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胞胎的葬禮上,一群號稱捉小三的網絡判官衝進靈堂打砸。
送給孩子們的花、禮品被砸落一地。
為首的男人對著手機指著我說道:“就是這個男人,騙光了我妻子的錢,害得我們一家三口無家可歸。”
不論保鏢如何勸阻,男子仍舊不依不饒。
“今天我就讓大家看看當小三的下場!真不要臉!”
直到他將孩子的遺照摔在我的頭上。
我憤怒的甩了他一巴掌罵道:“不要臉的東西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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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會途中,王媽接連撥打我的電話。
今天是重要的收購日子,我提前叮囑過秘書。
可當秘書滿臉焦急將手機遞過來接起後,我立馬奔赴機場。
我聯係市一院,幾乎哀求道:“求求你們,一定要就他們。”
我的雙胞胎,高燒不退在就醫路上遭遇五車連撞,連司機在內全部重傷。
此刻我距離飛回去抵達醫院最快也要三小時。
一路上,我不斷撥打妻子顧曉婉的電話,均無人接聽。
手術室外,王媽癱坐在門外,我的爸媽眼眶早已哭到紅腫。
我趕忙問道:“顧曉婉在裏麵嗎?”
王媽搖了搖頭說道:“夫人今天一早就出門了,孩子高燒不退時聯係過,她讓我趕緊帶孩子來醫院。”
我怒不可遏問道:“那她有說去哪裏了嗎?”
王媽歎了口氣搖搖頭。
短短40分鐘,醫生連下三次病危通知。
我握著急救醫生的手,一遍遍哀求,“這是陸醫生的孩子,請你們一定要救救他們,孩子還那麼小。”
醫生見我跪在地上,趕忙拉著我的胳膊讓我起來,安慰道“醫者仁心,我們會盡最大努力,請你相信我們。”
王媽趕忙扶著我對我說道:“少爺,你現在可不能有事,坐著吧。”
我才意識到,此刻的我,全身抑製不住地顫抖。
是啊,要是我此刻也倒下去了,他們該怎麼辦?
我掐著大腿,額頭大顆大顆的汗珠滴落,努力保持清醒。
我無力地靠在牆上,向上蒼祈求孩子們平安無事。
年初的時候我們一家都去請了平安符,我堅信孩子們能挺過來。
同時大家也在焦急地聯係顧曉婉,如果她在,我相信勝算會大些。
媽媽見到我見我能夾死蒼蠅的眉頭和慘白的唇色,安慰道“晚晚許是被什麼事情耽誤了,看到我們的電話,一定會第一時間回過來的。”
我點點頭,眸子裏卻滿是失望。
顧曉婉手機長時間聯係不上,隻可能是和宋凜待在一起。
雙胞胎8個月時幼兒急疹,半夜高燒40度。
我聯係顧曉婉,她卻稱公司臨時要出差,趕不回來。
孩子們哭得撕心裂肺。
她在電話那頭隻淡淡說了句“孩子這麼大,得這個病很正常,你照顧好她就行。”
雙胞胎長這麼大,幾乎每次打疫苗她都借口單位忙去不了。
甚至六一兒童節,雙胞胎們如今5歲了,她隻陪過一次。
還有四次都稱單位加班,可我和孩子們拎著甜品來找她的2次,護士都說她休息了。
要不是親眼看見顧曉婉將他們生出來,我都會懷疑那是路邊撿來的孩子。
正當我捧著垃圾桶吐得翻江倒海時,王媽急忙拉著我,指了指前方。
搶救室的門開了,主任拿著一疊單子。
他的白大褂上映著大塊小塊的血跡,我的手止不住得顫抖。
孩子們得多疼啊!
醫生蹙著眉,彎了彎腰說道:“對不起,請您節哀。”
我不受控製地抓著醫生的衣袖問道:“如果,顧曉婉上手術,會不會是另一種結果?”
醫生隻是歎了歎氣,並未作答。
我爸媽將我一把拉走,我心如死寂。
一整夜,我拉著雙胞胎的手,幾度哭到昏厥。
我完全不能接受,他們這麼小就離我而去了。
當晨光露出魚肚白,我們出發去了殯儀館。
一路上,顧曉婉的電話處於關機狀態。
我跪在倆孩子的牌位前,目光呆滯。
耳畔傳來的是親戚們的閑言碎語。
他們對顧曉婉沒有出席孩子們的送別會頗具微詞。
我顧不上回答他們的疑問,捧著孩子們的骨灰盒哭到顫抖。
他們最喜歡太陽花,常纏著我要在庭院裏種些。
我總是很忙,推脫說道:“等下一年你們生日,爸爸一定給你們種上。”
下一個生日,我隻能看著相片懷念了。
正當我準備捧著孩子們的骨灰盒去墓地下葬時,門外傳來了嘈雜聲。
正當我蹙眉想看看在靈堂大吵大鬧的人長什麼樣時,他們已經走到了我的身前。.
為首的男子將手機對準我,對著屏幕大聲說道:“大家快看,就是這個小三。和我妻子不清不楚,將我們家的錢財騙的一幹二淨。”
不等我說話,他大手一揮,身後的人便開始打砸起來。
屋內親朋們送給孩子們的花圈、禮物全部被推到了地上。
無論我們怎麼阻攔,他們都不肯停下。
為首的男子的手機一直追著我直播。
他對著屏幕宣泄著自己的情緒。
“大家看啊,小三居然一臉平靜,絲毫沒有歉疚之意。”
“你們看,這應該是他的孩子們,報應啊!”
他將手機對著我孩子們的相片,我忍無可忍,一拳頭揮了上去。
他將手機對準自己溢血的嘴角繼續說道:“你們看,小三打人了!他現在不止是要還錢了,還得賠償我。”
我看著他滿臉得意的樣子怒不可遏問道:“你看清楚,這是我孩子的葬禮,你說的小三是誰我不認識。請你立刻離開。”
我爸媽已經報了警。
他們二老護在雙胞胎的遺像前哭得泣不成聲,一遍遍說道:“不要碰他們,不要......”
為首的黑衣男子對著我做了自我介紹說道:“我叫蕭凜,我絕對沒有找錯人,就是你。”
他們將靈堂裏的一切打砸得七七八八,嚇得所有親朋連招呼都來不及打便開溜了。
我怒氣十足地說道:“你說我是小三,那就拿出證據來。”
同步,王媽報了警。
當蕭凜講證據拿在我眼前的時候,我眼前一黑,差點種種摔了下去。
照片裏的那個女子,是我的妻子顧曉婉。
就是那個電話一直打不通,錯失雙胞胎搶救的顧曉婉。
我像瘋了般抓住蕭凜的衣袖問道:“你知道她人在哪嗎?”
蕭凜一把甩開我的手嫌棄地說道:“你發什麼瘋?我妻子在哪為什麼要告訴你?”
4.
直播間裏的人數還在不斷上漲著。
蕭凜指著我對著直播間裏的網友們說著。
“你們快看啊,這個小三到現在還不死心,居然還追問我妻子在哪?”
“見過不要臉的,可這麼不要臉的世間罕見吧。”
“家人們看見了嗎?他到現在還是這副死不承認的姿態,今天我非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說完,那些打雜的人也停下了手圍在蕭凜的身邊說道:“哥,你一聲令下,兄弟們就把他按住,任你處置。”
蕭凜將手機支架拿起來轉了一圈。
“大家看呐,這小三給孩子們辦的葬禮,這些砸掉的東西都花的我妻子的錢。他明明自己有家庭,還多次勾搭我妻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沉下眸子冷著臉問道:“你和你妻子領證了嗎?”
蕭凜眸中閃過一絲慌張而後又恢複了平靜說道:“你問這些幹什麼?這是我個人的私事。”
網友也幫腔道。
“這小三問的可真多啊,你讓人家如何證明?把結婚證拿給你看嗎?”
“就是,自己錯誤認識不到,到現在還問東問西的。”
“博主,你大膽點,直接報警把他抓起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
我冷哼一聲問道:“那請問我欠多少錢,你總該有個賬單吧?”
蕭凜趕忙打開相冊遞給我。
我一張張翻看著,心沉入冰窖。
這全是顧曉婉從我這索要的轉賬記錄,而上麵的收款方和轉賬人被PS了。
我嘴角露出一抹譏諷冷笑道:“這得上千萬吧,你妻子是幹什麼行業的?這麼有錢?”
蕭凜滿臉驕傲地回複道:“傅氏你聽說過吧?她是裏麵的老大,隱藏股東。她本人是市一院的心臟科一把刀。”
蕭凜剛吹噓完又反問道:“你跟她苟且,你不知道她是幹嘛的?”
我理了理衣袖問道:“傅氏總裁叫傅言,什麼時候變成你妻子了?”
蕭凜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你懂什麼?幕後老板是我妻子。”
這時,蕭凜的直播間炸了鍋,人數蹭蹭上漲。
大家瘋狂討論著顧曉婉的身份,也有不少網友持懷疑態度。
“傅氏什麼時候更名了?”
“不對吧?最近傅總還參加訪談來著呢,雖沒有正臉照,可也沒聽說是個女的呀?”
蕭凜見評論不利,立馬說道:“大家夥,我們不要偏題,今天來就是手撕小三的。”
很快,矛頭又指向了我。
我冷哼兩聲說道:“你口口聲聲指認我是小三,等會可要拿出實證。”
蕭凜見我不服軟,氣焰更盛。
他再一次問道:“你打算怎麼解決?”
雙胞胎不能再耽誤下葬了,我緩緩說道:“等警察來了,要是你說的是事實,我會給你錢。但現在請你給我一些時間,我要把孩子們安葬了。”
當我捧著兩個骨灰盒準備轉身離開時,被人從背後踹了一腳。
隨著“砰”一聲,我手上的骨灰盒碎落一地。
我滿目猩紅王者身後那個踹倒我的男人吼道:“你瘋了嗎?”
那人雙手叉著腰喜滋滋地對著蕭凜說道:“誰知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麼?你別被他三言兩語騙了。萬一他一出門就跑了,你上哪找他。防人之心不可無。”
蕭凜聽完頓覺很有道理。
我奮力地爬起身,眼看著麵前這群人都投來看戲的目光。
我顧不上悲傷,大喊著:“快再去找兩個盒子來!”
我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捧起他們的骨灰。
我的孩子還這麼小,讓他們的骨灰灑在冰冷的地板上,是我做爸爸的不合格。
我爸媽也跪在地上幫著一捧捧接著。
誰知道,蕭凜卻再一次一腳踹翻了骨灰盒。
我怒不可遏,起身兩拳揮了上去。
蕭凜指著摔在地上的手機說道:“網友們可都看著呢!”
我笑笑回道:“開直播又怎麼了?我是給你臉了嗎?幾次三番挑釁我的底線!”
剛想開口,蕭凜反手重重甩了我一個耳光。
“你敢打我!今天必須還錢!”
我冷哼道:“那些回頭再說,你現在立刻馬上跪下來向我的雙胞胎道歉!”
蕭凜帶來的那批人見他吃癟,趕忙拉開了我,一拳還未落下。
靈堂的門開了,烏泱泱的來了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