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我命令的保鏢們如同狂風驟雨般衝進了那個陰暗而詭異的冥婚現場。
他們個個身形魁梧,手中的武器閃爍著寒光,讓人心生畏懼。
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將妻子的屍體從那個令人作嘔的儀式中解救出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保鏢們的氣勢所震懾,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我站在原地,目光呆滯地看著冥婚現場牆上掛著的甜蜜合照。
照片中的妻子和那個男人穿著結婚的衣服,甜蜜地站在一起,笑容燦爛而幸福。
這張照片顯然不是臨時拍攝的,更不是人工合成的。
一切好像都早有預謀,隻有我蒙在鼓裏。
一股深深的憤怒和羞辱感在我的心中蔓延開來。
我終於反應過來,妻子秦曾柔和她白月光高子堯之間的關係,或許早就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低頭看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那曾經是我和妻子愛情的象征,代表著我們的愛戀與誓言。
三十年來我從來沒有摘下來過。
然而此刻,這枚戒指卻像是一個諷刺,一個笑話,讓我覺得自己仿佛被愚弄了一般。
我憤怒地攥緊了拳頭,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將我吞噬。
女兒卻在這個時候掙紮著攔在了保鏢的麵前,她那雙紅腫的眼睛裏充滿了決絕和固執,大聲地喊著:
“誰也不許動!”我看著她那張與妻子極度相似的臉龐,心中五味雜陳。
她是我的女兒,是我和妻子愛情的結晶,然而此刻,她卻站在了我的對立麵。
我有些迷茫了,那張臉上看不出來一絲一毫像我的痕跡。
我突然覺得所有人都好陌生。
我的憤怒幾乎要讓我暈過去,我大聲地質問著鐘卿卿:
“為什麼要幫你媽做這麼荒唐的事!”
“我才是你爸爸不是嗎?你為什麼會接受她做這樣荒唐的事情?”
我不理解,也理解不了,鐘卿卿卻很有理一般:
“我沒有你那麼自私那麼多彎彎繞繞,我隻想完成媽媽最後一個心願。”
“我可不像你那麼自私,媽媽可是因為你而死的!都是你害的,現在卻不讓媽媽安安穩穩離開!”
這句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我突然想起了那段黑暗的日子,我重病住院,需要換腎才能活下去。
然而,腎源卻遲遲沒有找到。
就在我絕望之際,妻子毅然決然地決定將自己的腎捐給我。
她拉著我去國外做手術,經曆了無數的痛苦和折磨。
雖然手術成功了,妻子的腎在我的體內卻出現了排異反應。
但是,正是這個腎,幫我度過了那段生死難關。
然而,手術之後,妻子的身體卻一天不如一天。
她的身體原本就虛弱,再加上捐腎的創傷和排異反應的折磨,她很快就垮了下來。
我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臉龐和疲憊的眼神,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我知道,是我拖累了她,是我讓她承受了這麼多的痛苦。
然而,我卻從未想過,妻子會因為這次捐腎而離開我。
我看著鐘卿卿那張堅定的臉龐,突然意識到,或許妻子早就已經做好了這個決定。
她或許早就已經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所以才會提前和那個男人拍好結婚照,安排好這一切。
我的憤怒在這一刻消解了不少,因為我明白了一個事實:妻子確實是因我而死。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我看著保鏢們停下了手,看著女兒那張堅定的臉龐,我知道,我需要和她好好談一談。
我需要了解她的想法,了解她的感受。
妻子已經去了,我不想再失去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