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心理醫生,我是他的第一個病人。
結婚三年,我給他買房買車,成立自己的醫院。
醫院剪彩那天,他春風得意地摟著他的小青梅。
嘲諷我是不會下蛋的母雞。
「正式場合,你沒資格站在我身旁,回家給我們做飯吧。」
「況且,她為我生了6個兒子,比你更適合公開。」
一瞬間,我心涼透了。
剛好,我被豪門父母尋回的事也不用告訴他了。
1.
回想李瑩瑩昨天的攤牌。
她說她有分離焦慮症,受不了肚子裏空蕩蕩的感覺。
所以她為林澤,也就是我的老公,已經生了三對雙胞胎,都是兒子。
失神間,菜刀切破手指,林澤的手機跳出兩條消息。
【老公,給你燉了雞湯哦,老公快來,親親。】
【老公,人家手燙傷了,記得給我帶燙傷藥和創可貼哦。】
是李瑩瑩發來的。
而林澤給她的備注是老婆,給我的備注是豬婆。
林澤將我的反應看在眼底,得意地笑了笑。
眼神掃過我的傷口,露出一抹厭惡,調笑道:
「如你所見,想嫁給我的人很多,你最好收拾一下自己,別整天家庭主婦的樣子,一點情趣都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
「自己出去吃點好的,別做飯了。」
說完,朝桌上扔了三十塊錢。
拿上我剛熨好的衣服,出了門。
還將我買的創可貼和燙傷藥全都帶走了。
手指上止不住的血刺紅了我的眼睛。
看著空空的藥盒子,我沒了胃口,無力地躺在沙發上。
一周前,我的親生父母找到我。
讓我跟他們回家。
小說裏的情節讓我很害怕,我擔心他們不會喜歡我,我擔心會被設計害死。
所以,我想告訴林澤。
畢竟,我的親生父母是上灘有名的財閥世家,對他的事業也是有幫助的。
可是現在,林澤都不願意聽我說話。
他喜歡看我沉默著受委屈的樣子。
夜晚,林澤回家了,竟然沒有在李瑩瑩家住下。
聽見開門聲,我激動地從沙發上坐起來,定定望著門口。
他提著一袋子的藥。
在我身前蹲下,小心翼翼地為我處理傷口。
聽到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時,還會為我吹一下。
溫柔得像當初一樣。
我愣了神,一寸一寸描繪他的輪廓,心中泛起陣陣漣漪。
「林澤,我......」
我想告訴他親生父母的事,他肯定也會為我開心。
「婉婉,明天醫院就要開業了,你跟股東們說一聲,讓瑩瑩代替你參加。」
我的話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錯愕地看著他。
讓李瑩瑩出麵,那不就是告訴大家李瑩瑩才是女主人嗎?
他眼中閃過一絲心虛:
「我知道,醫院的股東都是你拉開的,但是他們也是看在我的麵子上才入的股。」
他找回底氣。
「再說了,你父母雙亡,大學都沒上,參加剪彩不體麵。」
「瑩瑩是研究生畢業,肯定比你能撐場子,你也不想我被別人看笑話吧?」
2.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竟然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流著淚,憎恨自己的沒用,憎恨林澤的無情。
「你臉呢林澤!」
電話裏傳出來的聲音把我們都嚇了一跳。
林澤手上的棉簽更是狠狠戳向我的傷口,疼得我蜷縮起來。
我知道,我沒有同意,他在報複我。
他惡狠狠地將藥甩到一邊。
「田婉,你竟然故意讓我丟臉?別人罵我你很開心是吧?!」
林澤聲音冷冽,我不由得打了個顫。
在林澤回來前我正跟喬喬打電話。
我沉醉於林澤反常的溫柔,忘了掛電話。
「林狗你閉嘴!別欺負我們家婉婉。你算什麼東西啊?你的學費生活費,哪樣不是婉婉給的?要不是你什麼錢都要問婉婉要雙倍,那個叫李瑩瑩的小賤人能讀到研究生?」
「那個醫院,你去問問那些股東,你個剛出來的心理醫生,哪來的那麼大麵子讓他們入股!還不都是看在婉婉的麵子上。」
「別人都是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你比他們還不要臉!我呸!你好意思說婉婉不體麵,你體麵得很,當代陳世美!」
林澤憤怒地把手機奪過去。
喬喬的聲音戛然而止。
砰的一聲,手機摔在我每天都要擦一遍的落地窗上。
摔得七零八碎,碎片劃傷了我的臉。
林澤卻半分眼神都沒分給我。
可李瑩瑩分明沒有燙傷,他卻甘之如飴。
林澤冷笑一聲,眼底是化不開的陰鷙。
他咬著牙,恨恨盯著我。
「好,你好得很。田婉,受不了你就離婚啊,扮什麼委屈小白花?」
「既要也要,恬不知恥。」
「我林澤沒了你這個拖累,不知道過得多好!」
林澤離開我的確會過得更好。
畢竟為了幫他,父母積攢的人情我已經用光了。
而我的存款也都用在了他和李瑩瑩身上。
我現在,一無所有。
除了身在豪門的親生父母。
喬喬擔心林澤打我,連忙打了車過來。
在她焦急的眼神中我微微一笑:
「喬喬,我帶你去豪門享福呀。」
3.
我和林澤高中就認識。
眼睜睜看著養父母被人害死後,我精神崩潰跳了河。
救我的人正是林澤。
他說他的夢想是當一名心理醫生,可以救很多心靈受傷的人。
我便是他的第一個病人。
為了他的夢想,我高中畢業後沒有上大學,而是給林澤賺學費。
別人都說,林澤大學畢業後肯定會跟我斷絕關係。
但是他沒有,他向我求了婚。
那時他眼睛亮亮的,眼裏隻有我。
他會心疼我手上的傷疤。
他會趁著放假打好幾份暑假工為我買禮物。
他什麼時候變的呢?
應該是讀研究生的時候,他與青梅重逢。
見麵第一天他便在外麵過了夜,他以為我不知道。
而李瑩瑩早就把他們的合照,連著染上血紅的床單一起發給了我。
林澤的睡顏還含著笑。
喬喬緊張地擺弄我的腦袋。
「我去,婉婉,你腦子終於被打壞了?我看看我看看。」
「我去幹死他!實在不行雇幾個人打他一頓!」
差點忘了,林澤對我動手,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我苦笑著拉住喬喬。
「我沒事,你幫我一起收拾東西吧,一會媽媽就來接我了。」
喬喬狐疑地看了我好久,歎了口氣,認命地收拾起東西。
嘀咕道:
「沒關係沒關係,總歸是願意離開了不是,住我家也是好的。」
「總比在這個家天天挨打好。」
我笑了笑,不做解釋。
很快,敲門聲響起。
我還沒來得及起身。
喬喬一個蹦起,衝進廚房拿了菜刀,打開門。
「......」
「......」
門口的小姑娘吞了吞口水,猶豫問道:
「請問,這裏是田婉的住處嗎?」
「我是田婉,你是心柔?」
小姑娘點點頭。
「媽媽呢?」
我猶豫再三,還是小心翼翼問出這個問題。
4.
喬心柔緩過神來,連忙說道:
「媽媽在家親自給姐姐下廚,爸爸還在飛機上,是我主動要求接姐姐回家的!」
我不好意思點點頭,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還以為豪門裏的養女都看不慣真千金呢。
我從喬喬的手中抽出菜刀。
喬心柔一招手,門外瞬間湧進六個大漢。
麵對我孤零零的行李箱,六個壯漢愣在原地。
自從認識林澤,我的錢很少花在自己身上。
他有三個大衣櫃,而我隻有一個小隔間。
他有名表名鞋,而我的都是地攤上三十幾一雙的鞋,一年有四季我便有八雙換著穿。
就算是最潦倒的時候,我也會省一個月的飯錢,等他放假回來帶他吃大餐。
喬心柔眼眶微紅,聲音有些發顫:
「沒關係姐姐,他們還可以做別的事。」
待我們三人離開後,我聽見房間裏傳來劈裏啪啦東西碎掉的聲音。
上了車,我和喬喬四隻眼睛亮晶晶的,無聲地激動著。
喬心柔笑著眼中卻蓄滿淚水。
到了喬家,我一眼都望不到頭。
也第一次對財閥有了認知。
媽媽等在門外,開心地把我抱在懷裏,又心疼地撫摸著我的腦袋。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爸爸也適時出現,把我們攬進懷裏:
「幸好趕上了......」
所有人都紅了眼眶,喬喬更是哭得驚天動地,吃晚飯的時候還在打嗝。
晚飯過後,林澤的電話打來。
「田婉,你好大的脾氣,這是我的家,不是你的家!你憑什麼砸?!」
「我不管你現在在哪,趕緊給我滾回來收拾殘局!」
心中不免得一陣刺痛。
還以為,林澤會擔心我。
以前,林澤父親的債主找上門來,把家裏砸了個稀趴爛。
我去買菜了剛好躲過一劫。
林澤回到家中,以為我出了意外。
冬日的風那麼冷,雪那麼大,他就一圈一圈地找。
直到看見我的身影,把我抱在懷裏,才脫力暈了過去。
他說他好怕,好怕失去我。
我苦笑一聲,電話那邊卻詭異地安靜下來。
再次開口,林澤的聲音軟了許多。
「你怎麼了......」
「婉婉,你別生林澤的氣了,我隻是因為沒有地方去林澤才帶我回家的。你回來吧,我走好不好?」
下一秒,李瑩瑩溫柔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