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裴謹，領證嗎

4.

我笑笑不說話。

思緒卻被帶到那一年萬聖節。

我怕黑，從小就不敢往鬼屋闖，這事裴殊一直知道，也一直願意護著我。

可那年因為林雪一句“都是女孩兒，你玩不玩得起？”，我被裴殊強拽進鬼屋。

被眾人惡意推向“鬼怪”，嚇到精神崩潰，幽閉恐懼症複發。

事後還是不知從哪兒來的裴謹抱著我出來，著急忙慌的送我去醫院。

我以為裴殊會安慰我。

卻不想他冷著臉。

「顧遇薇，你怎麼玩個鬼屋都能嚇進醫院？阿雪比你柔弱都不害怕，還敢和鬼互動呢！你到底在裝什麼？」

「故意撲到我小叔哪兒，害我被他罵了一頓，你滿意了？」

我那時候太愛他了。

根本顧不上他說的是否合理，一個勁的道歉哀求。

現在想起，我隻覺可笑。

裴殊，愛林雪就愛了。

為什麼偏偏要撒謊騙我？

......

第二天醒來，裴殊已經不在了。

同一時間，我打開手機刷到了林雪發的朋友圈。

是一張二人扮鬼的相擁照片，臉頰貼著臉頰，正好組成一個愛心。

桌上還放著一個精巧的南瓜燈。

配文【答應我，今年開始每年都陪我做南瓜燈好嗎？】

底下人起哄的不少。

紛紛詢問是不是好事將近，明裏暗裏發問裴殊是不是為她逃了婚。

每年都這樣。

隻是前幾年朋友問的是我，問題也是「你們是不是分手了？」

我每每強撐笑意，否定問題。

可隻有我知道。

那顆熾熱的心臟，在一點點變冷。

直到今天，好像終於涼透了。

5.

「喂？薇薇，小叔那邊我打過招呼了，他很願意幫忙，你就按照正常流程走一遍就好了，我可能得晚幾天回去跟你領證。」

「你不知道倫敦的萬聖節有多好！阿雪居然還會做南瓜燈，她簡直太棒了！你以後可得多學學她！」

他說到這兒，忽然頓了頓。

傳來陣陣喘氣聲，曖昧卻不自知，夾雜著女孩兒的嬌笑。

我笑笑，忍住心底那絲微微的痛意。

最後一絲期待，終於徹底消失。

「嗯，裴殊那我不等你了。」

南瓜燈我做過。

捧到他麵前的時候卻被一巴掌拍開。

「過什麼萬聖節？你這麼喜歡崇洋媚外嗎？一個破南瓜醜的要死，就你當成寶！」

「立刻給我出去！生南瓜的味道臭死了！以後你不準進書房！」

我被他說的無話反駁。

默默收拾了殘渣，轉身出了書房。

卻在門口瞥見被他遮擋的手機屏幕，露出林雪帶著笑意的臉。

她說「哎呀阿殊，薇薇姐又惹你生氣啦？」

那時我才知道。

他就是想找個理由把我打發出去，繼續和林雪打視頻調情而已。

裴殊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偏愛。

領證，和我？

不。

他不會的。

裴殊掛電話很快，我卻沒錯過那頭傳來的嬌笑聲。

是林雪。

她說「阿殊，你咬的我渾身都是，回去怎麼和新娘子交代？婚禮沒去，薇薇姐姐不會生氣吧？」

「可是我隻有你了，我隻是想讓你陪我過個節…」

交代？

不用交代了。

婚禮，也不需要他了。

我找到通訊錄裏裴謹的電話，猶豫兩秒，還是撥了過去。

「裴謹，今天結完婚…去領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