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腎癌晚期,爸媽要求我給他換腎。
我說我隻有一個腎了,換了就會死。
可爸媽非但不信,還直接把我綁上了手術台“不就拿你一個腎嗎,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私?”
他們不知道,我沒撒謊。
當年爸爸車禍,我已經捐出去一個腎了。
我死了,死在我親生父母的手上。
再次睜開眼睛時,我已經來到了手術室門外。
爸媽正急的團團轉,一次又一次焦急地抬起頭看著“手術進行中”的牌子。
就在病房門打開的一瞬間,兩人急忙衝了上去。
“大夫,我兒子怎麼樣了?”
“放心吧,手術進行的很及時,腎源也沒有出現什麼排異作用,病人情況良好。”
直到看到大夫那張陌生的臉,我才意識到爸媽原來不是在等我。
我苦笑一聲,想想也是,從小到大,他們從來就沒有如此關心過我。
我永遠是被拋棄的哪一個。
病床上的徐強被緩緩的從裏麵推了出來,爸媽連忙撲到了他的身上。
老淚縱橫:“兒子你感覺怎麼樣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徐強虛弱的搖搖頭說道:“爸媽,我感覺好多了,不過我哥怎麼樣了...你們也別光在這裏陪我,也去看看他,不然他又要不高興了...”
就在聽到我名字的瞬間,爸媽原本喜滋滋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不滿的說道:
“提他幹什麼?不過是一個腎而已,他都不願意拿出來,你可是他的親弟弟啊!”
“你情況這麼危及他還在推三阻四,編瞎話騙我們!”
“我們怎麼生了這麼個冷血無情的東西!從今以後我們就當沒有這個兒子!”
兩人越說越生氣,彷佛我不把腎雙手奉上是犯了什麼大罪一樣。
聽著他們這些冷血無情的話,我早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此刻就像是刀剜過一樣疼。
這麼多年,無論我為這個家做了多少,在他們的眼裏都是應得的。
不然我就是不忠不孝的畜生。
我渾身不可抑製的顫抖著,哆嗦了幾下嘴唇,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徐強聽到這些話之後果然笑了笑,隨即又換上了一幅擔憂的表情說道:“那把我哥綁上手術台,他不會記恨你們吧...”
我媽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他敢!我跟你爸供他吃供他穿,不過就是一個腎而已,他還能翻天不成?”
聽著我媽話裏毫不掩飾的惡毒和嫌棄,思緒飄回到徐強做手術的前一個小時。
原本說帶我來探望他的父母一進醫院就變了臉色:“你趕緊準備準備給你弟弟做腎源手術!你們的腎源匹配成功了!”
我沒想到這話居然是從我父母的嘴裏說出來的,我顫抖著拒絕他們:“不!我隻有一個腎了,如果做手術我會死的!”
沒想到我爸在我的身後一下就把我打暈,用繩子把我捆上了手術台。
意識渙散之際,我清楚地聽到他冷漠的說:“不就是拿你一個腎嗎,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自私。”
“那可是你的親弟弟,有什麼比親情還要重要?”
“早就知道你會拒絕,幸好我做了準備!你真是太自私了!白養你一場!”
我很想問問他們,弟弟是他們的孩子,難道我就不是嗎?
親情很重要,那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
但是我的眼皮實在是太沉重了,我無力的垂下手臂,任憑他們擺布。
沒想到再恢複光明時,我已經成了一個四處遊蕩的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