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宗宗主和青陽閣小弟子前來求娶。
嫡姐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青梅竹馬的宗主,讓我嫁給寂寂無名的小弟子。
豈料旭日宗宗主是為了衝喜,成婚後三年便身消道隕。
而小弟子卻在百年後進階為大乘期尊者,接手青陽閣。
再睜眼,我們一同重生在求娶之日。
這一次,嫡姐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無名之輩。
我笑了。
受人供養,不用操心的清閑日子,嫡姐怎的不喜歡,卻要去搶那勾心鬥角的生活?
1
青陽閣的霍昀前來求親時,嫡姐毫不猶豫地應允。
我便知道,她也重生了。
前世,霍昀前來求親,她看都不看,直接指著我道:“你嫁給他吧。”
因為青陽閣對我們蘭家有恩,所以即便霍昀寂寂無名,我也隻能含淚嫁了出去。
而嫡姐則在不久之後,嫁給了青梅竹馬的旭日宗宗主陳天皓。
豈料,陳天皓有心魔,求娶嫡姐隻為了衝喜。
因為心魔不除,三年後殞命。
陳天皓在旭日宗德高望重,旭日宗的人千方百計地阻撓嫡姐再嫁,她隻能成為了寡婦,獨守空房。
而她輕視的霍昀,則在百年之內成為當世第一劍修,威震四海八方。
聽到嫡姐要嫁給霍昀,嫡母坐不住了。
“若晴,雖說青陽閣對我們有恩,但我們家又不知隻有你一個女兒家......”
言外之意,是要讓我嫁給霍昀。
誰讓陸若晴是嫡女,而我是一個丫鬟生的庶女呢。
嫁給一個無名之輩,當然是庶女的職責。
嫡母繼續勸導:“況且你與陳天皓青梅竹馬,感情甚篤,我聽聞今日他準備求娶你。你不如再等些時日。”
嫡姐湊到嫡母耳畔輕語。
“娘,我讓不然真人測算過了,陳天皓活不過三年,而那霍昀則會在百年內晉升大乘期修士。”
不然真人,雲霞大陸第一天師。
他的測算從未出過差錯。
嫡母一聽,當即答應了嫡姐的要求。
就在嫡姐出嫁那日,我走到嫡姐跟前,對她說:“你小心霍昀身旁的伴童。”
她還不知道,霍昀是個斷袖,他喜歡的人是陪伴他五百多年的那個書童。
前世,他從未碰過我一次,反倒常年和書童顛鸞倒鳳。
嫡姐不以為意,輕笑著對我說:“妹妹多心了。”
2
嫡姐出嫁後,我在家坐等陳天皓來求親。
但是左等右等,半個月過去了,他還是沒有來求娶我。
我轉念一想,立馬明了。
“這陳天皓和我嫡姐青梅竹馬,因此才會娶她,可我和他關係平平,他肯定不會來娶我。”
為了不聯姻,不隨便嫁給一個酒囊飯袋。
也為了享受清閑的,被各種天材地寶供養的日子。
我決定去和陳天皓聊聊。
我傳信給陳天皓,他為人端莊素雅,沒有拒絕與我談話。
我來到旭日宗,叩響他的房門。
他請我進門,問:“不知陳小姐找我,有何貴幹?”
我開門見山:“我知道你有心魔,我可以為你解憂。”
陳天皓心中驚駭。
他有心魔這件事,從來沒有同任何人講起,為何眼前這個女子會知曉?
我早已料到他心中所想,同他說:“我偶遇過不然天師,他告訴我的。而且他還告訴我,你的氣運關乎雲霞大陸的生死存亡。”
陳天皓聽聞是不然真人告訴我的,當即相信了。
除了不然真人,誰還能算出他有心魔?
陳天皓麵色淡然,恭敬地問:“不然真人可否告訴你,如何除去我的心魔?”
我搖搖頭:“沒有,但是我有壓製你心魔的辦法。”
陳天皓半信半疑:“還請賜教。”
我卻在這時提出了要求:“若想知道方法,還請宗主娶我為妻。”
陳天皓微微蹙眉,好奇道:“為何陳小姐會提出這個請求?”
當然是因為當你的寡婦待遇好啊。
也是因為不想隨隨便便嫁給一個陌生人,當聯姻工具人。
這些話我不可能說出來。
我美目流光,顧盼生輝,深情款款地看著他,薄唇輕啟。
“自然是因為,小女子仰慕宗主已久,對宗主情深不能自拔。”
陳天皓驚呆了,就算他素來為人穩重老成,也架不住被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這樣表白。
回過神來後,他佯裝平靜道:“我怎麼從來不知。”
“因為宗主與姐姐感情甚篤,我不敢插足破壞。”我謊話張口就來。
“但是嫡姐似乎對宗主沒有感情,喜歡上了青陽閣的霍昀,前些日子剛出嫁。”
“正因如此,我才敢借此機會向宗主表明心意。”
陳天皓深感震撼,沉吟道:“好,我答應了。”
3
成婚的那天,十裏紅妝,行人絡繹不絕,賓客如雲。
不像上一世,我嫁給我霍昀,隻有我的生母和霍昀的家人參與了。
修仙界成婚也稱為合籍,需要將兩人的心頭血滴入姻緣石中。
當姻緣石上,我和陳天皓的心頭血交融後,禮成。
當天晚上,我就拿出一朵荒地彼岸花給他。
陳天皓麵色猶豫:“荒地彼岸花有毒,你讓我吃這個?”
我點點頭:“沒錯。其實你以為讓你靈力衰減的根源是心魔嗎?”
“不然是什麼?”陳天皓問。
我坦言道:“其實是天魔。”
天魔一族最擅長偽裝成心魔的樣子,寄生在修士體內。
等待時機成熟,便開始奪舍。
前世,陳天皓正是不願讓天魔奪舍,才會自戕而亡。
陳天皓思索片刻,點點頭,了悟道:“的確,我的心魔經常與我爭奪意識,如果那不是心魔,而是天魔,就說得通了。”
繼而,他又問:“如果是天魔,吃荒地彼岸花又有什麼用?”
我解釋道:“這一點是我偶然得知的。如果被天魔寄生的宿主越虛弱,天魔也就會越虛弱。如果宿主死亡,天魔也有一定概率會死亡。”
陳天皓又有了新的疑惑。
“我一旦虛弱了,天魔不會趁機奪舍嗎?”
“不會。”我信誓旦旦,“他的虛弱是你的雙倍。”
但是荒地彼岸花不能一直吃,吃多了會死。
我沒有告訴陳天皓的是,荒地彼岸花隻能拖延他死亡的速度,不能免於他被天魔奪舍。
陳天皓也是個狠人,沒有懷疑我的用意,死馬當作活馬醫,直接取了一株荒地彼岸花,吃了進去。
吃完之後,他直接昏睡在床上。
我有點無語:“你也是真不怕我是來殺你的啊......”
第二天,他醒來後,非常虛弱,但臉上卻帶著笑意。
“若楹,你的方法果然奏效,我已經感知不到天魔的動靜了。”
4
過了一個月,我回家,沒想到嫡姐竟也在家中。
我看著嫡姐暗沉如水的麵色,心中笑了笑。
嫡姐這日子過得恐怕不舒坦吧。
見我走來,以前眼高於頂,不屑和我多說一句話的嫡姐,竟然主動和我搭話。
“若楹,你是不是也重生了?”
我見周圍沒有別人,也就沒有隱瞞,如實道:“是的。”
“難怪。”嫡姐臉色鐵青,“難怪你同我說,要小心霍昀的書童。”
如果我沒有記錯,我剛嫁過去那幾天,這個小書童沒有少作妖。
果然,嫡姐同我道:“那個賤胚,竟然在自己身上化了劍痕,被霍昀看到後,支支吾吾,最後綠茶地說,和主母無關。這不就是在攀咬我嗎?”
我點點頭,是這樣的。
重來一世,這個書童的手段還是沒有變。
我輕輕道:“想來霍昀也信了他,和你生分了是吧?”
嫡姐太息道:“的確如此。”
說完,她又問:“妹妹,你可有解決的辦法?”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坦誠道:“姐姐,我實話告訴你了吧。霍昀是個斷袖,他和那書童心心相惜,你就算再用心,也無濟於事。”
嫡姐大吃一驚:“怎麼會?”
雖然和嫡姐不親近,但到底也是血濃於水。
我誠心勸道:“你還是趁早與霍昀和離吧。”
嫡姐聞言,麵色為難:“青陽閣於我們家有恩,我與霍昀的婚事,是青陽閣提出來的,霍昀沒有大的錯處,我又怎能輕易提出和離。”
那我就沒有辦法了,我也愛莫能助。
5
就在嫡姐憂愁犯難之時,嫡母和父親走了過來。
嫡母對我搶了陳天皓這件事耿耿於懷,出口就是陰陽怪氣。
“喲,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陳夫人回府了。我還以為你這小妮子加入高門,就忘了我們陸家了呢。”
我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笑道:“不敢。”
“你有什麼不敢,”嫡母薄怒道,“你連你姐姐的青梅竹馬都敢搶,還不是看中了陳天皓的地位和權勢?”
向來眼高於頂的嫡姐卻難得為我說話。
“我已出嫁,陳天皓與小妹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沒什麼不可以,無所謂搶奪一說。”
嫡母被噎了一下,繼而想到姐姐同她說過,陳天皓活不過三年,便釋然了。
嫡母陰陽怪氣道:“天有不測風雲,誰知道陳天皓會不會出什麼意外,到時候你就守活寡了。”
我誠懇道:“聽起來不錯。”
守活寡什麼的,是我期待的呢。
嫡母怔了一下,萬萬沒有想到,我會這個反應。
她討了個沒趣,便過來牽著嫡姐的手:“若晴,你說說,那霍昀對你好不好?”
嫡姐苦笑,隻得苦中作樂:“好得不得了。”
嫡母掃了我一眼:“下嫁就這點好處,丈夫不敢不對你好。不像有些人趨炎附勢,隻會讓丈夫瞧不起。”
說話間,一道清朗的男聲響起:
“在下陳天皓,特來陪娘子省親。”
父親和嫡母都有些驚訝,他們以為陳天皓不會在乎我這個小小的庶女,娶我也隻是因為我勾搭他,而且和嫡姐容貌有五分相似罷了。
但是陳天皓卻來了,還來得這樣大張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