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刷到了林有有的朋友圈。
【加班突然拉肚子,還好有老板照顧我,幸福!】
畫麵裏,沈澤風挽著袖子的胳膊正端著藥和水。
看來,是蝦皇湯包惹的禍。
幸好我沒吃。
我去見了以前的小姐妹,和她們在酒吧痛飲敘舊。
以前,沈澤風不許我喝酒,也不喜歡我有自己的社交。
他說想獨自豢養著我,讓我做他一人的“金絲雀”。
現在,我終於清醒了。
誰家“金絲雀”整天跟保姆一樣照顧男人?
到頭來,還隻落得他“便宜”的評價。
我宿醉睡醒,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沈澤風進門後慣性開口:
“昨天加班太晚就在公司睡了。”
他疲憊地掛好外套,嗅了嗅皺起了眉。
“哪來的酒味?”
“昨天和閨蜜喝多了,開窗通風就好。”
他不悅抿了抿嘴,終究沒有開口。
是啊,他可以撒謊整夜照顧助理,有什麼資格管我?
轉頭看到桌上鮮紅的倒計時“4”時,他似乎想起了什麼。
“對了,還有兩天是你的生日,有想要的禮物嗎?”
被他提醒,我才想起來,我馬上生日了。
“不用了,我也不想過生日。”
我用他曾經說過的話,淡淡回應。
去年他生日,我做好滿桌飯菜等他,卻被他斥責:
“我的工作很忙,也不想過生日,你不用等我。”
後來,我在林有有的朋友圈發現,她捂著沈澤風的眼睛,讓他許願。
原來,他不是不想過生日,隻是不想跟我過。
那天我們吵了一架,我委屈問他許願的時候想的是誰。
他說我心眼小,生日是同事們硬要給他過,沒辦法推辭而已。
似乎也想到這事,沈澤風眼裏閃過一絲愧疚。
“那不行,這是你結婚前的最後一個生日,我得好好陪你過一次才行!”
他摟著我的肩膀,輕輕在我臉頰親了一口。
“咦?我去年送你的項鏈怎麼不見你戴了?”
那條項鏈,我曾經視若珍寶,就連洗澡也不曾摘下。
在他昨天出門那一刻,我將它扔進了垃圾桶。
“收起來了。”
我淡淡道,沈澤風哦了一聲沒再多問。
他熬夜通宵照顧林有有,又上了一天的班,很累。
洗了個澡就早早進房睡了。
零點鐘聲敲響的那一刻,我將日曆撕掉一頁,“3”。
還有三天,我就要徹底離開沈澤風了。
婚慶公司打來電話,他們說新郎今天已經量了尺寸,選好了西裝。
還誇我真有福氣,新郎最近一直在跟進婚禮細節。
爸媽也打來電話勸我提前跟祁煜見一麵。
“又不是沒見過,結婚時候見也一樣的。”
“見誰啊?”
沈澤風聽到了我的話。
“我爸媽,說結婚前想見見女婿,我推掉了。”
我淡淡回應。
沈澤風有些不高興,“說起來五年了我還從沒見過二老呢,你幹嘛替我推辭。”
他們想見的準女婿,可不是你。
我張了張嘴,終究懶得說出口。
沈澤風打開衣櫃,驚訝道:
“怎麼你的衣服都不見了?”
“我收起來了,到時候方便直接搬去新房。”
我淡淡回應,沈澤風拿出外套後,轉身抱了抱我。
“明天我請假了,陪你在家過生日吧!”
這是他為數不多的主動示好。
“嗯。”
也好,五年前我們是在我生日那天在一起的。
就在這天結束吧。
我生日當天,倒計時“1”。
沈澤風陪我買完菜,就被一通電話叫走了。
想也知道,能在這種時候叫走他的,隻有林有有一個人。
我沒有拆穿他,而是獨自回家開始做菜。
他說,兩小時內一定趕回來。
可直到我做好一桌菜,吃完自己的那份。
他依舊沒有回來。
我擦擦嘴,起身撥通了爸媽的電話。
“走吧,我陪你們去看結婚場地。”
到了預定結婚的酒店時,我意外看到了沈澤風。
他身旁是打扮清純的林有有,兩人有說有笑,像極了情侶。
“別誤會,老婆,我是來幫有有解圍的。和他相親的男人纏著她不肯放手,所以我假裝她哥去趕一下人......”
我點點頭,“遇到糾纏和騷擾確實挺麻煩的,你是她的領導,應該保護屬下。”
見我沒有鬧,也沒有誤會,沈澤風鬆了口氣。
“那我先陪她上去了,一會我們在樓下見。”
林有有扯出一個笑對我說了句謝謝,然後率先進了電梯。
她脖子上戴著的項鏈,正是我喜歡的牌子。
也是沈澤風今天早上裝進包裏的那條。
那原本應該是我的生日禮物。
沈澤風欲言又止,還是抬腳跟進了電梯。
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刻,我仿佛從林有有身上看到了當年自己的影子。
當初的沈澤風,對我也這樣上心,但凡有人敢打我的主意,他一定緊張得不得了。
我陪爸媽逛完場地,送走他們後,仍舊沒等到沈澤風下來。
想到他剛才說的一會見,我還是發了條短信問他。
【結束了嗎?什麼時候回去。】
他很快回了我一條語音,點開後是林有有的聲音。
“蘇棠姐姐,你先回去吧,澤風哥跟那個男人起了點衝突,身上弄臟了,正在洗澡呢,我叫他一會回你電話!”
聽著那頭的水聲,我果斷打車回了家。
“蘇棠姐姐你別生氣,今天都是我惹的禍,沒想到那男的不相信我和澤風哥是兄妹,還對他動手......”
林有有的聲音掩蓋不住得意。
我沒有理會她。
許久,沈澤風打來電話斥責我。
“我不是已經給你解釋過了,你怎麼還揪著不放?”
“有有一個人來這座城市打拚不容易,我是她領導,幫幫她怎麼了?”
聽筒裏傳來林有有委屈的啜泣聲。
我深吸了一口氣,不屑再與她挑撥離間的把戲糾纏。
“嗯,我理解,所以我沒有等你已經回去了,你忙吧。”
沈澤風沒說完的質問就這樣被我盡數堵了回去。
我掛斷電話,車子也正好回到了小區。
搬走我全部的東西後,我瞥了眼餐桌上剩下半份的冷菜。
將倒計時日曆上的“1”撕掉,留下醒目的“0”。
路上,我收到了江心月的短信:
“老公,我買了蛋糕,一會陪你吹蠟燭。”
我沒有再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