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圈回家後,老爸給我出了道難題。
機床廠的經營沒有起色,限我一年內盤活上市。
這才開啟了我直播帶貨的道路。
我打去電話一問。
那頭已是合作夥伴的餘少爺直接承認了。
“對對對,是我和一幫兄弟給刷上去的。”
他們那群廠二代有個圈子,大都是剛接手父輩產業急著想要做出實績的。
一夥人正愁一無人脈二無資源。
剛好趕上我本著先贏口碑再盈利的目的直播帶貨,大家一拍即合。
為表誠意,我特意請了專業的老師傅去他們廠裏實地考察。
順便提了幾條生產線優化建議。
“我家老爺子誇我這次幹得不錯,改天一定請你吃飯。”
我禮尚往來:“我手裏還有個合適的資源,下回給你搭條線。”
餘少爺大喜:“章姐太有實力了!”
隨後他又弱弱地問了一句:
“您這手腕怎麼就任由別人這樣黑你呢?”
大學畢業後,我和家裏人說想進娛樂圈。
老爸特別反對:
“名牌大學畢業生沒必要闖這麼複雜的圈子,我不允許!”
老哥幫我分析利弊:
“咱家在這個圈裏沒什麼人脈,這注定是一條很難的路,小怡你確定嗎?”
我非常確定。
我不願意頂著家族的光環,又迫切地想要證明自己。
於是隱姓埋名,在圈裏一待就是六年。
三年的練習時光。
身上無數的淤痕,半月板三度損傷。
我終於站到了出道夜的聚光燈下。
可是,我出錯了。
開場第一個動作後,身上打歌服的內襯徹底撕裂。
我掃視台下數不清的鏡頭,如果再大幅度跳舞,肯定會走光的。
這時,耳返裏傳來舞台總導演的聲音:
“所有聚光燈收,往周淺淺一個人身上打,突出她的C位。”
之後的所有舞台仿佛和我作對一般。
不是耳返壞了就是鞋子掉跟。
我這才明白,出道夜那次,不是意外。
離開公司那天。
我對周淺淺說:“出道前你不是這樣的。”
周淺淺嘴角的笑一滯,隨後又扯出一個更大的弧度。
她狀似天真,笑容卻尤其可怖:
“因為我嫉妒呀,你們都有天賦,我怎麼努力都追不上,真的太讓我苦惱了。
“我想,為什麼不能合理利用一下自己的資源呢?
“都是出生自帶的金手指,好像也挺公平。
“誰讓東聲的董事這麼巧,也姓周呢?”
當時我回了一句“隻有狗才仗勢欺人”後揚長而去。
老爸看著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熱搜,歎了口氣:
“你啊腦瓜子靈,就是太心軟了。”
我回:“我和媽媽的約定本該純粹,不想摻雜太多醜陋的東西。”
提起媽媽,老爸的神色黯了下來。
我見狀連忙轉移了話題:
“觀瀾最近的營利可觀,按照我的計劃,年底很有可能上市。”
老爸說:“這個廠有你媽媽的心血,我想你是最合適的接班人。”
我搖搖頭:“我隻是取巧,是您和哥哥多年的經營才讓廠子持續運轉。
“按照之前說好的,五個點作為我的勞務報酬已經足夠了。”
老爸又確認一遍:“就這麼著急要自立門戶了?”
我點頭:“最近的事又驗證了我想開經紀公司的正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