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季星一直到半夜才不緊不慢的回房。
見我沒說話,她也裝作沒事人一樣一頭鑽進了浴室。
結婚十年,她永遠都是這樣。
不管遇到什麼事,她總會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擱置矛盾。
無論她有沒有錯,低頭認錯的人隻能是我。
畢竟,我愛她,比起她愛我,要多得多。
十年前,為了和她結婚,我放棄了繼承父親的公司,硬是要陪她去外省打拚。
那時我們吃著八塊錢的便當,住著五百塊的房子。
她說:“寶寶,我之所以要來外省上班,是因為我不想下半輩子一事無成,做一個本本分分的家庭主婦,這不是我要的生活,我想靠自己的雙手為自己拚個前途。”
說這話時,季星眼底閃著光,她憧憬著自己的未來,而我也為了她,和父親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後來,父親雖鬆了口,同意我和季星在外漂泊,但自那之後,也減少了與我的溝通。
從500塊的合租房,到現在500萬的大平層。
我為她運營,為她策劃,為她跑前跑後。
直到公司成立,她當上了老板,轉頭對我說。
“林躍,公司剛有起色,我不希望員工知道我已婚,畢竟在職場裏,已婚婦女是沒有威嚴的。”
聽到這話,我沒辯駁,隻是點點頭,心甘情願的退居幕後。
後來,看著公司發展蒸蒸日上,季星也賺的盆滿缽滿,我以為我們的生活會永遠幸福下去,可直到我在她的辦公室裏發現了韓澈的領帶。
那天,她情緒異常激動。
季星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小心眼,罵我多管閑事。
他說韓澈隻是不小心把給她泡的咖啡撒在了身上,換了個上衣而已。
在她一遍遍不耐煩的解釋下,倒顯得我有些咄咄逼人了。
慢慢的,事情開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從她背著我開始在網上瀏覽如何跟男生拉近距離開始。
家裏的車就不斷被借給別人,季星每晚閑下來,都會一個人坐在客廳一遍又一遍反複觀看隻有男生才會感興趣的動漫電影。
我才後知後覺,我和季星漸行漸遠了。
而這一次,她又擺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她在等,在等我像條狗一樣舔著笑臉低頭認錯。
她不知道,我不會在低頭了。
以後再也不會了。
第二天,季星坐在陽台邊等我。
見我醒來,她不耐煩的站起身,語氣冰冷。
“去給韓澈道歉。”
我半靠在床邊,嗤笑一聲。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季星眼裏閃過一絲慍怒。
她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句道。
“林躍,差不多行了,我勸你不要得寸進尺。”
四目相對之際,季星眼底滿是厭煩與嫌棄。
我頓在原地,一時間竟被氣的有些語塞。
“季星,我問你最後一遍,你確定要我道歉嗎?”
她幾乎是一瞬間便脫口而出。
“廢話,你一個男人,別這麼小心眼,再說了......”
“好。”
我打斷了季星嘴邊的話,因為這些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季星帶我敲開了韓澈的房門。
他看到我的一瞬間,似是有些驚訝。
“躍哥,你怎麼來了。”
沒等我開口,季星連忙解釋。
“阿澈,林躍昨天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這不,一大早就說要給你賠個不是。”
說完,她將我狠狠向前推了一把。
我腳下一滑,差點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喲,躍哥你沒事吧,你這歲數摔一下可不得了。”
我大季星6歲,韓澈比季星還小上不少,他諷刺我的年齡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搖搖頭,嘴角依舊掛著笑意。
“是啊,不好意思哥們,昨天是我衝動了。”
“這不,為表誠意,我可不是空手來的。”
聽到這,韓澈眼底閃過一絲欣喜,就連季星也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勾起嘴角,不緊不慢的將手伸進兜裏。
下一刻,我掏出了早就攜帶在身上的結婚證。
當著季星的麵,將它摔在了韓澈臉上。