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蘇流箏進去的時候,裴長義正在和裴明耀交代一些裴家最近的情況。
倆人都看到她進來,卻都沒有理她,任由她站在一旁晾著。
蘇流箏也不生氣,故意把裴依依喜歡裴明耀這件事說出來的時候,她就知道裴長義不會讓她好過。
他這麼在乎麵子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允許裴家內部發生這種齷齪事。
硬生生站了半個小時,裴長義像是才看到她一樣,“流箏來了啊,過來坐吧。”
“好的。”蘇流箏走過去,就坐在裴明耀身旁。
“流箏,你今晚的做法讓我很失望。”
裴長義開口就是指責,“你身為明耀的妻子,說話做事之前,也該考慮一下明耀的麵子,難道你沒想過那種話說出來,會不會對明耀有影響嗎?”
蘇流箏低著頭,沒有接話。
“不說依依喜歡明耀這本身就是個誤會,就算真的如此,你也不該在這麼多人麵前說出來。”裴長義還在說著,言語間全是不滿。
裴明耀看她低著頭,莫名覺得她此刻的樣子有點像個鵪鶉,多了幾分可憐。
他剛要開口替她說上兩句好話,就看見蘇流箏抬起頭,眼眶含淚:“爸,您這樣說我也很難過。”
“你......”
“裴依依幾次三番挑釁我,我看在明耀的份上都忍了,可她現在竟然對明耀有了不該有的心思,我作為明耀的妻子,您讓我如何能接受?”
“我今晚當眾說出來確實是不對,但我又能有什麼辦法,難道真的看著她嫁進來當三太太?”
兩行清淚順著蘇流箏的眼角流下來,她突然這樣,倒是讓裴明耀和裴長義措手不及。
以往不論受再多委屈,蘇流箏也絕不會輕易落淚。
看來,今晚的事確實是讓她難受了。
裴長義歎氣,“你放心,這種事絕對不可能發生。”
“誰知道呢,當初明耀娶我的時候也說過會一輩子對我好,可現在呢?”蘇流箏搖頭,表示不信。
“那你想怎樣?”裴長義皺眉,那雙老練的眼睛盯著蘇流箏,仿佛要將她看透。
蘇流箏後背一僵,心中發寒。
她絲毫不懷疑,自己要是敢在此刻開口說離婚,裴長義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壓下內心的種種情緒,蘇流箏才開口說:“您得答應我不讓許嫣進門。”
“可以。”裴長義點頭。
“之前您說裴家遇到困難,需要我幫助,所以我把陪嫁過來那兩個億給了您,現在裴家應該不困難了吧?”蘇流箏問。
“你想把錢拿回去?”裴長義皺眉。
蘇流箏點頭,也不管裴長義的探究,“嗯,畢竟是我爸媽給我準備的東西,我想留著當個念想。”
暫時不能離婚沒關係,她得把自己給裴家的東西一點點拿回來。
裴長義沒有答應,像是在猶豫,“你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
他是知道倆人鬧過離婚的事,但他沒覺得蘇流箏真的會離婚。
“也不是突然吧,隻是之前一直沒找到機會和您說。”蘇流箏歎了口氣,滿臉悲傷:“您也知道我爸媽離開的突然,沒給我留什麼東西,嫁妝是為數不多他們親手給我準備的,所以我才想著留在身邊當個念想。”
像是知道裴長義在擔心什麼,蘇流箏又說:“回頭我讓蘇氏那邊繼續給裴氏注資,反正都是一家人,我現在隻能依靠您。”
她這樣一說,裴長義臉色瞬間緩和,露出笑容:“什麼依靠不依靠的,都是一家人。”
“兩個億明天我讓人轉給你,隻要你和明耀好好過日子,以後這裴家啊,都是留給你們的。”
蘇流箏笑著點頭說好,隻是心裏難免疑惑。
蘇氏如今大不如前,哪兒還有錢給裴氏注資,可裴長義卻好像篤定她有錢一樣。
說完這件事,裴長義從抽屜裏拿出請柬,放到桌上:“明天有場慈善拍賣會,明耀,你帶著流箏去參加,算是你回國之後第一次露麵。”
“好。”裴明耀拿過請柬。
“這次露麵對你很重要,你不要給我搞砸了。”裴長義開口警告。
說完,他又看向蘇流箏:“流箏,明耀不如你穩妥,明天你盯著他點,不要出什麼差錯。”
“爸,我怎麼不如她......”
“行了,都出去吧,今晚就住老宅,家裏還有這麼多親戚看著,別讓人看了笑話。”裴長義擺手,不給他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