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不順著他的話說,梁廷敬有些怒了:
“安傾辭你非要現在鬧嗎?你現在難道還能進去說其實你才是那幅畫的作者?”
“那我們畫廊以後怎麼開,你讓沫沫以後怎麼混啊!”
我還一句話沒有說,梁廷敬已經破防不已了,我覺得很可笑。
五年了,我和梁廷敬的全部心血都傾注在這個畫廊裏。
在這個充滿藝術氣息卻又暗流湧動的畫廊裏,我作為這裏曾經的女主人,如今卻隻能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的變遷。
我的名字已經變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曾經擁有一段看似完美無瑕的婚姻。
這個畫廊它見證了我和梁廷敬的愛情故事,也目睹了我們的婚姻是如何一步步走向破裂的。
方沫沫初來乍到時,隻是畫廊裏一個不起眼的學徒工。
她高考想走藝術,落榜後去了大專,畢業就來了我們畫室。
我本來不想招她,她總是以一副光鮮亮麗的模樣出現在畫廊裏,她的穿著時尚,妝容精致而閃亮,技藝卻絲毫不見長。
她的話語裏總是帶著一絲絲不經意的挑逗與暗示,那種“茶裏茶氣”的風格,讓我不禁想起了那些娛樂圈裏善於玩弄心機的女明星。
她似乎總能輕而易舉地捕捉到男人們的心理,用她那溫柔卻又略帶挑逗的語氣,讓男人們為她傾倒。
梁廷敬絲毫不能能逃脫方沫沫的“魅力”。
他開始頻繁地找各種理由留在畫廊,與方沫沫一起探討畫作,甚至親自指導她如何臨摹那些贗品畫。
那種簡單的工作究竟有什麼值得單獨指導的,我不理解。
不過現在我理解了,他們既然能做出來這種冒名頂替的事,之前做的也就不奇怪了。
屋裏的方沫沫似乎終於應付完了裏麵的記者,提著裙子蹦蹦跳跳地跑了出來:
“庭敬哥哥,裏麵人好多,我說的口幹舌燥的!”
方沫沫像是沒有看見我一樣,朝梁廷敬撒嬌。
梁廷敬似乎很受用:
“沫沫辛苦你了,等會結束了帶你去吃慶功宴好不好?”
我看著兩個人一唱一和,仿佛他倆才是結婚五年的夫妻,才是天生一對。
方沫沫像是突然發現了我一樣,很驚訝地看向我:
“安姐姐你來了呀!你不會生氣吧,我沒有打聲招呼就替你上去......”
“其實一開始人家也不想,人家看見鏡頭就超級緊張的,可是庭敬哥哥說人家出麵比較合適呢。”
“安姐姐你不會介意對吧。你有什麼氣就對我撒吧,不要為難庭敬哥哥,這幾天他已經很累了,我們要理解他啊。”
梁廷敬滿臉疼惜地安慰方沫沫:
“別擔心沫沫,你就是太懂事了老讓人欺負,我已經和她說了,你不擔心就哦。”
我看著兩個人一唱一和,內心已經沒有了波瀾:
“好呀,既然你們這麼喜歡冒名頂替,那就成全你們好了。”
“從今天起我和畫廊和以前的那些畫作沒有任何關係,方沫沫以後就靠你了。”
綠茶方沫沫隻是一個臨摹贗品的學徒,根本沒有真本事,也根本無法複刻我的創意和畫風。
我對著兩個人聳聳肩滿臉無所謂:
“我就等著看看你們有沒有本事接住這破天的富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