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裏他從旁觀做到我的副手,失誤過無數次,要不是我臨場反應快,及時修正,怕是有不少人要命喪手術台!
其實在顧楓第一次失誤時我就和江思雨談過他不適合手術台,可以去康複科。
可她不聽,一次次為他找借口,甚至為此還和我吵過很多次。
“傅斯年,顧楓是我學弟,他才二十多歲,你就不能耐心教教他?”
“一次失誤能代表什麼?人又不是生來就能站在手術台上的?”
那時候的我也以為是我給顧楓曆練的時間不夠,或許以後能看出他的改變。
時至今日,我才徹底明白,江思雨不僅僅是把顧楓當成學弟!
看著在我麵前一唱一和的賤男渣女,我氣得拳頭緊握,但一想到以後,瞬間釋然了。
“既然你覺得自己出師可以主刀了,那這次的手術就交給你。”
顧楓一聽這話,驚愕的愣在原地,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輕易答應。
他緊張的躲在江思雨身後,“師傅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在你眼裏我還沒有達到親自主刀的能力,我,我怎麼能搶你的病人呢?”
旁邊的江思雨聽了立刻不樂意了,“這怎麼能叫搶,小楓,若不是你林小姐的情況說不定就惡化了,這些年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裏,隻是缺少機會。”
“隻要林小姐的手術處理的漂亮,你就有機會成為我們醫院最年輕的主治醫師,我相信你,千萬不要妄自菲薄。”
我的妻子把我貶低得一文不值卻當著我的麵讓另外一個男人不要妄自菲薄。
我笑了笑,自嘲道,“確實,既然大家都那麼相信你,那林小姐以後就交給你負責了。”
顧楓原本還想拒絕,感覺到江思雨拉著他的手後,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我向林院辭行。
剛轉身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得意爽朗的笑聲,“第一次自己主刀是不是很累,待會兒我一定召集院裏的人一起給你慶祝慶祝。”
和江思雨在一起五年,我成功過的手術數不勝數,卻從未聽她說給我辦一場慶功宴。
更何況顧楓現在還不能被視為手術成功。
顧楓現在負責的是二段,不過是處理一次的術後修複。
我研究了半個月,林婉的手術看起來像是一般的心臟搭橋,但涉及的細節有很多,而手術的成敗,最重要的就是細節的處理。
供血若是出現問題不僅會造成術後無法清醒還會造成一係列的並發症以及後續的複發。
好的心臟搭橋可以管十幾年不複發正常生活,但推不下手術台的也比比皆是。
而且以林婉現在的情況不能出國,我敢說,國內,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能接下這台手術。
這次顧楓看似手術成功了,但林婉並沒有醒過來。
若是林婉三天內還沒醒,那麼他在術中的處理就一定有細節沒有做到位。
江思雨回來得很晚,看到我還沒睡,她不耐煩的瞟了眼我的電腦,“還在看林小姐的病例?”
“這個手術已經全權交給小楓了,你在這瞎操什麼心。”
“以他的能力肯定沒問題,傅斯年別怪我沒提醒你,是你親自把林小姐讓出去的,沒有人逼你,如果你現在想反悔,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不管何時何地,江思雨永遠都站在顧楓身邊。
“放心,我隻是看看,不會耽誤顧楓升職加薪。”
說完,我就抱著電腦去了書房。
第二天我剛到醫院,顧楓就跑來我的辦公室,他讓我把最近一段時間有關林婉病情的研究都交給他。
“你作為我的副手,難道沒有她的病例嗎?”
一般來說,主刀和副手之間不僅是需要配合,還需要術前對患者進行針對性討論的手術方案。
但顧楓從來都沒有和我討論的習慣。
他向來我行我素,從來都不把我放在眼裏。
“有是有,隻是怕準備的沒有師傅全麵。”
“你現在都可以自己主刀了,這聲師傅,我擔不起。”
顧楓臉色一變,就在這時,辦公室的大門猛地被江思雨踹開。
她怒氣衝衝的瞪著我,“傅斯年你有完沒完,你身為小楓的師傅,幫助他難道不應該嗎?”
“裝腔作勢,哪有一點醫德?”
我眸子一冷,低聲道,“我和某人不一樣,有沒有醫德不是你們憑一兩句話就能決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