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我是醫院最有前途的“骨科聖手”。
一次普通的地震救援行動中,卻被我未婚夫陳硯的妹妹害死。
她割下的我頭骨,砸爛我的臉,將我扔進了廢墟之中。
可憐我的小狗,為了保護我也被一並砸死。
並在救援隊找到她的時候,哭著說我砸斷了她的跟腱後畏罪潛逃。
陳硯一手盤著用我頭骨做的三屆碑,一手替我簽下了認罪書。
從此我成了醫院裏佛口蛇心、人人唾棄的對象。
直到災後重建,施工隊發現了我深埋淤泥的身體。
01
睜眼的時候,我在被一股強力吸著向前飄。
沒多久,我就被帶到一群人的後麵,我好奇的探頭向前看去。
卻看到正中間躺在白布上的人。
四肢外翻,骨頭戳破爛肉明晃晃的紮了出來,肩膀以上的地方被完全砸爛,要不是穿著衣服,甚至看不出是個人的樣子。
可我知道,那是我的屍體。
“陳總,你看這......”帶著工程帽的男人見到陳硯,麵色焦急的湊上前。
“這底下是一截淤泥,我們想著先清淤,沒想到剛挖下去就帶起個人,兄弟們都嚇壞了,連忙給您打電話。”
陳硯的視線隨著男人的手望去,看到那個熟悉的白大褂,陳硯僵直了一瞬,隨即又恢複如常。
“報警吧,我們有報批手續,不用太擔心,讓大家先休息一下。”陳硯說罷便轉身離去。
我終於知道巨大的吸力從何而來,因為我被迫的跟在了陳硯的後麵。
回程的車上,我死死盯著閉目養神的男人。
一年了,我死了整整一年。
我死後,被推入那個暗無天日的淤泥之中,滑膩的淤泥裹挾著我的靈魂,一次次灌滿我的口腔鼻腔。
直到我看到挖機的車鬥,拚命將我的身體推上去。
可我沒想到,這台挖機是陳硯公司的。
陳硯蹙了蹙眉,像想起了什麼一樣,轉頭問開車的助理:“星星知道這件事了嗎?”
助理搖頭,:“小姐今天去上清觀祈福去了,應該還不知道。”
“讓今天所有人的嘴都嚴點,替她最近請個長假,再買兩張去澳大利亞的機票。”
說話間,陳硯臉上滿是寵溺。
我飄到他的麵前,怔怔的看著他。
這個表情我見過,出現在每次談論起陳耀星的時候。
時間好像並不代表什麼,我的未婚夫依舊視殺害我的凶手為珍寶。
黑色的邁巴赫漂亮的一個甩尾停在了山下,陳硯趕走了助理,愜意的靠在車旁。
不一會,陳耀星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跑了過來。
“哥哥,你今天下班好早呀。”一見麵,陳耀星就撲進了陳硯的懷中。
陳硯麵色溫柔的環住她,湊近鎖骨處吻了吻後抵在她的肩頭。
多麼甜蜜的氛圍。
可這種親昵的行為,陳硯和我從來沒有發生過。
“怎麼又穿高跟鞋了,疼不疼。”陳硯邊說邊從後備箱拿出一雙拖鞋,俯身就要替陳耀星換上。
陳耀星笑著後退一步,“這樣好看,你會喜歡。”
陳硯心疼的打橫抱起陳耀星放在副駕上。
原本坐在駕駛位上正欣賞這幅惡心畫麵的我卻看到陳耀星坐下的一瞬間胸口一亮,隨即我的靈魂像是被撕扯一般傳來劇痛。
我趕忙向後縮去,縮到後備箱處那股撕扯著的劇痛才有所緩解。
前排的對話仍在繼續,“我看到你昨晚吃止疼藥的藥盒了。”陳硯的話語裏滿是心疼。
“當年沈念卿那麼狠心砸斷你的跟腱,到現在你都需要每月複健。”
我衝上前去想要辯解,卻仍被陳耀星身上的光打了回來。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但僅憑陳耀星那幾句毫無根據的話語,我就被扣上罪惡的帽子。
陳硯,從來都隻相信他的這個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