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仰慕的歌手終於要開演唱會了。
我幸運地搶到兩張票興奮地讓女友陪我去看。
她卻憤怒地指責。
“年紀這麼大了還學人家小年輕一樣去追星,你還要不要臉!”
轉身將我熬夜蹲守搶的票送給了初戀。
“阿言說沒聽過,我帶他去看看。”
在演唱會現場,她深情地對著顧言告白。
“阿言,我愛你,我們在一起一輩子好嗎?”
全互聯網的人都在祝福他們的愛情。
我也默默點了個讚,“祝福,祝早生貴子!”
1
林早早回到家一臉氣急敗壞地指責我。
“這隻是一個玩笑而已,你在吃什麼飛醋!”
“阿言被你氣得心絞痛都犯了!你快跟他道歉!”
每次都是這樣,要是顧言哪裏不舒服了不開心了,她總能推到我身上。
任誰都能看出來顧言是裝的,可她偏偏看不見。
我諷刺地勾起嘴角。
“痛了這麼多次也沒死,想來也沒什麼事。”
她臉一黑,指著我罵道。
“我不準你這麼說阿言,他一定會長命百歲的!你死了他都不會死!”
“不就是看了一場演唱會嗎?你何必這樣上綱上線!”
她明知道我有多喜歡刀神,為了搶票我熬了幾個通宵才終於搶到。
可她卻毫不猶豫就將門票送給了顧言。
我氣得眼都紅了,他長不長命關我什麼事!
這時顧言不好意思的從她身後走出,一臉無辜。
“不好意思啊蘇哥,我不知道這是你買的票,不過那個歌手唱的也太難聽了,你要我就給你好了。”
“喏,還給你。”
他將刀神的簽名照佯裝要遞給我時輕輕鬆手,然後一腳踩了上去。
“哎呀對不起,我不小心踩到了。”
他嘴上說著對不起,眼裏卻帶著笑意。
我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這是我13歲那年不遠萬裏找刀神要的簽名照。
一直放的很好,怎麼會在他手上?
我猛的看向林早早,後者有點心虛了摸了摸鼻子。
“阿言說看演唱會總要帶點歌手相關的物品,我就拿給他了。”
隨後她又理直氣壯起來。
“一個過氣歌手而已,難道比我還重要嗎!”
我蹲下將照片撿了起來,眼眶有些泛紅。
她明明知道這些東西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卻還是縱容顧言這樣肆意妄為。
父母去世時我得了很嚴重的抑鬱症,全靠著刀神的歌手我才撐了下來。
她平時做什麼過分的事都無所謂,但是不能侮辱刀神。
“是!”
“我們分手吧。”
她滿臉不敢置信。
“你為了這種小事要跟我分手?你心裏還有我嗎!”
我低頭苦笑,怎麼會沒有呢,明明是她先放棄我們的感情的。
以前的她連我做飯不小心燙傷手都會心疼的不行的女人,如今也能做到對我的眼淚無動於衷。
心早就被捅得千瘡百孔,是我不信邪還要一遍遍的去受虐。
或許在他們眼裏,我就是一個跳梁小醜。
2
我和林早早從大學開始就在一起,陪她從一無所有到現在事業有成。
本來我們約好去年就結婚的,酒店,婚禮布置什麼都弄好了,也給所有親戚朋友都發了請帖。
可她的初戀回國後,她就以各種理由推脫,承諾過的婚期一拖再拖。
我跟她因為顧言爭吵過無數次,每次她都會說我小氣不講道理。
“我和阿言隻是朋友,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小心眼。”
“又不是不跟你結婚,隻是往後推一點而已,你也要理解我。”
每一次我都心軟選擇原諒,想著她是個這麼重情重義的好女孩,我多等等也沒關係。
現在看來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能讓她上心的人從來不是我。
我一個人默默地在房間收拾著東西,才發現同住幾年我的東西少的可憐。
鏡子裏的我麵容枯黃,黑黑的眼圈讓我看上去跟同齡人相差十歲不止。
這些年為了支持她的事業我一直沒有工作,無償幫她的公司忙前忙後。
從來沒有好好收拾自己,連一件衣服都不舍得買,
隻想著省下錢,讓她多一點創業資金。
到頭來也隻是感動了自己。
收拾好東西正準備出去,外麵響起顧言的聲音。
“早早,蘇溫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他也太小氣了,我又沒做什麼,他這麼小家子氣哪都配不上你啊。”
林早早的臉色不太好看,顯然是認同了顧言的話。
“他要鬧就讓她鬧,除了我誰還會要他!”
像是想到了什麼,顧言捂嘴偷笑。
“就是啊,她平時穿的都是什麼衣服,又土又寒酸。”
“這麼大的人還不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帶都帶不出去。”
“作為你的男人都不好好管理一下自己的形象,他可一點都不顧你的麵子。”
我低頭看了眼已經洗的微微發白的T恤,嗯,確實是寒酸了。
拿出手機給助理發信息,讓他幫我選幾套當季最新款的衣服。
以前我賺的所有錢都投入到林早早的公司裏,現在我不會再這樣做了。
林早早最好麵子,顧言的話幾乎每一句都戳中她的死穴,她果然氣的冒火。
“我就說這個男人沒安好心,他就是想搞垮我的公司!”
兩人說話的聲音並不小,絲毫不顧我這個當事人還在現場。
我知道這是顧言故意讓我聽見的,他總是處處針對我,想擠走我他好上位。
不過,垃圾看上女人也隻能是垃圾,那就送給他好了。
我推開房間門走了出去,林早早隻是看了眼我手裏的行李箱。
不屑的說,“又在玩這種離家出走的把戲,我說蘇溫你煩不煩啊,每一次都這樣能不能有點新意。”
盡管我已經努力勸自己不去在意,心還是會微微的疼。
以前我們吵的厲害了,我也會出去住幾天讓自己冷靜一下,可每一次都等不到她的道歉。
都是等我自己消氣了再搬回來的,這一次她大概我也像以前一樣裝裝樣子而已。
可她錯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愛她時當她是寶,不愛了她連狗都不如。
我隻是看著她平靜的說,“我要帶走多米,之後我們兩清。”
多米是我們剛住在一起時買的寵物狗,平時都是我在照顧。
林早早臉色變了變,以前我要走都不會要求帶著多米的。
“不可能!我告訴你作也要有個限度,把我惹毛了真的會跟你分手的。”
我是真的累了,再沒有力氣和她爭辯下去,隻是將她以前常說的話還給她。
“隨便你怎麼認為。”
她見我不像之前那樣跟她長篇大論,心頭不知為什麼有些慌亂。
卻不肯低下高傲的狀態求和,隻是放軟了語氣說。
“你要去哪?別生氣了,最多我陪你去看刀神的下一場演唱會。”
她還是一副我給了台階你就一定要下,不然就是不給我麵子的模樣,
以為像以前那樣隨便哄哄,我就會像舔狗一樣圍在她身邊。
聽到這話,顧言的臉色有點難看。
他故作鎮定的走上去挽住林早早的手,一副抱歉的語氣。
“對不起啊蘇哥,都是我因為我才讓你們吵架的,我跟蘇溫道個歉吧?”
他說著眼眶卻紅了,仿佛受了很大委屈一樣。
我冷眼旁觀,這樣的綠茶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偏偏林早早是瞎的。
林早早急忙將他抱進懷裏安撫,眼裏的心疼刺痛了我的眼。
“不關你的事,他要作就作吧,我看她離開我要怎麼活!”
說著她看向我,“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是你好好跟阿言道歉,我就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不然......”
我不想再聽下去了,打斷她的話。
“不用了,我們分手吧,我答應你,這會是我最後一次說分手。”
被我駁了麵子,她臉上有些掛不住,隻好放下狠話想找回氣勢。
“行!你走!到時候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都不會原諒你的!”
我拉起行李箱就走,她下意識的想要拉住我,顧言見狀連忙扶著頭呻吟。
“早早我的頭好痛,怎麼辦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立刻轉頭輕哄懷裏的顧言。
哪怕我已經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心還是被一寸寸撕碎。
六年青春,最終還是抵不過她心裏的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