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清清楚楚,心口湧上一陣反胃,身上更是一陣陣地發涼。
坐起身,頓時頭昏腦脹,我伸手去摸台燈,卻碰倒了床頭的結婚照。
玻璃碎了一地,我顧不得清理,赤腳踩著,去衛生間吐了個昏天黑地。
“怎麼回事?!”
沈雲州也聽見動靜,衝了進來。
可看到他一臉擔憂的神色,我隻覺得更加惡心。
一直以為是愛與嗬護的那杯熱牛奶,我喝了十年。
如今才發現,那隻是為他的出軌,為他與宋綿綿口中的刺激,創造了條件。
幸好,明天,我就能因為失憶症,徹底忘記他。
沈雲州打斷我的思緒:“薇薇,你是不是病了?”
我沒有回答,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湊近的瞬間,一股濃重的梔子花香水包圍了我。
沈雲州最愛梔子花,我曾經以為,隻要我也愛花,就能與他更貼近一點。
所以,我不顧花粉過敏,堅持在家中放著梔子花束。
可我現在明白了,他愛的不是花,而是那個帶著花香味的女人,宋綿綿。
很多年前,他誇我如梔子花般純潔美麗,也是在透過我,誇宋綿綿。
沈雲州轉身下樓,進了廚房,給我煮了一鍋白粥。
小鍋放在我麵前,他卻匆匆上樓。
借著低頭的動作,我看見客房的門開了。
縫隙裏,宋綿綿穿著紅色睡裙,與他親昵私語。
他又下了樓,連外套也來不及穿,對我說:“公司有急事,我先走了。”
沈雲州離開後,宋綿綿下了樓。
“你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著急嗎?”她勾著紅唇,“親兒子生病,他這個當爸爸的肯定著急。”
說著,她麵色一冷:“你要是知趣一點,也該知道,沈雲州給了你名分,你就不該多要求別的。”
“還敢發朋友圈諷刺我們?誰給你的膽子?”
“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眸光一沉。
宋綿綿,海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交際花,宋家的大小姐。
她見我沒說話,更加得意:“其實小磊根本沒病,我把沈雲州支開,就是為了警告你。”
“我是西方教育下長大的,不在乎什麼名分,讓給你也沒事,隻要沈雲州對我是真愛就行。”
“以前,我想給你留點麵子,騙騙你得了。”
“可是今天,是你不給我留臉的!你要發朋友圈諷刺我,那我也不必和你客氣!”
她伸手掀翻了小鍋,我躲閃不及,滾燙的白粥潑在手上,霎時間就起了水泡。
可宋綿綿卻笑得暢快:“你這雙手太多事了,還是廢了好。”
“別礙著我和小磊的眼。”
“既然已經發現了,我也不想再藏了。偽裝妻子的遊戲,本小姐玩膩了,想結婚了。”
“你最好識趣一點,自己跟雲州提離婚,讓我等急了,你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