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說我癌症的事,不止一次。
就連我在死的最後一刻,我爸都要打來電話惡狠狠的咒罵我。
他說。
「癌症晚期?為了搶走你弟弟的女人,不惜扯謊,我怎麼有你這麼一個白眼狼兒子?既然你想死那你就去死吧!」
可葉凝露明明是我的未婚妻,但是到了他們眼裏,反而成了我要搶走郭朗的女人了。
我很想告訴他們,未婚妻我不要了,錢我不要了,心臟我不要了,我的命,我也不要了。
所有的人都在期盼著我死,那我就去死好了。
我爸已經醉了,他含含糊糊的插了一句。
「對,這錢就不該給那個白眼狼!今天敢騙我們得了癌症,明天就能騙走我們家所有的財產!」
我媽讚同的點點頭,而郭朗眼底卻閃過了一絲得意。
「媽,哥雖然差點害死我,又喜歡欺負我,但怎麼也是我哥,這筆錢怎麼樣我都要和他說句感謝的。」
郭朗一臉的懂事。
他演的懂事,在爸媽眼裏我就越惡劣。
小時候也是如此,我考了第一名的好成績回去想要得到誇獎,至少得到我爸媽的一個正眼。
但郭朗每次都恰到好處的流淚,他垂著眸,小聲說道。
「要是我的身體能和哥哥一樣健康,我也會考個好成績的,是我沒用,不能成為爸媽的驕傲。」
每當這個時候,我媽都會惡狠狠扯著我的耳朵罵我。
「考個第一名臭顯擺什麼?你是想氣死你弟弟嗎?明知道你弟弟身體不好每次都得請假跟不上學習,你就這麼想在你弟弟麵前炫耀嗎?」
我僵在原地,原本充滿期待的眼神灰敗了下來。
我沒有想炫耀,我隻是想讓爸媽正眼看我一次,就一次。
原來這麼難啊。
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會把滿分的試卷拿出來了。
我好像病了,變得不再對誰滿懷期待了,也變得沉默寡言,我在家裏像是下水道的老鼠,隻要他們不順心,就會找我的錯,毒打我。
他們工作不順會打我。
他們遇到挫折會打我。
就連郭朗犯病他們都會打我。
每次我媽嘴裏都會念念有詞。
「都怪你這個掃把星,要不是你在肚子裏搶走了郭朗的營養,奪走了他的福氣,郭朗會天天跑醫院嗎?」
我在這個家裏是沒有名字的,我叫掃把星,我叫白眼狼,我是垃圾,我的愛也是。
這個家令我感到窒息,好不容易我被外地錄取,我甚至偷偷將錄取通知書藏在了床墊底下。
卻還是被郭朗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