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我才悠悠轉醒。
看著已經被打開的門,我強撐起疲乏的身體扶著門框離開了這裏。
原本這裏是我和何清瀾曾經的家,可現在裏麵卻沒有一件東西屬於我。
我被拋棄的徹徹底底。
因為消失了三年,我的再次出現顯得無比突兀。
我在這裏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甚至連一個屬於自己的家都沒有。
為了生存,我隻能去做那些最低賤的工作。
我想要和何清瀾好好談談。
我想求她幫我最後一次,完成我的任務讓我回家。
現在我唯一的念想,就是想要活下去。
活下去,然後...離開她。
可不論我發出去多少消息,對方一次也沒有回複過。
就在我擦拭著麵前的玻璃杯時,一遝鈔票忽然拍到了我的麵前。
顧燁川眼神不屑的坐在我的吧台前,上下掃視了我一遍。
【沒想到你離開何清瀾之後,竟然過的這麼窮酸,我如果是你,我早就跳樓了。】
他之所以毫無顧忌的嘲諷我,就是篤定了我不敢對他做什麼。
現在的他是何清瀾的人,如果我傷害了他,那我就再也沒有任何機會去接近何清瀾。
【顧燁川,你這樣做有意思嗎?】
我冷冷的看向他,對他的態度並沒有半分奇怪。
因為在原本的世界,顧燁川其實是我的同父異母的哥哥。
聽到我的話,顧燁川笑了笑,隨即他的眼神變得狠戾。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和我搶?隻要我在這個世界弄死你,你就再也別想回去,那些金錢、地位和權力,都是我的!】
此刻顧燁川才終於暴露了他的真實目的。
原來他來到這裏的目的,隻是為了讓我任務失敗。
他一直恨我,恨我和我的母親讓他們母子流離失所,也恨他明明是長子卻總是不被家族認可。
甚至到現在,都隻能冠著他母親的姓。
可他的遭遇,與我無關。
我也沒義務要為了他可悲的身世讓步。
我將麵前的一遝錢推回他麵前,神色冷漠。
【如果沒事就請離開,不要打擾我的工作。】
聽到我趕人的話,顧燁川不屑的嗤了一聲。
【誰說我沒事,我要你給我調一杯酒,錢不是問題,但如果不好喝,你就得接受點懲罰。】
一連調了數十杯,都被顧燁川吐了出來。
他皺著眉將最後一杯酒潑到我的臉上,【你到底會不會調酒?狗調的都比你好喝。】
看到他肆無忌憚的挑釁,我再也忍不住內心的衝動。
一把抓起一旁的酒瓶朝著他砸了過去。
瞬間,全場都被我的動作嚇的安靜了幾秒。
顧燁川哀嚎著捂住血流不止的額頭,罵罵咧咧的讓身邊的人對我動手。
我一直在努力躲閃著他們的攻擊,早在我動手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撥打了報警電話。
現在能救我的隻有我自己。
哪怕警察來的很及時,我仍舊被打的不輕。
嘴角的陣陣刺痛不斷刺激著我的神經。
【誰動的手?!】
何清瀾的聲音傳來,我下意識的朝著門口看去。
隻見何清瀾裹著一件大衣,裏麵甚至穿著家居服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她徑直略過我,朝著顧燁川走去。
心疼的捧起他的臉,眼神中全是憐惜。【疼不疼啊阿川?我給你吹吹?】
聽到她的話,我有一瞬間的愣神。
曾經又一次我為了給她做飯而不小心劃傷自己的手時,她也是這麼對我說的。
等到何清瀾終於注意到我後,她皺了皺眉。
我看著她向我走來,心裏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甚至心裏暗暗希望她是相信我的。
【清瀾...我......】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她的一巴掌打的措不及防。
【程景,誰給你的膽子敢對阿川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