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姐，待會兒我要去接芊芊，順便告訴她這個天大的好消息。你也知道，今天周五不好打車，你的車就先借我，過一陣子還給你。”

我忙不迭地點頭：“拿去吧，我的就是你的，你慢慢開，注意安全。”

沈瑤，你在大放什麼厥詞！這是你剛提的新車，給這個世祖開，他萬一開順手不還了怎麼辦？

大腦把自己罵了一萬遍，也阻止不了伸出去遞車鑰匙的手。

鑰匙交出去的那一刻，大腦徹底放棄掙紮，另一種人格重新統治一切。

我走了一公裏搭上地鐵，在經曆了兩次換乘和一小時的站座後，終於回到了家。

一進門，我討好似的向我媽彙報：“媽媽，過戶已經辦好了，周牧以後結婚就可以名正言順住那套公寓了，這公寓雖然老了點，但我之前已經重新裝修過，家電也一應俱全，可以拎包入住。”

“那可真是太好了，瑤瑤，你做得對，你看你從小錦衣玉食，小牧一出生就沒了媽媽，多可憐呐，你作為姐姐對他是有責任的。以後小牧辦婚禮，你也是要出點錢幫襯的。”我媽敷著麵膜，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愜意地修指甲。

她甚至沒有抬頭看我一眼。

當我剛要走進臥室，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快速跟上，徑直走向衣櫃，裏麵都是我置辦的名牌衣物。

她用指尖拎起一個Dior的包：“瑤瑤，早就跟你說平常不要大手大腳，你表弟哪像你有這麼多包。你就算是蜈蚣，一隻手拎一個也拎不過來。過兩天小牧他們來家裏，你大方點，送幾個給他老婆芊芊當見麵禮，人家畢竟懷了我們周家的血脈。”

“等小小牧出生，你就升級為姑姑了，到時候你可得好好疼愛這個侄兒子，要像我一樣，事無巨細。”

我如同一個微笑的機器，嘴角上揚起適時的弧度，表情溫順：“那當然，我會像媽媽一樣，全心全意支持我的親人。這裏的包包讓芊芊隨便挑，實在不行也可以買新的，我正好到了一筆科研獎金。”

她挑眉：“說到科研我想起來，芊芊正在讀研究生，離畢業還差點成果，上次小牧說讓你給幫忙弄個含金量高的論文署名，我已經答應了，你抓緊幫著辦一辦。”

我點頭如啄木。

我媽非常滿意我的反應，她看了一眼我脖子上的吊墜，眼裏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這可是個好東西，瑤瑤，你要一直帶著，千萬別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