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固寵,嫡姐將我送上姐夫的床。
我意外懷有身孕後,她又用我弟弟性命威脅我流掉。
孩子小產後我再不能生育,姐夫亦嫌我晦氣,將我送到青樓活活折磨致死。
而我弟弟也被他們當成最下賤的奴仆活活斷送。
我怨氣衝天,意外重生回到了嫡姐要將我送到姐夫床上那天。
這一次,我搶先一步爬了皇帝的龍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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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丫鬟搖醒後,我才意識到自己重生了,“小姐不好了,小公子又跟人打起來了。”
身邊不再是青樓的紅帳香床,也沒有了源源不斷的恩客,我還是丞相府未出閣的六小姐。
丫鬟領衡哥兒過來的時候,他低著頭不敢看我。
“他們說我是個賤種,還把我的課業扔到了茅廁裏,害的夫子又責罰我,我氣不過才還了手。”
衡哥今年九歲,被那些來我家上私塾的貴公子們按著打了一頓,小小的身板上此刻都是淤青,頭發也被扯掉了一大塊。
“你等著,姐姐去給你討公道。”我怒從心起,便要往外麵走。
可沒想到卻撞見了在外麵不知聽了多久的嫡姐,
“妹妹這是去哪啊,小衡哥又被欺負了?”
她今日回門,可竟直接來了我這裏。
自她嫁入太子府後,便更是眼高於頂,此刻來找我,也定是沒安好心。
果然,她撫著我的手,“溪兒,你願意給太子爺做個通房嗎?”
“如今我懷胎五月,無法侍寢,我實在是怕他去一些風月之地。”
她的眼眶通紅,引人憐惜,“待我生下這個孩子,便給你和衡哥兒一筆夠後半輩子享福的銀子,放你們自由。”
我低頭不語,不是我不願,而是我已經經曆過一次了。
我是重生回來的,上一世,我答應了她,成為了通房。
太子殿下對我也算寵愛,除了每次侍寢後,都會給我喝一碗墮子湯。
不過我從未抗拒過,畢竟我討了嫡姐歡心,還能庇護衡哥兒,過得也算滋潤。
可後來我竟還是懷上了孩子,在被嫡姐發現後,被要求立刻流掉。
而太子他看到嫡姐傷心吃醋,又怕她回去向我的丞相爹告狀,便自稱是吃了陷害,被我下藥,才暈倒在此。
“賤人不知廉恥,臟了我太子府門楣,快快將她送去青樓,以儆效尤。”
我哭著求饒也無濟於事,被幾個壯漢押著送到了窯子裏。
“這賤人的弟弟怎麼處置?”
“自然是不能留了,隻有死人才不會生事。”
聞言,本來已經放棄了抵抗準備赴死的我,忽然瞪大了眼,不甘的想掙脫。
她竟然佛口蛇心至此,連我唯一的弟弟都不放過!
思緒收回,我看著等待我答複的她,用力的點了點頭。
她很高興,隨手便賞了我一對價值不菲的金耳環,“那你別隨我回府吧,下午主君要來和皇上議事,你且先等著,今夜便是你和主君的洞房花燭。 ”
皇上也要來嗎?
我聞言心中微動,麵色卻不顯,“溪兒悉聽姐姐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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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太子府後,姐姐便帶我去了離太子最近的廂房。
此刻太子也走了進來,雖坐在姐姐旁邊,可卻頻頻看向我,眼神充滿了欲望。
“溪兒,你來為本殿捶捶背。”
我故作遲疑的看向姐姐,她的笑容勉強,卻依舊要假裝大度,“主君讓你去,你去便是了。”
可當我細白修長的雙手被太子一把握住,整個人被他扯在懷中時,姐姐的臉色還是變了。
“夫君也忒心急了,看來是真喜歡溪兒這丫頭。”
太子也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不對勁,放開了我去哄她,“隻是剛才沒控製好罷了,我心裏自然還是娘子最重要。”
我在心中冷笑,這兩個人加起來也湊不出來一點真心。
太子才能平庸,依仗著過世的母妃是皇上心中的白月光,才有幸為儲。
如今其他皇子也見長,自然有不服氣的人。
所以為了鞏固地位,他當初百般討好我那位作為丞相府嫡女的姐姐。
婚後不久,又以不得已之名,納了刑部尚書家庶女謝氏,將軍府的嫡女陳氏。
女人對他來說,再有情分,也比不過她們背後的母家權勢。
更別提我一個毫無根基的孤女,在他心中隻是一個有些新鮮的泄欲工具罷了。
而姐姐雖然愛他,卻也要顧及著背後的家族,不能對那些妾室們拈酸吃醋,隻能拿我出氣。
此刻他們不顧有人在,情不自禁的吻了起來,太子的手也不老實,伸向了姐姐的小腹。
許是嫌我耽誤事,姐姐找了個理由將我打發了出去。
而我轉身關門時,對上了太子殿下的目光。
他趁姐姐不注意,對我拋了個媚眼,驚得我心中一陣惡心。
我必須要抓住下午皇上來府的機會,成功入宮。
否則上一世的結局,依舊會重演。
那廂姐姐在太子離開後,吩咐府上眾人都提著腦袋做事。
她摸著已經顯懷的肚子,眼裏充滿了憧憬,“待我生下這個孩子,那便是皇上的長孫,日後再也沒有什麼狐媚子可以動搖我的位置了。”
一旁的丫鬟們都急忙附和,“太子妃本來便就尊貴,若是生下小皇孫,待主君繼位之後,那您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這番話說到了她的心坎裏,哄的姐姐更是眉開眼笑,而我在一旁低頭不語。
方才我已經打探到了皇上會在哪個時間,從哪條道上來。
且為了不事張揚,並沒有帶很多隨從。
過會兒,我便找個借口溜出去,搶先一步遇見他。
*
我借口腹痛,回去換了一身衣服。
回到房中,將金耳環用手帕包好出了趟府門。
陳氏在院子裏品茶,我正準備硬著頭皮走過去,卻被她冷不丁地問了一句,“你要去哪?”
我搪塞了幾句,害怕她會去告訴姐姐。
可她隻是定定地看著我,也沒再為難,揮了揮手便讓我走了。
耳環被我當了百兩銀,而我拿出一些添置了一套衣裙,又買了些脂粉絨花,其餘的全都存了起來。回府後,我對鏡貼花黃,梳妝打扮完後倒也是一番俊俏模樣。
我不過及笄兩年,正是好年華。
望著銅鏡裏姿色還算不錯的自己,我心下也有了幾絲把握。
皇上雖然不缺女人,可終究還是會圖新鮮。
時辰一到,我便去了那條小道上等。
可沒想到遇見了姐姐身旁的大丫鬟星兒。
我小娘早死,我和弟弟相依為命,平常在府中過得淒慘,還不如嫡姐身邊的一等丫鬟。
她看向我的眼神裏閃過一絲嫉妒,咬牙切齒道,“你作什麼,主君是不可能喜歡你的,你最好不要使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否則我就告訴小姐,將你暗地裏交給人牙子,發賣到窯子去。”
而我裝作受驚似的點點頭,聽到有腳步聲後,腰肢一軟向後倒去,繡著荷花的粉色手帕,也隨風柔柔地飄了出去。
“大膽,竟敢驚擾聖駕。”手帕被皇上捏在手中,我特意熏了三個時辰的香味,此時幽幽地傳進了他的腦海中。
而觀我麵若桃花,身段妖嬈的模樣,他的眼神中也本能的閃過了一絲驚豔。
於是我搶先開口,跪在地上柔柔弱弱道,“回皇上,這是奴的手帕。”
他挑起了我的下巴,眼神中閃過一絲滿意,“你是何人?”
旁邊的大太監察言觀色,朝我擠眉弄眼,“姑娘好福氣,得天子垂問了!”
“回皇上,奴是丞相府六小姐司馬溪。”我聲音甜美,對著他探究的眼神絲毫不懼。
片刻後,皇上親手將我扶了起來,大手在我柔軟的腰肢上捏了一把,“如此,便跟在朕身邊吧。”
*
聽到動靜的太子和姐姐紛紛迎了出來,而太子殿下的眼神卻在我身上停留了半刻。
我眼巴巴的盯著皇上,心臟跳動的極快。
直至他並沒把手帕還給我,而是自然的係到了自己的腰上才鬆了口氣。
太子也注意到了,睜大眼睛支支吾吾的,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姐姐一個眼神頂了回去。
最後他們一行人回議事廳的時候,姐姐轉身對我說,“他們有私密事要商議,你先隨我回去吧,準備今晚的洞房。”隨後又她帶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溪兒,你素來是個知分寸的,可別讓我失望。”“洞房?”皇上挑了挑眉, “我兒這是又要納新人了?”
看太子戰戰兢兢不敢回答,皇上悶笑了一聲,捏了捏我的臉便先走了。
而我亦步亦趨跟在姐姐身後,到了房中她狠狠把玉盞摔在了地上。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子府配不上你了,想另覓高枝啊。竟然還想去勾搭皇上,你知道那是誰嗎?他旁邊從來就沒有少過女人!”
“姐姐教訓的是。”我低頭不語,做出了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既然皇上願意收下我的手帕,便說明他已經看懂了我的暗示。而我要做的,便是等。
可沒想到,姐姐怕再生什麼端倪,竟說要讓眾人見證我與太子成配。
我有些遲疑,對計劃突然生變有些不安。
隻因我無法保證皇上會對一個成婚的女子有興趣。
像這種上位者,一般都頗為看重女子初夜。“嘶…”手指上突然冒出血珠,竟是被絨花刺了一道。
丫鬟手忙腳亂地為我擦血,而我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姐姐不是要讓大家見證嗎,那我便要在洞房花燭時,濺太子一臉血。此招雖險,勝算卻大。
皇上見慣了需要自己保護的柔弱女人,一定會更欣賞有魄力,有膽識的女子。
我笑眯眯的將絨花插入烏黑的發髻間,心中默念:太子爺,前世你欺我辱我。如今,我隻是要利用你走一步棋罷了,你可千萬不要怪我。
很快便到了夜幕時分,我被一群丫頭簇擁著走向他的廂房。
皇上以及姐姐,還有側妃李氏,陳氏都在一旁看著吃酒。
而太子顯然是心急的,看我的眼神中都色眯眯的。
可在他俯身吻了上來之際,我卻摘下絨花,狠狠的刺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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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被震驚了,太子也被嚇得哇哇大叫起來。
我脆弱的倒在了趕來的皇上懷中,雪白的麵容上沾滿了鮮血,竟越發襯得有一絲詭異的美。
“奴心悅皇上,誓死不悔。”
我看著他的眼神,定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