出去賣都不值這個價。”
自己老婆被這麼數落,楊紀還當縮頭烏龜。
我愈發感覺眼前的男人陌生沒用,自己回應林嘉,“我再怎麼樣輪不到你來評價,你是這家的女主人嗎?你是我老板嗎?”
“你厲害,一句話就能讓他走後門,導演是你爹還是幹爹啊!”
林嘉氣紅了臉,楊紀見狀卻不由分說給了我一巴掌,扇得我耳鳴頭暈,“注意你的身份!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他的手在顫抖,這是他第一次打我,他眼神比我還震驚。
他湊近想撫摸我的臉頰,林嘉一臉興奮,“楊哥好man!這種人就應該給她點教訓,才知道誰是主人。”
他嘴型說著“對不起”“原諒我”,我終究沒有曝出我們的關係。
我大步走回房間,狠狠關上房門,也關上了我們的夫妻情誼。我現在住的是次臥,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同房。
因為經紀人的工作繁忙,我時常加班到半夜,為了不打擾楊紀休息,影響他的演員狀態,我抱著筆記本搬離主臥。
一開始他還不習慣,屁顛屁顛地跟過來,從背後抱著我的身體睡覺,“你肯定有分離焦慮症,我要陪著你。”
他說對了,深夜敲鍵盤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停下來後安靜的周圍空無一人。
那時候我累的時候看著他熟睡的絕美側顏,像隔空擼了貓一樣精神倍滿繼續幹活。
現在次臥裏堆滿了我的衣服、他看不上的劇本,甚至還有及時給他蹲廁用的卷卷廁紙、充電器等雜物。
我忽然意識到我的房間被楊紀占了絕大部分,就像我的生活。
我躺在床上無聲哭泣,任由淚水浸濕床單。
我想起楊紀買這別墅的場景,那時候他剛榮獲影帝不久。他在頒獎典禮上對我連模糊誇獎的話都隻字不提。
他開始眼高手低,拒絕我拿給他看的廣告、劇本。
他有快一個月沒有開工,我氣得質問他是不是飄了,他像條死屍一樣不回答。
我甚至懷疑他想上岸先斬意中人,想把我逼瘋,踢掉我換下個超模經紀人。
直到有一天他帶我橫穿人跡罕至的野草地,來到了一個下水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